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顾南安此时也失去了方寸,身后的电梯门关闭了起来。
流央看了看平台,空无一物,可是在平台的边缘,系着一条条剑指地面的红绸。
“快说。”妖冶女子逼近两人。
流央将腰际的长剑掷了出去,妖冶女子在流央动手的一瞬间便闪避了开来,反应速度极快。
可是长剑并非冲妖冶女子而去,而是飞向了顾南安。
顾南安起身接住了长剑,直奔妖冶女子而去。
流央开始向楼顶的边缘跑去,妖冶女子躲开的顾南安的突刺,一掌将顾南安击退,朝着正在逃跑的流央追去。
可是流央突然回身,火焰咆哮而出,将妖冶女子淹没了进去。
“快走。”流央高呼一声,也不管恐高不恐高了,两人顺着红绸滑了下去。
可当流央和顾南安来到地面之后,瞬间傻了眼,自己已经被重重包围了起来,十几个壮得跟小孟一样的大汉围成了一圈。
“小子,敢来我们红粉世家闹事?”身上衣服破损,头发散乱有着焦糊的痕迹的妖冶女子从人堆里走了出来,扭着一拳握的腰肢来到两人面前。
“误会,都是误会。”顾南安讪笑道,流央则在一旁疯狂的点头。
“误你他妈的误会,你知道我是谁吗?”那个被顾南安敲晕的胖子在几个妙龄女子的搀扶下来来到了两人的面前。
“真是瞎了你的狗眼,崔府尹家的公子你们也敢打。”妖艳女子捏着声音骂道。
流央一听崔府尹,心里咯噔一下,自己本来是要找崔府尹去帮忙的,如今不要说去找鼓的灵魂了,自己的安危都是一件不能得到保证的事。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小心莽撞了公子。”顾南安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赔礼道。
“带走,都给我关起来。”胖子并没有理会顾南安,给大汉们下了命令。
两人眼前一黑,被敲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到了一个黑乎乎的屋子之中,里面点着几盏随时都可能熄灭的油灯,建筑风格像是清朝的衙门,上面高悬着牌匾:青天白日。
“威。。。武。。。”庄严肃穆声音从周围响起。
一个个青面鬼族从两侧走了出来,排列在衙门的两侧,都带上了动物的面罩,看不见面庞。
“你们可知道犯了什么罪?”洪亮的声音从高堂之上传来,这是一位长脸的冥族,一脸正气。
崔府尹负责冥都的日常事务,而他则负责冥都刑事的判官。
“知道。”
“何罪?”
“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袭击了崔府尹的公子。”
“是这样吗?”判官朝着身旁问道。
“是的,他们袭击了崔公子。”
“崔公子是地府官员吗?”
“不是。”
“那是民事纠纷啊,小罪啊,私下调解就行了,干嘛要将我叫来。”
“大人,那可是崔府尹的公子啊,你不来,我们没法像府尹大人交代啊。”
“那我能怎么办,我也只能秉公办事啊,我是转轮王手下的官啊,可不敢随意包庇,你这是要将本官拖出来顶锅啊。”判官炸毛道。
“大人,公主殿下以护短闻名,要是找上门来,可怎么办啊?”文房口中的公主自然是秦广王的女儿。
“那该如何判?”判官也十分头疼,秦广王的丑公主以护短和刻薄闻名,若真是为此找上了门来,恐怕整个衙门都要鸡犬不宁。
“关个三五年?”文房提议道。
“打架关个三五年是不是有些太多了?”若是上面查下来,自己头顶的乌纱帽恐怕就不这么容易带稳了。
“毕竟被打的是高官的子女,怎么能和庶民打架一样呢。”
“说得也有道理,就判个无期徒刑吧。”几个亡灵无权无势,应该也没有办法申诉吧。
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身份的问题,身为冥族的判官立刻就优越了起来,就连下达判决的时候,都忘记了误判应该承担后果的畏惧。
“哈?”听到判决的顾南安立刻惊叫了起来。
这判决也太过于草率了,完全是出于判官个人的主观臆断。
“带下去吧,带下去吧。”判官并未理会顾南安,无权无势的贱民的话怎么能影响判决呢。
“不会吧,判官大人,我还是未成年啊。”顾南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道,不管怎么说无期徒刑也太过分了。
而流央却一直很平静,因为在他的脑海里,一直在思考越狱的事情。
纵使顾南安的双手一直死死地抓住了地面,还是被拖了下去。
两人被扔到了牢房之中,身上也换上了囚服,除去牢房前竖着的几根火把照耀的地方之外,其他全是黑暗。
