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白药执意要要见他。
“药老头,你只要再撑撑,现在的痛苦很快就会过去了。”
宁洵给白药掖好被角正准备离开,却被白药一把抓住,“宁……宁洵。”
“怎么了,药老头?”宁洵的脚步顿了顿,神色有些恍惚。
“宁洵,我知道我时日不多了。”
“药老头!你说什么呢!有岸芷在,你只需要好好的接受治疗就好,难道岸芷的医术你还不相信吗?”宁洵以为是白药发现了什么开始胡思乱想了,连忙安慰开导他。
“哼!宁小子!老头儿我一辈子行医,我现在的身体是什么状况难道我自己还不知道吗?我撑不了多久了……我也不想……”白药浑浊的眼翳流出了晶莹的泪珠,“我也不想……再拖累岸芷了。”
“药老头你说什么昏话呢!”宁洵见他有些自暴自弃,心里慌张了起来。
“岸芷的药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宁洵!现在我们都不过是在互相欺骗对方罢了。”白药闭上了眼,没了往日的闹腾,竟真像个行将枯木的老人,“宁洵我现在已经瘫痪在床了,我连动都动不得了。”
“我已经太老了。”
“我不该再成为芷小子的累赘了。”
宁洵将自己的身影隐在黑暗里,手指颤抖,声音发抖地说道,“您就当是为了白岸芷,再撑一段时间,再撑一段时间,我们总会找到办法的。”
“一但您死了,岸芷他会发疯的!”
“宁洵!我活得越久,岸芷就越不会从痛苦中抽离出来,更何况……老头儿我……我早晚都会离开的……哈哈哈……”白药苦笑了几声,“我若真是什么神仙老子,多久都随老头儿我活着,可是……我不过是个人,是个普通人吧了。”
“我死了,芷小子才能早早的解脱,否则宁洵,就那个重情重义的傻孩子,他如何……如何能够重新活过来?”白药痛心疾首,“我知道你是心里有他的,即使你们为外人所不齿,可是宁小子,老头儿我这一辈子见过那般多的人,我如何看不出来你们之间的情意?”
“药老……”
“你呀你呀你个混小子,拐走了老头儿我最贴心的徒儿,难道还不打算对他负责一辈子?”
宁洵瞬间重重地跪在地上,抱拳作揖道,“谢……谢药老成全!”
“哈哈哈……”白药仰着头大笑了好几声,“人啊,这一辈子求得也不过是一个知心人。”
“性别也好……身份也好……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心是你们自己的,谁也夺不得,动不得。”
看着自己方才做好的药,抿了抿唇,拿起来嗅了嗅,眉头紧蹙,这个味道跟之前的完全不一样了。
白岸芷嘟囔;“这药的味道不一样,效果肯定也不一定,会更好吗?”
但很快就把这个想法给否决了,因为没有药物在制作时毫无变化的情况下,效果之能是平常那样,甚至变差。
白岸芷又重复做了几次,但是味道跟第一次做出来的完全一样。
“难道这个药变成了这个味道?”白岸芷目光疑惑,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