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晴,万里无云。
晴朗的天气,总能带够人们好的心情,不是吗?
如约而至的姜川,驻足在我的房屋门前。今天的他,还是与往常一样的打扮,带着一副黑色镜架的眼镜,以及扣子系到最上面的白衬衫,还有那黑色的裤子,一切都没有特别的地方,可就算如此,他的身上依然有了一种朦胧的熟悉感。
打开门的那一刻,我恍然间,仿若又看到十年前的他,十年前的一切都浮现在眼前,似乎,那时的他也是如这般朴实—我想。
见我失神,姜川一脸关切,把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一下就把我从失神拉了回来。他连忙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还有点愣神的我,勉强的笑了笑。对他说道:“没事,进来吧。”
即使这样回答,他的担忧却还是没有散去,依然挂在脸上,眼神关切的望着我。我便说道:“真没事,快进来吧。”解释完后,我还露出一脸无奈的模样。
他这才相信我的话,随着我走进屋子,可一进屋,他便问我需要收拾什么,一副干劲十足的模样。
我扫了一眼房间。便说:“嗯,把这些不用的东西,通通都拉出去。”大手一挥,几乎所有东西都被指到了。
望着胡闹的我,姜川无语的问道:“你是不是还没想好?”
我转头尴尬的笑了笑,瞪大眼睛,装作茫然的样子。然后说道:“是吗?应该没有吧,快收拾吧。”装傻是我岔开话题的第一想法,却无疾而终了。
因为他根本不会追问这个无聊的问题,一如他穿着一样,他这个人也很沉闷,一点也不似年轻人一般跳脱。我在心里数落道。
我手一摆,对他说道:“跟我来吧。”
说着便带他来到了储藏室,将不久前空运过来的物品,都搬了出来,准备收拾一遍。
汗如雨下的姜川,长吁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望着屋子里一堆一堆的纸箱子,感叹道:“真多啊。”
我递给他一瓶水,然后不屑的说道:“这算什么,要是让你去米国看看,那才叫多呢。”
姜川喝过水后,也不接话,将一个箱子拉了过来,开始翻了起来,见此,我便与他一同翻了起来,然而也不知我触碰了什么,一下开启了他的话痨模式。
一会儿拿起一个,然后问我:“这个你还要吗?”
一会儿又拿起这个,问道:“这个我扔了啊?”
……
直到中午,我才借着做午饭躲过他的轮番轰炸。
姜川并不觉得自己有做什么,倒是对我的行为不明所以,一脸疑惑的挠了挠头,便又收拾起来。
突然,纸箱里夹着的一张旧照片出现在了姜川面前,引起了他的注意,充满好奇心的他,将其拿了出来,准备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但当他看到照片以后,脸色瞬间骤变,转而了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他转头望了望厨房里忙碌的我,下意识的便将拳头握紧起来,却又在发出一声叹气后,将拳头松了下来,慢慢放下照片后,也没跟我说,他便蹑着脚步走出了我的屋子。
做好午饭后,我冲着门外叫道:“小姜编,饭好了出来吃饭吧。”
然而却没有听见回声,我便端着蛋炒饭走了出来,疑惑打量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然后喊道:“小姜编,你在哪?快出来吃饭了。”却依旧没有回音。
我本想将蛋炒饭放在桌子上后,去寻他,却突然看到了桌上的一张高中时的证件照,虽然有些泛黄了,却依旧能看出照片里的人长得模样,那一刻,我确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我知道他一定看到了这张照片,知道我是谁了,可令我疑惑的是,他为什么要离开?
当我打电话给他时,电话却传来:“您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我有想过见面时的场景,却从来没想过会是这种场面,可这不应该是这样啊,就算是我当年不告而别,也不该会是这样的见面场景,如此便令我更加不明所以,我埋怨自己道:“早知道,就该直接告诉他,现在怎么会这样啊!”气的我直拍膝盖。
现在对我来说,唯一要紧的便是找到姜川,并向他道歉,一想到这,我便连忙换上衣服准备出门,等到门口时,却楞在了那里,因为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的姜川,他,住在哪里?
愣了一下,我便回过神来,第一想法就是先去杂志社找他,出了门,我就打车往杂志社赶去。
很快,便到了杂志社的楼下,一下车我便往主编的办公室直冲而去。
杂志社的人都诧异的看着跑过去的我,议论纷纷,我却全然没有在意。
也没敲门,我便走进了主编的办公室,倒是吓了他一跳,见到是我,她又露出了笑容,连忙问道:“张作家,你这么火急火燎的赶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十分焦急的我,便回答道:“那个,李主编,姜川的住址你能给我吗?”
李主编疑惑的问道:“姜川怎么了,你要他住址干嘛?”
“没什么事,就是我突然联系不到他了,还有一片稿子在他那,我想拿回来修改一下。”我不紧不慢的编了一个瞎话说道。
李主编恍然大悟,说道:“哦哦,那我先给他打个电话吧。”
见她磨磨唧唧的,我等愈发不耐烦了。便说:“我已经打过了,关机。”
“那行,这是他的地址,要是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李主编却并没有介意我的语气,反而微笑着递给了我一张纸条。
接过纸条,我低头看了看纸条上的地址,然后抬头望着她,感激的说道:“谢谢。”
不等她反应过来,我便往纸条上的地址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