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安从木桶里站起了身来,健壮的身体一丝不挂地展露了出来,不过被木桶里的漫出的热气遮蔽了关键的部分。
女孩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看见了站起了身来的顾南安,揉了揉眼睛,脸上露出了老母亲般关怀的笑容。
顾南安则是被吓到了,本能的反应让他捂住了下体蹲了下来。
女孩十分开心地逼近这个花了好大力气才救活的玩具,双眼闪烁着缤纷的光芒,像是在端视着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
顾南安露出了少有的害羞的表情,这可比铁树开花还要罕见。毕竟顾南安还是第一次赤身裸体被比自己小的女孩子这么近距离的凝视。
女孩看着看着突然咧开了嘴给了顾南安一个灿烂无比的微笑,然后伸出自己的小手在顾南安的脸蛋上点了点,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收到过一个人族作为礼物,自然会有些好奇。
感受到了顾南安脸部的柔软,又伸手用力捏了捏。
“砰”顾南安突然回到了往日的神态,给了这个看起来呆呆的女孩一个板栗。
“疼。”女孩捂着脑袋蹲了下来,使劲地揉着自己的头发,眼里满是委屈。
“这里是哪儿?”顾南安问道,环顾着房间里的陈设问道,朴实的人类建筑让他无法辨别自己的位置。
“疼。”女孩可怜巴巴地看着顾南安,不明白顾南安为什么突然打自己。
“好吧好吧。”顾南安只得伸出湿漉漉的双手,给女孩的小脑袋来了一次“温柔”的按摩。
“我家。”女孩顶着一头杂乱的鸡窝一样的头发乖乖地说道。
“你有没有能给我穿的衣服。”顾南安看了一眼自己仍旧赤裸的身体,感觉有一丝不自在。
女孩立刻站了起来,来到了自己装满了衣服的柜子前,随手从柜子中取出一件点缀着蓝色宝石的紫色长裙递给了顾南安。
“你让我穿这个。”顾南安嘴角抽了抽,并不是顾南安大男子主意,只是这件衣服也太过不适合自己了。
“嗯。”若不是女孩一脸认真的表情,顾南安还以为女孩在故意报复自己。
“还有别的吗?”顾南安苦涩地笑道。
“有。”女孩翻了翻,将一件白色的泡泡裙递给了顾南安。
“就没有别的了吗?”
女孩也很是无奈,不知道顾南安的喜好,只得将自己的衣柜大开,给顾南安挑选了。
“这。。。”顾南安看着一柜子雍容华贵的衣服,心一沉,看来自己是逃不过穿裙子这一劫了。
“就那件吧。”顾南安撇过头去指了一件深色的没有太多花纹的长裙,异常的傲娇。
因为是女孩的裙子,顾南安收腹提臀,足足塞了半个时辰才将自己并不算十分壮硕的身体塞进这件漂亮的长裙之中。
片刻之后,一个身材高挑、体态僵硬、神情扭捏的男子站在了女孩面前。
“啊。”女孩娇呼了一声,围着顾南安转了起来。
“这里撑破了。”女孩用手指戳了戳顾南安腰际撑破连衣裙露出的雪白的软肉。
“哪里?哪里?”顾南安扭过头去,寻找自己衣服上被称破的地方。
“噗呲”一声,裂缝从腰际裂了开来,顾南安雪白且精壮的身体再次展现在女孩的面前。
两人四目相对,诡异的气氛凝固到了冰点。
一只手撑破了冰雪,流央浑身沾满了雪花,从雪地里钻了出来。
犀牛给自己的撞击击碎了冰雕,在落地之前,流央便已经从冰雕中逃离了出来。
接二连三狂奔已经耗费了他大部分的气力,流央无力地躺在了雪地中,看着漫天纷纷而下的雪花,眼神中满是迷茫之色。
在这片寒冰地狱之中,流央似乎找不到自己可以容身的地方。
羽毛般大小的雪花很快便将流央再次埋入了雪中,雪花融化而成的冰水灌入流央的衣服内,流央昏昏沉沉的脑袋瞬间清明了,甚至还有些清凉。
于是流央再次从雪地里爬了起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应该远离了寒鸦居住的地带,因为雪花已经如自己刚刚醒过来那时一样纷纷而下了。
流央很明白自己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找到离开这片冰天雪地的方法,然后寻找顾南安的下落。
寒冰地狱中并不能分辨时间的流逝,但是自己身上的咒炎之蛇却成了一个意外的能够计时的工具,已经脱落了一截蛇尾的咒炎之蛇虽然没有任何的异变,但却如真正的毒蛇一般咬在流央的肌肤之上,刺痛着流央的神经。
