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老规矩,小子们,记得晚上六点之前回来,要不然我手中的鞭子可是不认人的。”
说着罗伊尔斯摇了摇手中的鞭子,看着其他人都已经四散而去,成群结伴的离开,提奥多也孤零零向他被分配到的寝室走去,他的室友一个叫杰拉德·布朗,一个叫菲利普·艾德利安,是两个非常听话的小伙子。
“嘿,埃利奥特。”
这是菲利普的声音
“嗯?”
“这半天你准备去哪?”
“哪儿也不去”
提奥多淡淡的道
“我回家”
说着提奥多换下身上黏腻的汗衫,给自己套上了一件普通的长袍,提奥多看了看外面有些阴沉的天气,又给自己加了一件戴帽子的厚斗篷。
“你回家?你的家就在圣城吗?”
“嗯。”
提奥多轻轻地应了一声。
“真羡慕你这有家可回的。”
菲利普感叹了一声,有些怀念的道
“我都好久没有回家了……,不过你的胆子可真大啊,那天竟然真和安德烈教官动起手来了,而且还是当着骑士长的面,要知道我们被安德烈教官鞭责的时候都不敢还手。”
说着菲利普露出了他的胳膊,上面有一条条鞭痕
“你的剑术也非常不错呢,我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在教官的手下坚持那么久。”
“嗯”
提奥多敷衍似的应了一声
“你是怎么……”
菲利普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提奥多道:
“我先走了。”
说着提奥多就推开门将斗篷后面的帽子罩在头上,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菲利普撇了撇嘴,嘀咕道:
“真是一个无趣的家伙。”
随后打了个哈欠,回身躺在了床上。
提奥多走出神圣骑士团的营地,摸了摸脸上的伤疤,心里又是一阵愤懑,面色阴沉与天空的灰暗如出一辙。
提奥多站在路边等了一会儿,风虽然并不冷,但提奥多仍然感觉吹在身上有些凉嗖嗖的,提奥多看着一辆辆马车从面前经过,却没有发现一辆带有教廷标记的马车。
这是把我放在这就忘了吗……风吹着提奥多的衣襟显得有些萧索。……没人来接我的吗?提奥多总算是体会到了所谓过尽千帆皆不是的感觉了,提奥多孤零零的站在路边,额头上渗出些许汗水。
过了一会,总算是有辆车为他停下了,不过这却不是一辆马车,而是一辆拉草料的牛车……提奥多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你好,能不能麻烦你载我到圣城,我会给予你相应的报酬。”
驾车的是一个老汉,年约六十许,生活的艰辛和长久的操劳令他远比七十许的老教皇看起来更加苍老,当然这也许有魔法师的寿命要比常人更加悠长的原因在吧。
“圣城,那正好顺路啊,上来吧孩子。”
老汉将身子向一边挪了挪,腾出了个位置老汉的称呼让提奥多愣了一下,稍感不适,除却老教皇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他了,就连安东尼,兰斯拉夫,和老教皇在大部分时间也是直呼他的名字。
提奥多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登上了牛车,做到了老汉的身边,很罕见的,他并没有顾惜这里是否干净。
老汉见他上车爽朗的一笑,驱赶着车前的牛,牛哞哞的叫了一声,牛车一颠一颠的向圣城行去。
老汉回过头来看着提奥多道:
“钱就不用了看你的穿着也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还是自己留着补贴家用吧,对了,你是从那里出来的吗?”
说着老汉扬鞭指了指营地的方向,提奥多轻轻点了点头。
“你是骑士?”
提奥多摇了摇头,开口道:
“不是,我只是在那边看看,那边有我的朋友。”
“噢,那还真是可惜了,不过也别灰心,说不定你也能成为骑士呢。”
“嗯。”
牛车慢悠悠的走过,身边的景象向后倒退,这让提奥多不禁想起了当初第一次去接触魔法时候的样子,也是一样坐在牛车上,不经意的提奥多眼底划过一丝哀伤。
“在想什么伤心事吗?”
“算是吧。”
提奥多是情绪有些低落
“总会过去的,释怀吧孩子,人总是要向前看的,被过去的雾遮住了眼的人永远都一事无成。”
老汉安慰道。
“您怎么称呼?”
“哈哈,叫我老吉米就行了,我的朋友和孩子都是这么叫我的。”
当牛车经过圣城门口的时候提奥多伸手拉了拉斗篷,将它压的更低。
“好了,我就到这了。你还有多远,需要我送你过去吗?”
