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那你们每天深夜聚在一起都在商量什么?”王子来到他面前,指着另外一些人大声问道。
“陛下……王兄!冤枉啊!王子这是为一己私利污蔑我对王兄的忠诚。我只是关心您的身体病情,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密谋作乱。他这是血口喷人!”城主高声辩解到。h注意到国王虽然对这件事有些意外,但似乎并不太感兴趣。或者说他对这些已经厌倦了。看着两个人相互叫嚷就问道:
“城主,这么说你已经来都城好几天了?”城主听了这话,顿时没有了先前的锐气,小声答道:
“你既然是关心我的身体,就应该直接来王宫看我。为什么却跑到其他大臣好友家?你是我的堂弟,对王宫像家里一样熟悉,不会是找不到王宫大门吧!”国王说完,嘲讽地笑笑,又开始喝着酒。
“我只是想暗中了解陛下病情,因为王子独掌王宫封锁消息,我不想被他蒙骗陛下!”
“住口!你早就对父王心怀不轨,现在还想抵赖。如果你真的关心父王的身体。那为什么在我去你封地收购药材时编造谎言百般阻挠?如果不是两个外乡人把百姓暗中采集草药交给我,我几乎是空手而归。难道你还想向以前一样欺骗我吗!”
站在国王一侧的莎菓公主这时忍不住心里的委屈,激动地责问起来。由于气愤,身体有些微微颤抖。城主和王子几乎同时都愣了一下。这一点是他们最不愿意在国王面前提起的。王子还好,他认为h和m险些被城主害死,肯定会站在他这边说话。并且公主并不知道二人对自己说的草药和城主之间的事情。那个城主就彻底心里一凉。不过马上装作无辜地说道:
“公主殿下,您这是说的什么?您每次去我那里,我都用心安排,全力帮忙。您可千万别冤枉叔父啊!您说的什么外乡人,我怎么不知道?您是不是记错了!”说到这里还回头看看那个卫队长问道:“队长,你见过吗?公主殿下在我家时有外乡人来吗?”
“绝对没有!大人。在下也从没见过什么外乡人和公主来往。”队长明白城主的意思。这件事只要不承认,那两个人又早已被自己带人处理掉。那就是死无对证了。因此信誓旦旦地回答。王子并不知道h所说城主要他们送药给公主是假话,正担心城主会在这上面做文章,可是见二人竟然这样抵赖,顿时心花怒放了。
“你!你们……”公主气的说不出话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堂叔竟然这般无赖。就在这时,一侧大臣们背后一个平静地声音传来:
“并不是公主殿下记错了。而是城主大人和队长太健忘。”众人循声望去,h和m从后面走到了国王的座位前。向国王躬身行礼后转身看着他们。
“啊……”
城主和队长立刻吓得张大嘴巴僵在那里。
“你们……你们是……”队长更是脊背发凉汗毛竖起,结结巴巴不知道如何说话了。
“你想问我们俩是人是鬼对吗?”h冷笑了一声。转身说道:
“尊敬的陛下,就是这两个人,看见我们给公主殿下送去草药后百般刁难,如果不是公主殿下亲自送我们出城,几乎不可能离开他的封地。即使这样,仍旧在我们来都城路上的驿站设下陷阱,企图烧死我们。所幸被我提前发觉,躲过一劫后隐藏行迹到达都城。公主殿下刚才所说的没有半点虚言。”h说完又扭头看着城主和队长说道:
“你们见到我俩的表情就已经让大家看清楚谁在说谎了。”
城主和队长刚从惊魂不定中缓过神来。听了这句话,几乎瘫软下去。但是城主仍旧打起精神狡辩道:
“我只是担心……担心那些草药会对陛下身体不利……还有这两个人……”话没说完,国王就笑了起来。
“担心我不会快些死掉吧。”说完慢慢喝着酒。
“不是的陛下!我是您的堂弟啊,我怎么会那么想?就算我在这件事上考虑不周也绝没有伤害您的意思,请您相信我!”城主拍着胸脯大声说到。h看着国王的表情,依旧没有太多变化。按着目前情形看,城主颓势以定。不过他毕竟是国王的堂兄,即使王子想置他于死地,一旦老国王心慈手软或者一时糊涂就不好说了。即使废除了他的领主地位,那也无异于放虎归山,终归会是一个巨大的隐患。只是能彻底将他压垮的那根最后稻草目前仍不见消息……
就在这时,一边的王子突然狞笑着说道:
“好吧,我们暂且不谈你这几天暗中密谋,也不谈你阻碍父王治疗。我现在只想让你在父王面前把你的兵符拿出来看看!”
