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芷,这人是谁?”
宁洵三两步上前,一把将白岸芷拉到自己的身后,警惕地看着面前那人。
面前那人含笑不语,在交谈中白岸芷已是对他有了些好感,便是解释道:“这位公子自称是附近村庄的富户,迷了路不小心闯到这儿来的。”
宁洵却是觉得这番说辞满是疑点:“你不是在这里布了药阵吗?怎么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能闯到这儿来?”
宁洵拔出腰间长剑,横在这俊秀书生的脖子上:“说,你到底是谁,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白岸芷忙道:“宁洵,我刚刚给他把过脉了,他好像确实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岸芷。”宁洵无奈地打断他:“你看这人淡定的模样,像是个没有武功的普通人吗?”
“哎?”白岸芷这才发现,让他不知不觉就心生好感的这位公子,被宁洵的长剑指着不仅毫不惊慌,面不改色,甚至唇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丝毫不在意的模样。
“要真只是个没有武功的普通老百姓,碰见我们这样的江湖人,估计早就吓坏了,你却如此淡定,说吧,你到底是谁?”宁洵目光狠戾,又将长剑往前送了几分,男子那看似光滑如玉,吹弹可破的脖子却是没有受到半分的伤害。
宁洵心头狠狠一惊,不动声色地将白岸芷又往自己的身后护了一护。
这人的武功,比他想象的要高,自己竟是根本伤害不了他。
从宁洵来了以后就一直一言不发的男子终于开口,声音极其悦耳,如同珠翠落地,极有磁性:“这位大侠见笑了,在下早已忘却自身姓名,唯有江湖人送了个名号,没什么名气,不值一提。”
白岸芷这会儿也察觉到不对劲了,回想起自己刚刚本来是对面前这人满含警惕,却是在交谈中确实不知不觉就放下了戒心,目光越发凝重。
“这位公子,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来我药谷有何贵干?不会只是为了戏耍我俩吧?”
“当然不会。”男子含笑:“之前我的手下鲁莽开罪了几位,在下特来赔罪。”
说着,男子毫不在意横在自己脖子上那柄致命的长剑,变戏法般地拿了张手帕,在脸上抹了两把,明明五官也没有什么太大改变,整个人却是一下子变了,眉目飞扬,气质也从从刚刚的温润如玉,一下子变得张扬邪肆起来!
“魔宫宫主!”看见过魔宫宫主的真实模样的人并不多,宁洵正是其中的一个,瞳孔顿时猛的一缩,拉起白岸芷往后暴退几丈!
“什么!”白岸芷也是狠狠惊讶了一番,看向仍然是面带笑容的男子,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人,竟然就是这段时间里一直在追杀他们的魔宫的宫主?!
白岸芷被宁洵护着,心惊胆战地悄声道:“宁洵,你打的过他吗?”
宁洵目光凝重:“他武功在我之上,这估计很难,岸芷,放心,我一定会护住你的。”
白岸芷着急:“那怎么办……”
男人不慌不忙:“两位兄台,不必如此担忧。在下说了,之前我的手下对几位多有打扰,今日是特地来赔罪的。”
“赔罪?”宁洵根本不信,冷笑一声:“之前来刺杀我们, 隔天又过来说是要向我们赔罪,我想闻名天下的魔宫没有那么好心吧?”
“当然,赔完罪,我还要好好看一看,让我的那么多手下有去无回的药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龙潭虎穴结果,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魔宫宫主手无寸铁,一身飘逸的白袍无风而动,跟个普通的富家公子没什么两样,宁洵却是丝毫不敢小瞧了他。
两人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双方都毫不示弱,宁洵悄悄运起劲气,想要来个出其不意的攻击,却是立马被打了回来,猝不及防之下,便是捂着胸口,哇地一声吐出口鲜血来!
“宁洵!”白岸芷见两人互瞪着,宁洵却是突然吐起血来,心中也是着急不已:“这是怎么了!”
宫主唇角勾起抹冰冷的笑容:“这位兄台想要暗中偷袭我,看来你们这种正道人士,也是爱用些卑鄙下流的手段。”
宁洵抹去唇角的血液,冷笑一声:“对待你这种邪魔歪道,还要用什么正直的手段。”说着,抽出长剑就要再次出招:“岸芷,我在这里拖住他,你先快逃!”
“等等!”白岸芷知道宁洵肯定不是魔宫宫主的对手,心中着急,拦住他,看向对面淡定的男人:“宫主,你们魔宫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对我们药谷下手,甚至你这个堂堂的宫主都是亲自出动了,总不会没有理由,江湖规矩,哪怕是死,也总要让我们几个死的明白吧?”
宁洵被白岸芷拦下,心知白岸芷是想为他拖延时间,哇地再次吐出一大口淤血,吞下白岸芷之前为他准备的疗伤药,一边戒备着对面的魔宫宫主随时发难,边调养起伤势来。
白岸芷道:“药谷中人速来与魔宫井水不犯河水,不知宫主为何穷追不舍?”
宫主手中动作停了下来,沉默不语。
白岸芷见自己这话有用,赶紧又道:“宫主,无论你们魔宫是受人指使,还是与我们有什么恩怨,总该跟我们讲个清楚明白才好!”
“也罢。”魔宫宫主表情缓和下来:“左右你们都在我的手里了,也是应该让你们死个清楚明白。”
白岸芷精神一振。
“素闻药谷天下第一神医这里有一至宝,大还丹,有活死人肉白骨之能,无论多么重病的人都能治好。”
“我有一位心上人,身患重病,在病榻上躺了多年,前来药谷讨药却是屡屡被神医白药拒绝,还骗我根本没有大还丹。我那爱人没有大还丹,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如今眼看就要英年早逝。”
英年早逝?白岸芷听魔宫宫主的形容,心中却是为另一方面暗暗吃惊。
魔宫宫主的爱人,莫非竟然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