第七十七章
作者:瑞士不是糖      更新:2019-07-23 05:19      字数:3271

安然默,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个原由,安然还以为他们之间的事就如同传闻一般呢。

离开前,安棋突然叫住安然,问,“小妹,她,过得可还好?”

“挺好的。”对于这个问题,安然选择了撒谎,既然都没有希望了,还不如早日死心。

“呵~那就好。”

门外,如月见安然出来有些慌张的行礼,安然看了看她跟柳听荷颇为相似的脸庞,心里更不是滋味,安棋,真傻!

走了几步,安然又回头,问道,“你可知你跟一个人长的很像?”

“如月知道,”如月微微低头,错开安然的视线,“若是如月的这份相似能让二少爷心里的痛苦少一些,如月会为此感到高兴。”

“如果你的存在只是让他更加的痛苦呢?”闻言,安然冷笑问道,她可不信天天面对着与自己心上人相似的脸,而这个心上人却也是无缘人的时候,他心里的苦痛能够消淡几分!

“王妃,我……”如月被安然的一句话噎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好像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一样。

“如月,自从你出现之后他是越来越自甘堕落了,你跟在他身边的时间比我都长,难道看不出来吗?”以往,安棋虽说也是整日在外面四处的游荡,像是个无家可归之人,偶尔满身酒气的回来,可是每次醉酒都尚有一丝理智,可是单是她回来的这几日,安棋身上的酒味就不曾淡过,刚才屋里还有好几个空酒瓶子,一个受伤之人,还是如此不肯放过自己。

“王妃,”如月闻言更觉得委屈的很,好看的双眸里眼泪在打着转,似乎只要安然在说一句就会滚落下来。

“如月,进来!”屋里,安棋沙哑的声音传来,夹杂着一丝怒火。

“你看,因为这一份相似,他都到这份上了还在护着你。”安然冷笑着,继续说道,“你进去吧,如果你真的是因为感激他当日的救命之恩而不愿离去,那么我请你起码让他不要在沉迷在酒坛子之中了。”

此时的天空下起了雪,安然站在院子中央静静的看着她,双眸沉静如水,“我爹娘就只有我们兄妹三人,我和大哥都不能时刻在身边陪伴,唯一能够陪伴在侧的就只有我二哥一人,可是他如今这副样子,只会让爹娘为之操心,我不求他能有多孝顺二老,起码不要再让二老操心他了。”

如月呆呆的应着,转身进屋,在进去的那一刻,她听到背后女子的声音清冽,“如月,。”

“好。”这个字注定是不能回应给她的,因为她已经进到屋里,里头的酒味充斥着她的每一个感官。

躺在床上的男子,背上的伤口未愈,因为疼痛他的眉头紧紧的宁在一起,可即使是这样,手里的酒坛子却始终都不曾放下。

如月把地上乱作一团的酒坛子收拾好,蹲下想把他手中那一个也拿走,不料安棋一直闭着懂得双眼却是蓦然睁开,猩红的双眼狠狠的盯着她,“你做什么?”

“二少爷,别喝了好不好。”如月轻声的劝着。

“滚出去!”安棋拿着酒的手一挥,手中的酒瓶子被他直接甩到地上,重心不稳的如月也是淬不及防的摔倒在地,安棋毫无察觉一般的,“如月,认清楚你的身份。”

“好。”如月起身,不生气也不恼火,只是依旧劝着,“如月一直都清楚自己的身份,正因如此才不曾劝过二少爷,可是刚才宸王妃对如月说,‘请你照顾好我二哥。’,二少爷,你心中有放不下的人,她住在你的心里,让你念念不忘,可是于左相和左相夫人而言,你是他们放不下的人,你可否想过他们的内心跟你是一样的呢?”

“滚出去!”安棋把头埋在枕头上,眼中的泪,湿濡了一片。

安然刚从安棋的苑里出来,就看到了紫荆,想来是来了有一阵子了。

“听到了?”安然慢慢悠悠的走过去,问道。

“嗯,紫荆都听到了。”紫荆把手里的汤婆子递给安然,替她身上的雪都弹下来,给她披上一件素色的披风,才又说道,“王妃,这样好吗?”