正当愁容满面的顾南安想要说话的时候,自己身下发出了呻吟声。
“哎呦,你个杀千刀的,压死老夫了。”顾南安赶紧挪开身子,一个满身毛发的人纸片一样的人慢慢地膨胀了起来,变成了人的形状。
顾南安赶忙道歉,满身毛发的人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浮了起来,悬在了牢房的顶端。
“你们两个新来的小崽子是犯了什么罪?”毛发怪人问道。
“打人。”流央回答道。
“打人?”毛发怪人在空中晃荡了一圈。
“打了崔府尹的儿子。”顾南安解释道,本来以为就一个去嫖娼的胖子,谁曾想会这么巧是崔府尹的儿子。
“你们是什么人?崔府尹的儿子也敢打?胆子这么肥?”毛发怪人怪嗔道,要知道崔府尹如今可是冥都的天。
“我们就是普通人族。”流央回答道,并没有能够理解毛发怪人话里的话。
“我问你生前是什么人。”毛发怪人没好气的说道,心里暗想道,崔府尹的儿子也真是背,正好碰上了两个二愣子。
“我们还没有死。”流央诚恳地答道。
“你是说你们是活人?”毛发怪人的语气变得极为的怪异,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人。
“嗯。”流央话语未落,毛发怪人突然大声嚷嚷了起来。
“来人啊,快来人啊。”
“吵什么吵。”一个身穿印着“卒”的青面鬼族来到了牢前。
“大人呐,这两个人是人族的奸细,大人。”毛发怪人猛地抱着栏杆嚎啕大哭了起来。
“什么?人族的奸细。”青面鬼族猛地一惊,警惕地看着两人,右手悄悄地摸着腰际的武器。
流央见状不妙,举起了自己的右臂,火焰在他的手臂中奔腾咆哮,随时都可以化为死神收割生命。
顾南安却按下了流央的手臂,随后一大群狱卒涌了进来。
然后牢门被打开了,两人被按在了地上,两眼一黑,再次被打晕了过去,可谓是命途多舛,这才刚刚在牢里安顿下来,就又被带走了。
两人被狱卒带走后,牢房再次被关了起来,地上一块青色的木牌引起了毛发怪人的注意,毛发怪人落到了地上,捡起了那一块青色的木牌,看着上面的花纹,想起了一些事情。
身体变得如同虚幻一样,从大牢的墙壁里穿了过去,在戒备森严的牢房中畅通无阻。
“咦,这个牢里的犯人呢?”青面鬼族将流央和顾南安两人送了出去回来看见牢里空无一人,有些疑惑的问道。
身旁土黄色面孔的狱卒尖声说道:“你不会是傻了吧,这牢里是空的啊,哪里来的犯人?”
“那是谁报的有奸细?”青面鬼族挠了挠头,在他印象里似乎,应该是有另外一个人在牢里的,可是奈何一点都想不起来那个人的模样,像是记忆里凭空被人扣掉了一块。
“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人。”黄脸狱卒皱着眉头说道,但转而又摇了摇头。
“这个牢房一直都没有关任何犯人啊。”黄脸狱卒否认道。
“可是。”青面鬼族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好像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他甚至与自己对上了一眼,可是面前空荡荡的牢房就是现实,里面没有任何一个人。
“有什么好可是的,行了,反正今天也够累了,走,咱喝上两盅。”黄脸狱卒搂过青面鬼族的肩膀,两人大大咧咧地向外走去,按九幽律法,抓住人族的奸细是要直接送到幽冥城的,也就是没有自己什么事了。
一个具象化的人影出现在了冥都衙门的外面,看着流央和顾南安被压上囚车。
“他是青玄子的什么人?”人影渐渐地清晰了起来,这是个身穿墨绿色道袍,头戴紫金高冠,浑身环绕着萤色光点的道士。
可是他并未阻拦狱卒,反而是任由着狱卒压着两人前往在冥都可以隐约看见轮廓的镶嵌在山脉中的巨大城池。
“砰。”流央的脑袋撞上了栏杆从昏睡中惊醒了过来,身边是仍在昏睡中的顾南安。
流央将顾南安叫醒,顾南安爬起来就抱怨道:“这鬼车鸟的血还真是灵啊,这倒霉说来就来。”
“我们这是去那儿啊。”流央发现自己正身穿一座宏伟的大桥上,桥下是漫漫的纯白色,那是一片骨海。
“我觉得我们俩要完了。”顾南安悲叹了一声,躺在了囚车上闭上了眼睛。。
“这里是幽冥之脊,去往幽冥城的道路。”毛发怪人却突然出现在了囚车之中。
“卧槽,你到底是什么人?”顾南安听见了毛发怪人的声音立刻蹦跳了起来,贴在了囚车的栏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