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寒睁开眼睛看见南宫曲那一脸的阴笑就顿时明白了,这人又开始演戏了,每次假装喊人拿蜜饯来,结果其实外间的人早就被她遣散走了。
其实竹寒也知道加了蜜饯的药,药效怎么都不会比没有加的好,但是这些药真的很苦,哭的她想哭的那种,南宫曲也知道那药很苦,所以每次都会陪着竹寒一起喝,但是吧,感动再多,也不可能把枯萎抵消掉的吧!所以每次喝药竹寒还是选择扭扭捏捏试图摆脱这个厄运。
“我喝我喝。”
竹寒眼睛一闭脑袋一扬就给喝进去了,南宫曲见她这么乖的全喝了,于是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一只手准备把准备用来陪竹寒一起喝的药拿了起来,竹寒却伸手挡住了道:“无妨,日后我会乖乖喝药,你不必陪我了。”
南宫曲有些讶异地看向竹寒,只见竹寒也在看着她,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已经没有戒备了,竹寒说道:“你其实也不喜欢喝的吧……哈哈哈,瞧我说啥呢,谁会喜欢喝这么苦的药,而且还没必要。”
“陪你一起的话,多苦我都喜欢。”
南宫曲看着竹寒,认真地说道,竹寒的脸霎时之间红的透透得了,虽然可能有些结巴,但竹寒还是说了,“可我不想你承受这些不必承受的东西。”
“你都……”
“嗯,感觉……原来,我们之间还是曾经有那么些好事的这种。”
虽然今日就已经感觉到竹寒的态度似乎好了些的南宫曲,此时听到竹寒的话,他还是觉得欣喜若狂,这种感觉很久不曾有过了吧!好像自从荒漠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从竹寒身上汲取到类似快乐的情绪了。
“三日后咱们去打猎吧。”南宫曲突然说道。
说到打猎,竹寒突然想起南宫曲还是王爷时候的事儿,那时候他们也是一起去打猎了,那时候……
“阿笙别想了,那时候的我会做的事,现在是绝不会再做了,不要再想那些了,我们一起去创造一些更快乐的事儿吧!”南宫曲的声音一点一点了下了起来,手上的动作也开始不规矩了起来,竹寒用手指头想也知道南宫曲这个劳什子要干什么了。
竹寒呢,就坐着岿然不动,她倒要看看这个人还动不动的下去了,啧啧,真的是给点阳光就灿烂起来了,真是就不该说他喜欢听的,南宫曲动了好一会儿,发觉竹寒一点动静都没有,等到她看向竹寒的时候,只见竹寒斜着眼看他,一幅很是呆滞地样子说道:“你……是谁?”
当然竹寒这是在装失忆……
但是南宫曲却是真的慌了,毕竟花涟羽之前同她说过这个情况,竹寒要是出现突然失忆的情况要怎么办来着,要怎么办来着。
“……若是出现突然失忆的情况,那……多半是装的。”
想到这句话,南宫曲却并没有觉得有多心安,他怀疑这句话的真假,但是却又觉得竹寒突然失忆却是不正常,想来想去,南宫曲竟然有些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反应来面对竹寒了。
竹寒本来以为可以看到南宫曲一脸慌乱的说些什么话儿,比如“我是南宫曲啊!”或者是一脸悲伤地说“你不记得我了么?”这种,可南宫曲完全就是待在了那里,一点表情都没有了,竹寒突然就有些慌了完了……
“我……我是装的我,我就是有点怕……”
“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我不该对你那样的,我们慢慢来,只要在一起。”
三天过得很快,南宫曲的估算也确实很准确,三日后竹寒果然已经大好了,反正呢,依旧还是那个活蹦乱跳,马儿见了都喜欢的人儿。
且说今儿因着这个突然的活动,竹寒可以借由她见到很多旧友了,比如年经焕,这个在战场上头同竹寒对峙过的人,再比如楚易……和清儿。
楚易看见竹寒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直以为竹寒已经没了,却没想到再次在南宫曲的身旁看见了他,只是彼时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妻。
“你果然还是放不下她。”
楚易的背后传来了阴毒的声音,每每楚易听到那个声音就会觉得自己被毒蛇缠绕着身躯,他很绝望,若不是当初南宫曲下旨赐婚于他和清儿,他和这个女人必定是一辈子都不会车上关系的。
“你当真便看不到我的真心么?我楚隐干过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儿,但对你我却是……”
“问心无愧么?楚隐?呵呵,你配么?你配姓楚么?”楚易想到自己的爹爹是如何惨死,他心底盘梗的恨意就几乎要把他淹没了,“我早同你说过!你爹不是我害死的,凶手另有其人!你为何就是不肯相信我?是,我是恨他阻碍了我们的婚事,但是我很清楚,她活着我活着还可以敢动她、动摇你,可他死了,我们只见便不会再有可能了。”
“我爹死不死我们都无可能的,清儿,”楚易突然附身到清儿的耳边,阴测测地笑道:“大娘是你杀的吧?清儿,这些我向来都知道,只是我从不说,你觉得是为何?”
清儿知道那个答案是什么,一直以来楚易心里究竟谁她也是一清二楚,清儿仰起头看向远处的故人,心里涌现出层层叠叠的嫉妒和狠利。
“我很清楚她不是我的,但是清儿,如今你若是再想动她,我便会让你知晓杀了自己亲母,注定要遭受的报应。”
“皇后娘娘,生的果真是天仙似的呢,怪不得皇上日日连早朝上的半刻都坐不住。”
皇后娘娘?
竹寒有些疑惑,一双探究的眼就这么递向了南宫曲,南宫曲却笑得一脸兴味,也不解释,而是伸手挽住竹寒的肩道:“年将军也不错呀,日日到朕的太医院做客,唉,真不知朕的太医是哪儿就比您府上的郎中好了呢?”南宫曲就是恰巧看见方劲从旁边走,才可以说的。
年经焕倒是没有线稿南宫曲会来这么一出,但他眼珠子突然滴溜一转道:“呀,微臣竟不知皇上也有亲自去太医院的时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