“什么……”城主诧异地问,他此时的想法,只认为王子要收回兵符掌握兵权。还没意识到真正让他彻底垮掉的那根稻草已经出现了。并且异常沉重。只有h和m听到这话彼此看了一眼。
“不行,这是几百年来西林王族固有的权利,封地的军队你无权掌管。”
“那么我有吗?”国王说话了,抬起眼睛看着他。城主无奈,慢慢从衣袋里拿出几个装兵符的精致袋子,正在心痛自己的兵权被收回,却发现本来四个兵符口袋竟然只有三个!迟疑间就听王子说道:
“少了一张是吗?”城主抬头看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在自己世袭封地后国王亲自颁发的四张兵符一直随身携带小心保管,怎么会凭空不见了一张。这时王子转身对国王说道:
“禀告父王,城主在几天前以暗中派人潜回封地,携带兵符调集本部除边境守军外的大部分人马,正秘密向都城靠近。我已经派人暗中监视他们。不用两天就会到达都城城下。”
王子话音刚落,整个大厅一片哗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原来早在以前,王子就在封地安插了自己的心腹眼线,当神官和小偷儿抵达城主设在封地城外的兵营,将兵符交给军官并以城主的命令让他们起兵都城时,这个人便感到事关重大,于是立刻派人向王子报告。在昨天h告诉王子城主已经来到都城并秘密联系几位大臣后,王子摸清了城主的行踪,但是并没想要马上对他动手。只是暗中监视试图掌握更准确的情报,以防对方做出不利于自己的事情。当他下午接到从封地送来的消息后,立刻感到铲除异己的机会来到了。国王不能临政,国师又恰巧不在。如果稍有耽搁,那个希望自己和城主相互牵制的国师回来后可能还会进行阻挠。因为她在意的是如何掌控西林,而不是国王的死活和事情的对错。于是开始隐蔽地在都城将城主及其党羽全部控制。
“他撒谎!这是阴谋!是陷阱!”城主终于明白过来。疯狂地叫喊着。王子狞笑了一下,又朝大门处的警卫喊道:
“让都城外围的守备队长进来!”马上,一个满面灰尘的军官快步通过大厅来到国王面前,跪身行礼,而后快速说道:
“回禀陛下,在下昨天带队在都城北部山区各处巡逻,确实遇到一队人马暗中向南移动,大约有两万之众。只是没有旗帜徽标,不敢擅自接触,就立刻连夜回赶都城,天亮时到达城外大营把所有情况报告给了值守军官。后来上级传令要我来王宫,在下就一直在外面等候。”军官说的不假。不打旗子和族徽也是h让神官说给军队的。王子挥挥手,队长行礼后离开了大厅。
“城主大人,你还要怎样掩盖你的罪行啊!”王子狡诈地冲着城主说了一句,对方则完全意识到已经是穷途末路了。有气无力地不住说道:
“陛下,我是冤枉的!他这是陷害……”
国王脸色有些难看,一是因为虚弱,二是因为彻底地失望。又让莎菓把杯里的酒倒满,喝了一口看看大厅里的人。半天才对不远处的h说道:
“斑,你是个外人,在这里似乎更能公正地看待这件事情。按着你们的规矩,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理呢?”