更加流央感到危机的并不是这条要命的“毒蛇”,而是这寒冰地狱中身体无法忍受的低温。
因为没有食物给自己补充能量,如今流央只能依靠着体内的妖力才能勉强维持身体的温度。
就算如此身体已经无法像刚刚到达这里时那般随意的活动了,身体在一点一点的僵化,相信在咒炎之蛇爆发之前,自己便会成为这个冰天雪地中众多冰雕中的一座。
就在流央差不多快要放弃希望的时候。
一座巨大的突兀的山峰出现在了流央身前的不远处,几乎实质化的寒风在半山腰吹彻着,风雪中依稀可见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流央立刻激动了起来,那恐怕是这寒冰地狱里,唯一一处可以躲避冰雪的地方。
当然爬雪山可不是容易的事,徒手爬雪山更是一件困难的事。
流央的双腿每一次插入雪花,就像是冬日里将自己的双手插入冰水中一样,很快流央双腿就冻成了两条不能弯曲的冰棍,几乎失去了知觉。
虽然没有见过昆仑神山的巍峨,但是面前的雪山对于流央就像是昆仑神山,而自己所走的山路便是昆仑神山的千刃绝壁。
甚至在此时在流央的心里,面前的雪山的艰险程度更甚于昆仑山。
抱怨归抱怨,流央还是成功地爬上了雪山,来到了半山腰洞口。
细小的冰棱因为空气的振动产生了细微的裂纹,然后扩散成了一个截面,冰棱碎裂了开来,掉落在了地上,成了地面上残留的一抹白色冰花。
流央走进了这个黑乎乎的洞穴,抖落自己身上堆积的雪花。
洞穴外的雪已经堆砌了小半截的洞口,让寒风被遮蔽在了洞穴的外面,使得洞里的温度要稍稍高于外面的冰天雪地,也使得流央的身体稍稍暖和了些许。
与其说这是个洞穴,不如说这是个洞窟来的更直接一些,洞口至最深处也估摸只有两丈的距离,高度也只容得下一个成年男子。
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尊小巧的冰雕和一个早已熄灭的火堆。
也不知道上一个生火的人在哪里寻来的柴火,外面是冰天雪地,漫漫的白色,丝毫看不到其他的颜色,恐怕就连一点木屑都寻不到吧,更别说这一火堆的柴火。
流央伸出了右臂,像是火焰喷射器一样喷出汹涌的火焰点燃了火堆,感受冉冉升起的久违的温暖,流央眯上了眼睛,感觉无比的幸福。
像是从地狱一下子升入了天堂一般,僵硬的肢体也像是初春的冰雪遇暖开化了,身体上满满的是暖洋洋的气息,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桀桀桀。”怪异的笑声突兀地出现在了洞穴之中。
流央猛然从舒适中惊醒,慌张地四处观望,可是洞穴里除了一尊小巧的冰雕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这时火焰突然熄灭了,就这么凭空,因为若是寒风吹灭了火焰,绝对会被坐在火堆旁的流央给感受到,可是火焰就像是被空气吃掉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寒冷再次袭来,慢慢地爬上流央的身体。
流央打了个喷嚏,再次点燃了火堆。
“桀桀桀。”诡异的笑声再次出现了洞穴之中,像是人们常说的阴灵,躲在房屋的角落发出瘆人的笑声。
可是这里可是九幽,就算是阴灵的话也应该是实体的形态,就像是小孟那种状态。
这洞穴里空旷的就像是寸草不生的荒漠,全是深色的岩石,除了那尊冰雕和自己面前的火堆之外根本找不到任何的东西。
若说这火堆,还真是够奇怪的,着地狱之中,哪里来的柴火。
流央俯身趴在了火堆的面前,仔细地端详着这个火堆。
流央的火焰可是纯正的火焰,燃烧了好一阵子,居然柴火上都没有一丝燃烧的痕迹,新的就像是刚刚从树木躯干上砍下来的柴火。
甚至柴火上还保存着一些尚未干枯的汁液,一点都不像是正在燃烧的样子。
为了确保这个火堆中没有问题,流央熄灭了火焰,用手将火堆拨弄了开来,露出了洞穴的地面,深褐色的岩石并没有与洞穴里的其他地方有冲突的地方。
一切都显得十分正常、
流央放置好柴火,再次点燃了火堆,可是这次,火焰在流央的面前被凭空“吃掉了。”。
“桀桀桀。”诡异的笑声,听得流央的脊背直发毛。
既然火堆没有问题,那么有问题的,只能是那座冰雕了,流央缓缓地将脑袋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