提奥多微微摇了摇头,摸了摸口袋,手却僵住了,脸上有些羞的通红,虽然遮着斗篷看不出什么,但老吉米似乎察觉到了提奥多的尴尬,伸手拍了拍提奥多的肩膀。
“走吧孩子,回家去吧,我也只是顺路而已,都是神的子民,我们之间不需要谈酬劳的。”
“呃……谢谢你,老吉米……”
提奥多低声道。
……
看着两柄剑交叉横在面前提奥多原本就不好的心情现在变得更差了。
“让开。”
提奥多沉声道。
两名骑士打量了一下提奥多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提奥多的斗篷。
“对不起,这里是教廷,请止步。”
提奥多深吸了一口气,拉下了斗篷,注视着两名骑士。
“现在呢?认识我了吗?”
“呃……克莱斯特阁下”
两名骑士立刻剑收起,右手抚胸低头行礼。
“好了,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吧。”
“当然,阁下请。”
提奥多轻哼了一声,再次拉上斗篷向圣山走去。
见提奥多走远,其中一个骑士低声道:
“你说克莱斯特阁下脸上那块怎么搞的?”
“你问我我哪里知道,你刚才怎么不直接去问阁下?”
“你没看见他心情不好,我问他?我作死啊。不过我怎么看那个伤像鞭痕呢?”
“啧啧,谁的胆子能这么大,把克莱斯特阁下给打了,少不得要被拔掉一层皮了。”
“估计这倒不至于,阁下就是性子冷了点,倒是没那么狠,不过我都没听说过冕下对阁下凶过。”
“嘿嘿”
已经走远了的提奥多自然不知道两名骑士在背后议论着什么,不过他很快又遇到另一件烦心事。
一个青年男修士,一个修女,一个主教,还有一个大主教。
四个人围在一起,吵闹的声音格外大,提奥多本想眼不见心不烦,奈何却在他的必经之路上,提奥多的心中更加烦躁,走了过去。
走进一瞧那个大主教竟然还是熟人,提奥多不满的看了一眼手足无措凯尔斯沃斯,真不知道这样的家伙怎么当上的大主教的。
“怎么回事?”
凯尔斯沃斯听见背后有声音传来,诧异的回过头去,试探的问道:
“克莱斯特阁下?”
提奥多不轻不重的应了一声,再次问道:
“怎么回事?不知道这里是圣山吗?教廷的圣地!是谁允许你们在这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语气中带着强烈的不耐与责难。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个修女说这位修士经常骚扰他……”
“嗯?”
提奥多看向修女,这确实长得不赖,不过他倒是没有什么兴趣。
“那他确实骚扰了吗?”
“貌似是有的……”
“貌似?”
提奥多加重了语气,谴责之意任谁都听的出来。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有的。”
“这不就好办了,按照教廷的条令办就是了。”
提奥多耸了耸肩
“谢谢阁下为我做主。”
修女行了一礼,那位主教厌恶的看了修女一眼,要真是按这么办了那他教子的前途就毁了,主教想了想开口道:
“阁下,还有可能是这修女勾引的,毕竟这一个巴掌拍不响的,若非是……”
“一个巴掌拍不响吗……”
提奥多突然莫名的笑了两声,主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提奥多打断了。
看着主教不断闪烁的眼神,本来烦躁的他根本就不想忍耐。清脆的巴掌声在那位主教的脸上响起,不仅主教愣住了,就连一旁的修女,凯尔斯沃斯和驻守的骑士也愕然了,这是吃错了什么药了?
凯尔斯沃斯连忙拉住提奥多,提奥多甩开凯尔斯沃斯拉扯的手,冷冷的看着主教道:
“这一个巴掌响不响?若是你没听清用不用再让你试试,看看一个巴掌会不会响?”
提奥多没有理会愣住的主教,指着那个看起来就轻浮的修士,对驻守的骑士道:
“把这个家伙给我丢出去,别让我在教廷在见到他。”
说着就头也不回的向圣山之上的圣殿走去,凯尔斯沃斯回过神来追上提奥多,拉住了提奥多的斗篷,斗篷上的帽子被拽了下来。凯尔斯沃斯不可思议的指着提奥多的左脸道:
“你这是怎么搞的?”
提奥多摸了摸左脸的血痂,一阵阵刺疼,貌似还有点肿,里面好像还有脓水。
提奥多冷冷的扫了一眼好奇的凯尔斯沃斯。
“看够了吗?”