“回禀陛下。秘密进入都城联络党羽密谋不轨,暗中调遣兵力企图围攻都城。这些罪行在任何一个属国都应是……杀无赦。”
“听见了?就这么办吧。”国王话音传来。王子简直喜出望外。看来自己留着这两个外乡人还是作对了。一边想着一边喊来侍卫:
“把他们押出王宫,立刻处死!”城主等人脑子里早已混乱不堪,求饶的声音混成了一片。
大门被重新关闭,所有人停止了交谈,整个宫殿寂静无声。国王巡视大厅,慢慢说道:
“今天召集大家,本来只想宣布一个决定。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段插曲,费了好多时间。无需隐瞒,也没必要忌讳,我就快死了。可能还要比你们预测的快那么一点。”国王说到这里,还有些得意地笑笑。这让h感到有些费解。
“父亲!”莎菓公主小声责怪到,眼神里包含忧伤。国王接着说道:
“因此王国的的事情还要有些交代。在这之前,我想先表彰王子今天的勇敢与智慧,为王国铲除了祸害。”
王子在下面听了感到高兴之余不免有些诧异,没想到国王会这么说。看来目前自己羽翼丰满,所有人都不愿意和自己作对了。
“城主窥测王位之心已久,这个在很早以前我就已经感觉到。考虑到同族同宗,我一直没有下决心处理。国师来到西林后,我醉心于《牧羊人传说》,这些事就根本不去思考了。今天王子为王国着想大义灭亲,代我做了这件久拖未决的大事,并且堪称完美。那么我们就用美酒来表达祝贺!”说完,将手中满满一大杯酒交给侍卫,送到了王子面前。
“这……”王子所料不及。他在国师那里知道,这酒虽然不是剧烈的毒药,只会让人沉迷于幻觉不能自拔,但是经常饮用就会积怨成毒,逐渐让人衰弱最后死去。所以双手捧着酒杯有些迟疑。
“这是皇城国王和大神官特意为我酿造的美酒,只有国王才能享此殊荣,现在又是我的表彰和赏赐,王子难道不感兴趣吗?”国王见他犹豫,就靠在王座上看着他平静地说到。
“多谢父王陛下!”王子立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意识到目前的情形是无法拒绝这杯酒的。何况只喝一次也无大碍。最重要的是,只有国王才能享此殊荣这句话,似乎让他感觉到接下来父王要宣布什么了,于是兴奋不已。一边的m有些不安,目前虽然除掉了城主,但是事态在向有利于王子的方向发展。扭头看看h,却见他一脸平静地站在那里。
这时国王看着被侍卫送回的酒杯,又让莎菓为他斟满。这已经是最后的一杯酒了。国王和莎菓公主都知道。莎菓把盘子和空空的酒瓶递给身后的侍卫,心痛而无奈。在那次h对父王说了些很不敬的话后,国王再次见到莎菓就让她去释放褒弗将军,还有同样被软禁在神堂的老神官。他没有说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莎菓感觉到父亲似乎在酝酿着一件大事。百般遮掩实在搪塞不过去了,莎菓只有将褒弗将军已被王子处决的消息告诉了他。老国王顿时沉默不语。他这时更加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几年来的昏庸暴虐已经让历经三百年的强大西林国频临崩溃的边缘;这个充满祖先荣耀和不屈精神的国度将要在他的手中灭亡了。‘即使死去,也要像个勇士或者国王’h这句话让他最后做出了决定。因此第二天他才在寝宫向h和m发出邀请,要他们参加今天西林国王公大臣们举行的会议。
“接下来我要宣布一个决定,但是这件事意义重大,按着王国的法令,必须有这个国家最高的神职人员一级神官在场并获得他的认可。不过我听说国师有事回皇城了……那么不妨把老神官先请来,他虽然已经不在掌管神堂,但毕竟,他还是这个王国的一级神官。”
国王要传位!大厅里所有人立刻确定了这个想法。先前的猜测都变成了现实,因为王位的变更是必须需要一级神官的身份在场的。
“父王,国师今天就应该能回到都城,那个总爱和您作对的老神官就不要去找吧!”王子立刻上前说道。他心里清楚,这个人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继承王位的。
“我刚才说过,我就快要死了。也没有力气再召集大家。国师也好,神官也罢,只是按着法令必须如此。否则其他的的属国不会承认我的决定,甚至我们的百姓都会心存异议。这些对于你来讲,只是个过程而已。”
“遵命!父王。”王子立刻明白了国王的意思,转身安排手下去神堂传唤神官,异常兴奋。酒的威力也开始在他身上发生作用,身心舒畅,似乎整个人都变得很轻。
“这么重要而伟大的时刻,我们应该让西林国的百姓都能亲眼目睹。都去王宫外面吧,也很久没有看一眼我的王城了。”国王说完,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被侍卫搀扶到椅子上,抬起来向外走去。莎菓麻木地跟在一边,她此时一切都不再关心,只希望在父亲死去前的每一刻自己都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