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但愿如此
作者:一剑如故      更新:2019-08-03 14:08      字数:2170

到医院的时候不过才早晨七点,苏以桥走进病房,今日的赵思思清醒着,站在窗户上。

瘦弱的身材清秀的脸蛋,在医院就算是穿着统一宽大的病服,却还是难掩清秀之姿。苏以桥将手中的东西提过去放在那里。

赵思思微微抬头。

“表姐……”

“嗯,你醒了?”苏以桥没有多么热情,但是对于同龄人也不会多么的冷淡。

她最近嗜睡,尤其是每次抽血的时候实在是疼的难以忍受,大概是赵思思体质不痛,苏以桥倒是觉得还好。

但是各种化验,憔悴成这样她也是能够理解的。

赵思思点点头,“谢谢你,表姐。”她睁大眼睛看着她,就像是野外走丢的小野兔,可爱极了。

苏以桥觉得,这个表妹也许也没有这么坏,不能因为她母亲就这样冷落人家,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发。

“放心,手术一定会成功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学校读书啊。”她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多一个健康的生命,是谁都愿意的。

赵思思闻言,低下了眉头,目光流转到了窗台上那株绿的发油的盆栽之上,这是母亲特意放置的,每看一次,似乎心里的希望就多了几分,化疗的疼痛也会少了几重。

“但愿……如此吧。”

苏以桥看着赵思思这幅模样,清秀的眉头微微不悦的皱了起来,她正了正音调,说道:“不是但愿,是一定会如此。”

这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消沉。

表姑虽然嚣张跋扈,但是她的这个表妹性情却很温柔谦和,丝毫与表姑不同。

“嗯。”赵思思看着苏以桥坚毅的神情,心中一阵暖流涌过,她轻轻点了点头。

手术的时间定的就是今天。

苏以桥躺在了病床上,看着手术台上亮的有些刺眼的光芒,细细的针管插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冰冷的麻醉剂在逐渐的被推入。

苏以桥心中有些忐忑不安,虽然不是自己生病,但到底是第一次接受这种大型手术。

她身边的赵思思则是一脸淡然的闭上了眼睛,脸上已经不再显露出恐惧的神情,但是面色苍白的如同纸一般,化疗检查了那么多次,再大的疼痛她也经受过了,更何况这一次呢。

感受到了巨大的针管插进了自己的身体了,如果不是被打了麻药身体没有什么知觉,她现在一定是浑身的都在瑟瑟发抖。

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鼻腔之中,苏以桥闭上了眼睛,虽说身体没什么知觉,但神经上还是能感觉到那骨髓抽离的疼痛。

再一次醒来之后,苏以桥已经是躺在了普通病房里面,身旁是自己的爸爸妈妈,此时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姜淡看着自己女儿泛白的唇色,心中无比的心疼,“没事了,不要怕了,医生说手术很成功。”

苏以桥看着母亲明明自己一脸担心的不行还一个劲安慰自己的模样,唇角扯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没事,我不怕,其实也不是很疼。”

苏以桥侧过脸,看到了躺在自己身旁的赵思思,她眼睛紧闭,暂时还没有醒过来。

此时,病房外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房门被人推开来了。

苏汉春和赵斐川带着几名护士冲进了病房,“快快快,把我女儿送到特护病房去,这里的条件太差了!”

苏汉春说完这话,便让护士移动自己女儿的床位,眼神一刻也没有落在一旁同样躺着的苏以桥身上。

苏汉春吩咐完之后便跟着护士离开了病房,留下了赵斐川一个人,

苏汉春的态度让姜淡无比的愤怒,即便是一个素不相识的普通人,献出了骨髓,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酬谢,但是像这种翻脸不认人的,她还真是头一回见。

赵斐川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苏以桥,又看了看病房里的装饰,眸子里满是不屑的神色,“瞧瞧这病房,跟我姐那里的根本不能比,真是什么样的人住什么样的地方,连病房里都透露着一股子穷酸气息。”

赵斐川装模作样的用手挥了挥鼻子,好像空气中真的有什么让他作呕的味道一般。

而实际上,病房里除了药水味之外再无其它,而且苏以桥的情势也并不需要去住特护病房,这个赵斐川,摆明了是没事找事的蓄意挑衅。

姜淡一听赵斐川炮火味十足的话语,刚才苏汉春的一趟风风火火的举止她没来得及发作,现在赵斐川倒是在他面前一个劲儿的狐假虎威来了。

“你姐再有钱那也是你姐的钱,你说的唱的再好听有什么用,说白了,你跟一条蛀虫又有什么区别。”

姜淡这些天也看出来了,对待赵斐川这种人,你礼貌忍让完全就是给他助长气焰。

“妈,别说了,别跟他计较。”苏以桥躺在床上,病房内的吵闹声让她心烦意乱,身体上的伤口似乎也隐隐作痛了起来。

苏中客听到两个人的唇枪舌剑,浓密的眉头皱成了一条毛毛虫,“好了,不要再说了!小桥才做过手术,需要安静的休息!赵斐川,请你滚出病房!”

赵斐川张张口似乎还要在说些什么,但看到姜淡与苏中客愤怒的眼神也殃殃的闭上了嘴。

“谁稀罕在这种病房里跟你们多费口舌!”赵斐川边说边走出了病房,语气里的嘲讽意味丝毫不减。

赵斐川离开病房之后,整个病房里面都安静了下来。

麻醉药的效果逐渐消散,之前那些被抑制的疼痛也逐渐浮现出来,苏以桥躺在病床上,静静的看着上空的天花板,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可能压根就不知道她刚才正经历了很痛苦的时刻,并且此时还很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吧。

姜淡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又想了想刚才那帮人嚣张狂妄的态度,胸腔中一时之间,气不打一处来。

“都怪你!你不知道哪来的成天到晚用鼻孔看人的亲戚,来就算了,还给我们找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