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洵想横竖也是失去白岸芷,为何自己不去争一争搏一搏,若是凯旋,今日的死而复生有他相伴是人生幸事,便是最坏的结果,也是失了白岸芷,被阎罗索了命了去。但是白岸芷就是他的命,他没法子不争!
心中落定主意,宁洵面皮上竟然生出一丝超然物外的洒脱微笑,他要重整齐鼓!
但是事实又很让人不得不屈从,宁洵还没有靠近就被阎罗轻轻使出的一招离魂掌给推开了好几米,空气中若死水一般纹丝不动,仿佛毫无威力却将宁洵击得束手无策溃不成军。他虽斗志昂扬,摊上一身伤痛、出师未捷,到底心里已是凉了半截。
又加之彼时白岸芷板着面孔轻飘飘不屑一顾地瞟了他一眼,冷嘲热讽一句:“宁!洵!你可别把自己当成英雄了,别太自以为是了!”。
宁洵只觉得心如刀绞,痛得无以复加。
可是他并不知道,白岸芷看到他被阎罗重重地打倒在地上,下意识地预备想要伸手去想去拉他,但是白岸芷还是忍住了。
白岸芷只好在宁洵没看见的时候,随即就回过头狠狠的瞪阎罗一眼,阎罗会意,有一些满足足看着白岸芷笑了一笑。
“我劝你别自讨苦吃。你打不过我的不说你身体没有恢复,就是你身体健康,你也比不上我的功力。所以还是放弃吧,毕竟白岸芷都已经变心了,那就让我和他在一起呢,我会让你安全的离开这里的。”他嘴上扯着一丝笑,很得意的赢家表情,虽然话语里都是柔声细语,好言相劝,可是听上去全都是讥讽之意。
“休想!”宁洵勉力的站了起来。
而后继续向阎罗靠近去要和阎罗决斗,但是两个人之间的实力悬殊相差实在太大了,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悬念。
在一番纠缠过后。宁洵被阎罗打得鲜血淋漓。口鼻里都淌出了血淋淋的,殷红的血液。宁洵到了这个时候都还没有想要放弃,还要奋力站起来,嘴里一直嚷着说:“再来!再来!”,可是呢,他的额头上青筋已经暴起,非常的凸显,宁洵不想认输。
还时不时的瞥白岸芷一眼,宁洵想知道白岸芷在关注自己没有,可是他发现白岸芷由始至终并没有看过自己一眼,他有些心灰意冷的,像在赌气一般,又像在向白岸芷证明自己爱他一般。
宁洵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要是想拼尽全力的去做这样无谓的斗争,石头撞鸡蛋和鸡蛋撞石头,结局大家都知道,可是有一种东西叫做勇气,也许现在他就是因为这种勇气,所以才想要去证明。他是真的真的爱白岸芷,所以他想去证明自己是值得白岸芷托付一生的人,他比阎罗更爱他。
白岸芷把一切看在眼里,他知道宁洵为了自己受伤,这让他非常的难过,他并不想他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自己,做这种无谓的牺牲。可是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突然白岸芷灵机一动。他要让宁洵死心。就要让他真真正正的认为自己爱上了阎罗。
于是白岸芷走过去,慢条斯理的给阎罗擦汗,然后问了一声:“累不累?”,故意冷落宁洵,他没有看他一眼,宁洵却趴在地上将白岸芷的行为全部都看在眼里,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一样把头埋进臂弯里,泪水从他的眼眶里淌了出来,他想这一切都结束了,全都完了。
可是宁洵又突然回忆起白岸芷给自己擦汗的场景。那是那个午后白岸芷给自己喂完药之后,用白色的手帕给自己擦嘴角的药渍,也是那么轻,那么熟柔,所以他不相信,这一切都结束了。
宁洵重新勉力站了起来,然后走过去。眼睛鼻子那一圈都是一片红,他泪眼婆娑的看着白岸芷表情异常痛苦,他问他道:“你真的不爱我了吗?”那种心痛得声嘶力竭的,深入灵魂的质问,让白岸芷像挨了重重的一个闷棍,他说不出话来,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办,他差一点就忍不住想告诉宁洵他喜欢他,可是他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喜欢他了,他想告诉他缘由,可是那又能怎样,这一直是纠缠他的困扰他的难题呀!
在这样的僵局之中,打破僵局的是阎罗突然冷下脸来。一脸厌恶的看着宁洵道:“别给你脸不要脸,我说了我会放你离开的,你还在这儿找死吗?”,阎罗一边说着一边唤来了一旁的黑衣人接着道:“找几个人来,把这个不知死活的给我一押下去。打入地下天牢。”
没过多久就来了几个穿着黑衣的高大男人,他们背后背着两把交叉着的剑。银色的剑鞘在夕阳下发出闪闪的光芒,刺得人眼睛发眩。
当两个人正架着宁洵准备离开时,白岸芷突然没有语气道“等等”,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动作,空气突然一滞,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作声。难道是回心转意了?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你怎么了?!”阎罗生气的口吻,问白岸芷的语气中带着一点不可置喙的强势。他想无论白岸芷说什么,自己都不可能答应,他现在已经决定的事情就一定会这么去做。谁也不可能让他做任何改变。
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白岸芷突然走上前去,勾住阎罗的脖子,把自己的手轻轻的贴上去,是先用指尖在阎罗的唇上摩挲,然后伸出舌尖,在他的嘴唇上打转,用舌尖将阎罗的嘴唇润湿才轻轻的贴上去,很柔很柔。
这对于宁洵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他想起之前两个人接吻。白岸芷对他说,他喜欢这个方式,他会用这个方式来吻自己喜欢的人,他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喜欢你了我就会用这种方式对别的人了。所以你要好好爱我啊。
空气如同生了霜,让宁洵的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那两个人还在接吻,他突然地冷下脸来语气生硬着冰冷的说:“够了!”。
那两个人还是不停下来,他自顾自的转身离开,从嘴巴里不甘心的蹦出几一句诗:“从此之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