“呃……”
提奥多不在理会凯尔斯沃斯,凯尔斯沃斯看着提奥多的背影也摸了摸自己的左脸喃喃道:
“貌似看起来就挺疼的啊……我去这是谁这么猛……”
……
走到圣殿门口提奥多又差点被拦下,提奥多没好气的露了个脸,心情愈加的差,走入殿内谁也没找,穿过花苑,也没看见老教皇的身影,提奥多径直向自己的居所走去。
走进居所就看见一排画像,有教皇的,有大主教的,当然也有他自己的。
提奥多看着自己的画像突然升起一种暴虐的情绪,抓下挂在墙上的画像,团成一团丢在脚下。
随后转过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左脸的伤口经过了两天还是肿的厉害,甚至还更加严重了,轻轻按一下似乎还有脓水流出来。
提奥多踹了一脚镜子,脱下衣服向浴室走去,奈何泡澡的时候提奥多无意识的碰到伤口又是一阵刺疼,疼的提奥多半张脸都快麻木了,本来还想清理一下伤口的提奥多所幸就放弃了。
简单洗漱完,提奥多躺在床上将头蒙在被子里沉沉睡去。
……
圣殿外,老教皇刚刚处理完事务准备回到圣殿,在经过门口的时候似乎突然想起看什么,向驻守的一位骑士问道:
“骑士团的预备团是今天歇假还是明天?”
“今天,冕下。”
“噢,天,我貌似把提奥多忘了,洛佩斯你去把提奥多接回来。”
老教皇转头对洛佩斯吩咐道。
“冕下,克莱斯特阁下刚刚已经回来了。”
驻守的骑士插嘴道。
“是吗?”
老教皇诧异的看了一眼骑士
“他居然能找到回家的路?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洛佩斯没忍住发出了一声不太和谐的声音。
“冕下,我觉得阁下虽然自理能力不怎么强,但认路应该还是可以的……”
“哈哈,或许吧,他在魔法上是个天才,但在生活上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
老教皇笑着摇了摇头
“叫提奥多过来一起用餐吧。”
说着老教皇就向餐厅走去,这让驻守的骑士将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
“冕下,克莱斯特阁下已经睡了……”
看着老教皇手里正拿着资料洛佩斯轻声道。
老教皇眉头微皱,这么早就睡了?看看天色要知道这可是白天啊!嗜睡可不是个好习惯。不过老教皇还是松开了眉头。
“也许是训练的太累了吧,我先不吃了,等晚上早点用餐,他晚上六点还要回去的。”
老教皇转身离开了餐厅。
“是,冕下。”
……
天空愈加低沉,天色渐暗,老教皇放下手中的资料,抬头看了看挂钟,对对面的拉奥姆道:
“时间不早了,留下来陪我们用个晚餐吧.”
“呃……”
拉奥姆回头看了眼挂钟这才五点好不好……
“洛佩斯,去把提奥多叫来。”
老教皇对身后的洛佩斯吩咐道。
……
半响,洛佩斯一脸尴尬的走了回来,老教皇看着一个人过来的洛佩斯眉头微皱。
“提奥多呢?”
“冕下,克莱斯特阁下不来……”
“一天不吃饭怎么能行,他一会儿还要回预备团呢。”
“冕下……”
洛佩斯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克莱斯特阁下说他不去了……”
……
“混蛋!洛佩斯谁让你掀我被子的!”
被子被一把掀开惹来提奥多一声怒骂,眼睛都没睁的就转了个身,将脸埋在枕头里。
洛佩斯看了一眼手里抓着被子面色不善的老教皇,轻咳了一声,走上前拍了拍提奥多的肩膀,又惹来了提奥多的怒火。
“滚开,我都说了,我不去!别来烦我!”
老教皇脸色更加阴沉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拽走了提奥多的枕头,没有防备的提奥多脸正巧砸在了床垫上,虽然床很柔软,但还是刺激的伤口格外的疼,提奥多痛苦的捂着脸坐了起来,看着手中拽着被子和枕头的老教皇愣了一下。
老教皇看着起身的提奥多气消了一点压下心中残余的火气,皱眉看着提奥多手捂着的地方。
“你脸上那怎么搞的?”
提奥多哼哼了两声没有接话。
“洛佩斯去把药箱拿来,给他处理一下,直接用魔法治疗的话不太好。”
说着又看向提奥多
“等处理完吃点饭,就回营地吧,都五点半了,你们六点集合,少不了要晚了,我到时候让乔纳森给你打个招呼。”
“我不回!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我也不要你给我治!”
“好了,别犯你的小脾气了,我的忍耐可是有限的。”
提奥多从床上走了下来,愤怒的直视着老教皇
“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我是高贵的魔法师,我是教廷的大主教!他一个小小的骑士有什么资格管教我!同辈里没有人同我一样在这个年龄就是高级魔法师了,我是天才,我的天赋没有人能比,他没有资格教导我,然而他竟然关我禁闭,还命令我穿着厚重的铠甲和骑士赛跑,我可是魔法师!走到哪都受人尊敬的魔法师!不仅如此,他还敢对我动手!他凭什么!天才就该有天才的待遇,我凭什么和他们在一起受罪!”
