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这么久,早就把家里情况摸清了。都是青春年艾的小姑娘,血浓于水,香穗很快跟几个姐姐打成了一片。
“嘘,小点声儿,娘刚睡着。”香秀端着空碗从里屋出来,瞧见几个妹妹打闹,便端起老大的架子板起脸来教训。
大姐好威严!
香穗偷偷吐了吐舌头,忙端正上前问好:“大姐。”
“嗯,过来,让大姐瞧瞧你这小脑袋里装的可是稻草!”
方才听娘说了小六上回受伤的事儿,田香秀又气又怕,这会子瞧见她生龙活虎的,忍不住敲她脑壳。
“你呀你,啥时候能改改爱逞能的臭毛病?二爷身边七八个小厮,偏你傻乎乎往前冲,之前我怎么交代的,娘受不得惊吓,要你少闯祸,咋就说不听呢?”
“若你出了事儿,爹娘得多伤心?爷爷得多难过,还有我们这些当姐姐的,我们可要心疼一辈子呀,你这死丫头一点不长心!”
越说越生气,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揪着妹妹的耳朵狠狠教训。
另外两个姐姐连忙求情。
“轻点轻点,大姐手下留情啊!”
“是啊小六知道错了,你就绕了她吧,小六快跟大姐说,说以后再也不敢了!”
香秸最机灵,知道大姐生气也是出于心疼,忙扯妹妹的衣袖,要她求饶。
耳朵拎在别人手里,身旁好几个姐姐,还有爹有娘有弟弟有爷爷……
温暖而陌生的感觉让香穗鼻尖发酸,没服软呢呜咽呜咽的哭了起来。
“呜呜呜,大姐,我以后再也不让你们担心了,我发誓!”
当姐的又岂是真狠心想惩罚妹妹?不过是气她不拿自个当回事。
“好了,大姐就再原谅你一次,快别哭了,赶紧收拾一下,我打听过了,二爷给你请了功,估摸着府里肯定会破格提拔你。”
大姐说得满面欢喜,香穗却是满脸抗拒。
破格提拔,不就是去当丫鬟伺候人么?有啥好的她一点儿也不想去好吧!
二爷也真逗,过了这么久才想起来给她请功了?不说功过相抵山洞那事儿揭过去了么?
香穗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山洞好端端的为啥会塌?早不塌晚不塌二爷刚往里头进就塌了?
七八个小厮干什么吃的?半大的少年郎吼一句:都不许跟着!竟就真都放心大胆不跟着了?
还有原主,香穗也不知道该夸她一句心眼多还是骂她一句痴心妄想!
那二爷虽不是大将军嫡亲血脉,却也是将士的遗孤,满门忠烈,被大将军带回来认作义子抚养,连名字都是当今圣上御笔亲赐的,唤作沈逸洲。
大将军对这个义子更是宠得要命,弓马骑射手把手的教,嫡出亲子都没这待遇。
如此人物,又岂是一个家生农奴可以惦记的?这不是痴人说梦么!
那个山洞原主以前常去,可就在二爷巡庄的前一天,她忽然发现一处崖壁金光闪闪,还以为是什么好宝贝呢,便自作主张的带着贪玩爱瞧刁钻玩意的二爷去了。
本想着能多与主子多亲近亲近,谁想没亲近成,倒是把命搭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