“这样不好的话,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安然看着这越下越紧的雪,忽然想到萧景宸今天出门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带保暖的衣物,在这种时候想到他实在是有点不应该了,安然失声笑了笑,才说道,“二哥现在除了如月还有人能时刻在他身旁伺候呢?为了他,爹和娘又操了多少心,跟他谈过多少回?有用吗?紫荆,我所期盼的很少,至少,至少他该回到如月出现之前的模样,尚存一丝理智。”

紫荆不在说话了,默默的走着路,过了一会,她突然捉住安然的手,力道还不小,“王妃,你跟王爷可一定一定要好好的啊!”

“会的。”安然伸出手,雪花落到手上迅速的融化有点冰冷,但她却并不觉得。

经过安慕忠的书房之时,安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萧景宸,在他身后出来的还有安慕忠,以及……安然想了许久,才恍然觉得他应该就是当朝的右相影续。

避开是不可能的了,安然干脆大大方方的上前,几人见礼完后,安然站在原地不动,倒是萧景宸原本在她的对侧,两人是面对面的,此时竟是站到了她的身旁,安然看到他的手掌有些通红,应该是被冻的,不觉有些心疼,碍于还有两位长辈在场,也不好做什么。

而对面的安慕忠和影续两人虽说是并排而战,而两人却有点背对着背的感觉,面上也是不甚愉快,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争吵,正值赌气期,但是在外人面前又不好做的太明显。

安然看的真切,也只装做不知,“常在家父口中听到影右相的大名,今日一见,竟是比想象中的更有英雄气概。”

一句话,安然感觉影续绷成冰块的脸松动了几分,影续悄悄的瞥了安慕忠一眼,依旧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鄙人不过是一介武夫,怎么竟还能入了左相的眼?”

安慕忠冷哼一声,也不说话,继续把头偏向一边。

两个倔老头!这是安然对两人最直接的感觉,看了看萧景宸,后者眼里也满是无奈,想来之前在书房里两人就不知为什么事僵持了。

“可是为了保卫家国甘愿远离帝都驻守边疆的不正是影右相这等武夫吗?”安然看着变扭的两人,慢慢的说着,“武官也许不懂朝堂之间的政事,可是文官同样也不懂沙场上的兵法争斗不是吗?文官也好,武官也罢不过都是在自己的职位之上让我们的国家变得更加繁荣稳定的,两者之间,一个守卫家国,让老百姓不至于流离失所,一个则是让老百姓的日子过的更好,不受饥饿困苦,缺一不可呢。”

最后一个呢字尾音微微上扬,软软的,软化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萧景宸看着身旁的女子,素白的披风掩盖了她的脸眸,上面积了了一点雪花,他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但能想象到一定是沉静如水的,她是聪明的,聪明的一眼就能看出两人之间异样的气氛,聪明的能从影续的一句话中就猜到症结所在,于是缓缓的对症下药,一番话就点出了两人之所以闹矛盾不过是因为出发点不同罢了,但最终的目的都是相同的。

“安慕忠,这正值新年,我也不与你争论这些。”影续哼哧了两声,接着说道,“不过宸王妃倒是聪慧的很,不像我们小舞~”

“你也不看看她是谁的女儿!”安慕忠此时哪有半点左相的模样,听到别人夸他的女人,胡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哼!若是比武我们小舞可是不输普通将士!”影续不忿的说道。

“女儿家的,天天只知道舞刀弄枪,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安慕忠表示不服。

安然看着两人就这么再一次的争吵起来,颇为无奈的看了看萧景宸,后者微微的弯下腰,小声的说道,“要不,我们先走?”

“好。”

两人甚至都没有跟两位长辈打招呼就溜了,身后左相和右相的争吵仍在继续。

安然见离的远了,把手里的汤婆子给萧景宸,“拿着,你的手都冻得红了。”

“好。”萧景宸也是不客气的就接了过来。

“我以为到了我爹这个年纪应该是很成熟稳重的了,平常见到他都是板着脸严肃的让人害怕,谁知道他竟然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说道幼稚两个字,安然不自主的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想不到这一次的偶遇还能看到她爹的另一面,也是值了。

萧景宸笑,“两人政见不同的时候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吵得面红耳赤也是常有的事,”顿了一下,又说,“可惜你见不到。”

“奥~没事,有生之年能够见到这么一次已经很不错了。”安然也不在意这些,不过谈到政见,她倒是对两人今日为何吵起来有点好奇了,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他们在书房里是为了什么吵起来?”

萧景宸闻言,面上神色严肃了几分,说道,“然然,东北边境怕是要起战事了。”

东北边境,安彦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