拉奥姆和洛佩斯不可思议的看着失控的提奥多,老教皇静静的看着提奥多,等着他把话说完。
“你说完了吗?”
老教皇异常的平静,以前每当他看见老教皇变成这样的时候,都是老教皇最生气的时候,那就注定有人要倒霉了。提奥多有些害怕,但还是强自直视着老教皇的眼睛。
“你说完了?冷静了吗?气撒完了?”
老教皇居高临下的看着提奥多淡淡的道。
“告诉我是谁给你灌输的这些东西?这就是你该有的教养?”
老教皇向前每走一步,提奥多就后退一步,直到退到床边退无可退。
“你是天才?是谁准许你这样自我标榜的?”
老教皇步步紧逼眼神好似利剑一样刺入提奥多的心中,提奥多别过头,不去看老教皇的眼睛。
“本来……本来我就是!所有人都是这样说的!”
“要知道我从来都不在乎这些,我也从来没发现你变成了这样。这个世界上有大把的人天赋确实不如你,但他们肯上进,肯努力,在我看来这些勤勤恳恳的人,他们远比你更优秀,他们就是你看不起的骑士团的同伴。你是地位甚高的大主教?是高贵的魔法师?你的地位是我给予的,你的魔法是我教的!你现在住的地方是属于教廷的,是我准许的!你身上的衣服也是我给予的,而不是你通过劳动换来的,你现在所有的一切哪个不是我的?所以剥掉你那天才的外衣你什么都不是,你哪里来的本钱自命不凡,狂妄自大?”
看着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的提奥多,老教皇盯着提奥多的眼睛继续道:
“几位大主教,兰斯拉夫,安东尼都把你当成自己的子嗣疼爱,见不得你受一点委屈的护着你。你在教廷的评议会看禁书,你还有什么脸面来说自己是教廷的大主教!教廷也不需要一个品格不端的大主教!因为你的地位,你走到哪里都被人致以敬意,也让你变得狂妄自大,让你以为世界都该围着你转。然而抛弃你的地位,你自己根本就得不到别人的尊敬!你得不到你同伴的尊重,得不到你教官的认可,你看不上凯尔斯沃斯,他没有你这样的天赋,但凯尔斯沃斯能得到别人的尊敬你永远都得不到!”
提奥多表情僵硬,仿佛已经昏死了过去,就怔怔的怵在那。
看着提奥多愈加苍白的脸,老教皇一点也不避讳。
“你自以为的高贵实则贱如尘土,抛开上天给予你的天赋,你一无是处,你还不如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你自己想想,你自己有什么!你的天赋,你的地位,没有一个是你自己争取的!你不配得到别人的尊重!也不配待在圣山!”
老教皇顿了顿,看着失神的提奥多,声音有所缓和。
“你要么现在跟我去餐厅用餐处理好伤口然后我派人送你回营地替你向你的教官解释,要么你现在就从这里出去,别待在这里,这里不欢迎这种人,不需要一无是处的废物!”
说着老教皇指了指门外,提奥多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走跟我去吃饭然后回去。”
老教皇刚要拉起提奥多的手就被提奥多躲开,提奥多突然激动的看着老教皇委屈的道:
“走就走!我才不要你给的那些!我也不要你欢迎我!我自己走!我才不回去!我不是一无是处的!”
提奥多摸了摸脸上的伤口,从老教皇面前跑开了。
圣殿门口的骑士愕然的看着衣衫不整只穿了一件单衣的提奥多从殿内跑了出来,向外走去。
“阁下不是最注重形象吗?这是怎么了?”
另一个骑士摇了摇头。
老教皇看着提奥多的背影面色变换不定,半响,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拉奥姆道:
“你去和凯尔斯沃斯,安东尼和兰斯拉夫打个招呼,让他们帮忙照顾一下提奥多。”
老教皇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这个孩子太不省心了,我就不该惯着他,把他的脾气惯得这么大。”
提奥多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是被撕裂了一样的疼,他第一次感觉这么的无助,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从圣殿走出来,提奥多茫然的看着四周,我去哪儿好?
去找安东尼和兰斯拉夫?提奥多相信如果去找这两位大主教他们会很乐意接待自己的。不过……提奥多被老教皇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去找……
去找凯尔斯沃斯?不行,太丢人了!
要么回去找教父?提奥多回头看了看圣殿,就瞬间掐灭了这个念头。我是打死都不会回去的!我才不是只靠着教父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