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韩虎臣一行军士遂押解数十位身穿绸罗缎袖的老人,来到了定武殿外。
“跪下!”韩虎臣瞪大虎目,如狮子般大声斥道。
领头老人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眼神精光一闪,沉声道:“吾乃当朝一品,身居宰相之位,汝有何资格让我跪拜。”
见有人出头,随行几位大臣尽皆出声附和,对着韩虎臣一阵口诛笔伐,且将各种大逆不道的帽子直接扣下,似要致其于死地。
韩虎臣一个大老粗自然说不过几位文坛大佬,只能沉默以对。然而这种沉默在几位大臣眼中却成了理亏,他们越说越起劲,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恍然间忘记了自己所处境地。
默然半响之后,由于文臣言语过于偏颇,韩虎臣直接怒吼道:“够了!尔等所犯之罪自有圣上定夺,莫要颠倒是非。”
听到殿外巨大吼声,张阳自然知道韩虎臣已经将大臣们带到,遂往殿外而去。
然张阳人未出殿门,声音却先入众人之耳:“何事惊扰!”
闻此声,领头大臣当朝宰相胡墉噗的一声跪于地上,老泪纵横流露于表:“圣上,老臣愚钝,且年事已高,还望圣上准臣告老还乡。”而后颤颤巍巍伏于地上。
张阳轻笑之声从殿内传来:“老太傅言重了,快快请起,我朝还需老太傅安邦定国。”
胡墉纵横官场数十年,怎会听不出张阳话语间的机锋,瞬间额头冷汗直流,伏于地面迟迟不肯起身。
此时,张阳已走出殿门,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众位大臣,微微一笑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六部诸位大人皆聚于此处?”
这些当官的可都是人精,立马嗅到了皇帝语气的变化,遂异口同声喊道:“臣等特来请罪!”
张阳装作一副好奇模样,明知故问道:“哦?众位大臣何罪之有啊?”
皇帝反问于众位大臣,他们自然不可能说自己叛逃出城,只得磕磕巴巴道:“臣等……,臣等……,臣等确实有罪!还望圣上慈悲。”
见这些老油条还在趁机胡搅蛮缠,张阳不由得一怒,遂向韩虎臣打了个眼色,示意其可以做些什么了。
韩虎臣就等着皇帝的旨意呢,尤其是他刚刚被一群文臣口诛笔伐憋一肚子气,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还回去。
“众将士听令!叛贼在此,就地处决!”韩虎臣虎目猛张,大声令道。
“锵!……锵!”军令之下,刀剑出鞘之声漫布众臣耳边。
此等兵器之声,对于诸位文臣来说,可谓是催命利器。当然,这时也不会傻乎乎的有人指责韩虎臣惊扰圣驾,因为傻子都知道若没圣上允许,这大老粗怎么也不会在此刻动刀。
正待众臣想要求饶之际,张阳却怒斥韩虎臣:“放肆!韩虎臣。汝眼中是否还有朕!”
韩虎臣大惊失色,陡然跪于地上,抱拳禀道:“圣上恕罪,虎臣冒失了。”
见其服软,皇帝的脸色也渐渐柔和下来,沉声道:“既然肯认错,朕就饶汝这一次,然有罪不可不罚,今罚汝俸禄半年,汝可服气?”
韩虎臣低头恭敬道:“臣谢圣上隆恩。”
众臣正奇怪韩虎臣行为不是皇帝安排的吗?怎么又要问他的罪了?然而两人一番对话下来,众臣才恍然明悟了,原来是变着法的让自己交钱啊。
“以钱代罪”对众臣来说,完全是值得的,在他们眼中钱能解决的事那都不是事儿,可该交多少呢?交多了自己就少了,交少了又怕皇帝不愿意,众臣为此又犯了愁。
张阳看着这群要钱不要命的主,厌恶感油然而生,又对着韩虎臣递了个眼色。
接收到皇帝的旨意,韩虎臣点了点头,随手拉起了一个大臣,提溜到了一旁。
张阳定睛一看,此人正是定朝的户部尚书张焘,被拉到一旁的他还处于蒙圈之中,丝毫不知韩虎臣此举有何意图。
然而当韩虎臣立刀而起,刀光泛于张焘脸庞之时,他瞬间领悟其意,一脸惊恐地冲着张阳喊道:“圣上,臣愿捐献全部家产,弥补朝廷国库空缺。”
“唰!”
刀光停于张焘面前,他顿时倍感劫后重生,背后衣物早已被汗水浸湿,瘫软在了地上。
望其不堪姿态,韩虎臣不屑地冷笑一声,后将刀归于鞘中。
张阳仿若没听到张焘之语,惊奇地询问道:“张爱卿所言何事?朕刚刚未曾听清,能否在说一遍。”
生死之间,话语脱口而出时,张焘的心已然滴血,再听闻皇帝要求,心中更是肉痛不已,但他又无可奈何,只得顺应圣意:“微臣愿捐献全部家产,弥补国库亏空。”
张阳如同第一次听到一般,生怕自己听错,竟又问众位大臣一遍:“诸位爱卿,可曾听清张大人之语?他说要捐献全部家产弥补国库,这是多么宽广的心胸啊,这才是我定朝的忠臣!诸位可要以此为榜样。”
在皇帝一番捧高与威胁的话语之下,众臣无奈也只好纷纷效仿:“臣等愿与张焘大人一样,捐献家产以充国库。”
既然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结果,张阳自然也不会为难他们了,语气温和的对着众臣道:“诸位大臣快快请起,尔等皆是我定朝的顶梁柱,千万不要损伤了身体。”
众臣又是高呼万岁,又是歌颂圣上慈悲,差点就将张阳说成再世圣人了。
一番虚与委蛇之后,张阳便命韩虎臣押着众臣去抄自己的家了。
对于这种行为张阳心中自然是非常开心的,尤其是看着他们离去时一张张苦逼的脸,他的心里那叫一个舒坦,甚至还有冲动再来一回,不过也只是想想了,真要再来一次朝廷就真该垮了。
好了,玩笑话到此为止,张阳也收起了玩闹之心,他开始思考起来,虽然钱财的问题解决了,可下面该如何组建一个针对宗派的军队,张阳却陷入了苦思。
定朝自太祖时期,就有组建针对宗派军队的想法,可惜宗派怎会放任不管,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不了了之。
而且此世修炼也并非张阳所经历的那么简单。定朝护卫皇城的禁卫军三千人,能达到神境第一境仅仅九人,而第二境更是只有统领韩虎臣一人,其余兵士大多为凡境,由此可见修炼之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