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胡捕头就像是没看到他似的,把头转向了一边,这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翻案的可能了!如果在那宅子里能查出点什么的话,事情说不定还有些转机,可是现在,那宅子里什么都没查出来。哪有一点转机的可能?现在要是冒冒失失的跳出来支持这个孙仑,那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呢!
这个时候,上面的刘知府已经重重拍响了惊堂木,对着那孙仑大吼了一声,“大胆刁民,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啊!”孙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脸如死灰,话都说不出来了。
“哼,本官已经看明白了,你这不但是诬告,而且性质极其恶劣!”刘知府表情阴森的说道:“分明是你卖了凶宅之后,发现道爷法力高强,除掉了里面的妖怪,心里便又起了贪念,想要贪图房产,卖个好价钱!如此刁民,本官怎能容忍!”
接着,他大吼一声,“来人啊,先把这刁民拖下去,打五十大板,然后收押,回头充军发配,看他还敢如何贪人财物!”
一听这话,孙仑满脸的绝望,对着那刘大人大声哭嚎,“大人饶命啊,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可是旁边的衙役根本就不和他客气,过来七手八脚的把他拖起来就往外走,没多久,就听到附近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应该是那板子打上了!
蛋爷在一边看的十分感慨,换成是自己,好歹也要抡起拳头来和人家打一架,该伤的伤,该死的死,起码要出把子力气。可是这里倒好,升堂之后三两句话就把案子结了,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几句话!所以要说效率,蛋爷可能会很高,可要说举重若轻,轻飘飘的就把人办了,蛋爷打死也赶不上这些人!
那边刘知府办了孙仑,转过脸来,堆了满脸的笑容向蛋爷说道:“道爷,您看,意下如何啊?”
“啥?!”蛋爷眨了眨眼睛,“啥意下如何?”
那刘知府也反应过来了,连忙改口,“本官的意思是,这样的刁民,为了钱财就要暗害他人,本官两袖清风,嫉恶如仇,怎能让他逍遥法外!道爷您无罪,可以回去了!”
蛋爷也不客气,站起来大大咧咧的对着刘知府一拱手,“如此,多谢老爷了!俺告辞了!”
“好好!”刘知府脸上含笑,轻轻点头,目送着蛋爷大模大样的离开了这衙门口。嘴里还要感慨的说上一句,“哎呀,不愧是世外高人,果然不同凡响,连走路都是虎步龙行,别有一番风度!”
看看还待在大堂,呆呆的看着自己的三班衙役,刘知府老脸一红,轻轻咳嗽了一声,“好了,此案已经结了,退堂!”
“退堂~!”
“威~武~!”
伴随着堂威,刘知府慢悠悠的离开了大堂,心里就好像是有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似的,要多轻松有多轻松,嘴里忍不住还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
可是刚刚离开大堂,到了后面,迎面就有一位拦住了他。
拦住刘知府的不是别人,正是刘知府的那位公子。这位刘公子也不客气,上来就心急火燎的追问一句,“父亲,断案安能如此?!”
那刘知府本来很好的心情被这话一冲,顿时从云端跌落了下来,他脸色一沉,语气生硬的说道:“你此话怎讲?!”
“父亲。”刘公子还没察觉出自己父亲的不妥,仍然气哼哼的说道:“那个什么道爷的,分明就是个江洋大盗!观其面相,乃是穷凶极恶之徒,这样的人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就放了呢?!”
“大胆!”刘知府的脸色彻底的阴沉了下来,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的儿子,“此乃公务,什么时候轮的上你来插嘴了?!再说了,以貌取人,你读书读到狗肚子里了?那位道爷乃是得道的高人,这是为父亲自确认过的!哪里轮的上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啊?!”那刘公子也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一句,换来的是自己亲爹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整个人有点迷糊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爹,您确认过了?怎么可能?这是如何确认的?!”
刘知府一听这话,脸色更加阴沉了,“如何确认是为父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质询?哼,依我看,你最近过得实在是太舒服了一点,舒服的忘记自己姓什么了!滚回屋里去,从现在开始,你在屋里好好地给我闭门思过!”
刘公子大惊失色,“爹!”
“滚回去!”刘知府低吼了一声。
刘公子一缩脖子,不敢再多说了,老老实实的转身回去闭门思过了。
曲衿芸在外面等了许久,也没有等来刘公子的消息,一直到最后,才有一名仆役偷偷摸摸的出来,和曲衿芸说清了原委。
听到这话,曲衿芸呆呆的站在那里,良久之后才轻叹了一声,一脸的踌躇彷徨。这一次输得实在是有点太惨,惨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输在了哪里!
明明这蛋爷应该是初来乍到,可偏偏像是在这苏杭待久了的,不但能在苏杭大牢里来去自如,而且好像还走通了苏杭知府的路子,大摇大摆的进了衙门,又大摇大摆的出来,就好像这衙门口是蛋爷自己开的一样。曲衿芸到现在也没有明白,蛋爷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那边曲衿芸对此百思不得其解,这边蛋爷出了这知府衙门,立刻就往家里赶,回到了宅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赶得那么急做什么?”铃铛听到消息,笑吟吟的迎了出来。
“当然要急!”蛋爷嘟囔道:“最近不安分的人实在是太多,万一俺在那边被衙门口的事情拖住了,这些不知死的趁虚而入,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去!”铃铛脸上的笑容愈发甜美了,嘴里却说道:“说的好像小龙虾和黄花菜他们不在似的,这里又不是没人挡着,哪里会那么容易的就被闯进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蛋爷叹了口气,“算了,俺既然回来了,这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