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小区,江末吩咐司机在楼下等着,两人上去收拾东西,然后去机场。电梯里,陆晨拉了拉江末的手,说:“过完年我很快就回来了,你乖乖等我。”
江末没说话,微微侧头看她一眼,然后又扭头全神贯注地看着电梯门,好像能看出一朵花儿来。
“等五一,五一我带你去成都?”
江末面无表情嗯一声,却不看她。
“谁知道你这么快就变成人了,你要是条鱼,我就带你走。”陆晨小声嘀咕,江末像没听见似的,一直盯着电梯门。
叮——
电梯门打开,江末拉着陆晨的手,走出电梯,走到家门口。
“开门。”
好大的火气啊!陆晨白他一眼,打开门。
江末一手拉着她进屋,一手往后将门关上。门刚合上,江末就欺身一压,将陆晨死死困在墙角处,接着就吻了上去。
“唔……干、干什么!”陆晨喘息着开口。
“好久没见,想你了。”江末也喘息着,开始向着陆晨脖颈处进攻,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陆晨一把抓住他的手,断断续续说:“还不到十天吧,对你来说也就是眨眨眼的功夫,至于么?”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江末挣脱陆晨的手。
“嗯,你……啊,手拿出来!嗯……停、停,没时间了,那个、那个要赶飞机。”
江末扭住陆晨不断阻挠的手,将那只手一下扣到她背后,开始在她耳垂边摩挲:“没关系,来得及。”
“噗哈哈哈……”陆晨突然大笑了起来,江末愣了愣,陆晨趁机摆脱他的控制,“看来你挺快啊!”说完,又是不可抑制地大笑。
江末头上三条黑线,阴恻恻望着陆晨,“看来今天本座必须要让你下不了地,误了飞机才行。”
“你干嘛?放开我……啊,混蛋!”
陆晨话音还没落,就被江末抱起,扛在了肩上。江末扛着陆晨,大步走进房间,将她扔在了床上。
江末二话不说,扒了西装就往床上扑。陆晨躺在床上,手脚并用挡住他。
“停!我说真的,我亲戚来了。”
“亲戚?”江末停下松领带的手,支着身子,看着身下的陆晨。
陆晨嗯了一声,点点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你不是要回乡了么?你亲戚来干什么?”
陆晨满脸黑线,恨不得呼江末一巴掌。
“不是这个亲戚,是那个亲戚。”
江末:“?”
“呃……”陆晨在脑子里搜索了半天,终于吐出两个字,“葵水。”
江末一愣,眼里好像有一簇火苗渐渐灭了下去。他哀嚎一声,翻身躺在了床上,陆晨赶紧从床上爬起来。
江末呈大字躺在床上,直直盯着天花板,一脸的生无可恋。他躺在床上,领带脱到一半,像条死蛇般松垮垮挂在脖子上,衬衣扣子解开了三颗,胸膛和锁骨若隐若现,下摆拉出了一边,露出一点点小腹。由于刚才那番折腾,衣服变得皱皱巴巴,头发也是乱七八糟,那模样,怎么看怎么有碍观瞻。
他那副样子,让陆晨简直不忍心看,像是刚被蹂|躏过的娇花一样。陆晨跪在他身边,一边偷笑,一边替他整理衣服。
江末还是郁闷地盯着天花板,任由陆晨摆弄。
突然,他抓住了陆晨的脚踝,状似吃力地扭动脖子,侧脸看着陆晨:“穿的什么玩意儿?”
陆晨愣了一下,立刻从跪姿变成坐姿,将双腿放在了江末身边:“高跟鞋,”说着冲江末眨眨眼,“是不是特性感?”
江末百无聊赖地继续扭头看天花板,同时淡淡说:“猪蹄儿似的。”
你大爷!陆晨推了江末一把,亏我好心好意给你整理衣服,你特么就该被扔到男子监狱去,被狠狠□□才行。
陆晨气呼呼跳下床,踢掉高跟鞋,开始收拾东西。
“哎。”
江末叫她一声,她充耳不闻,继续忙自己的。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无情呢?就不怕我被而死?”江末趁着陆晨从床边走过的时候,翻身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陆晨看着他笑了笑,“你是龙,饿不死。再说了,你哥是霸道总裁,能让你饿死?”
江末腾一下从床上坐起,“那你不怕我被坏人抓了?”
陆晨:“什么样的坏人能抓你?”
江末:“我爹。”
陆晨:“……”
陆晨嘴上说不担心,心里也觉得江末这种万年老妖精,自己留在北京,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不过她回家过年,要离开半个月,怎么说也会牵肠挂肚。
陆晨站在床上,从衣柜最上层翻出个大盒子放在地上。江末坐在床边,踢了踢盒子:“嫁妆?还是给本座的定情信物?”
陆晨瞪他一眼,示意他把脚拿开。
江末曲起两条大长腿,盘腿坐在床边,看陆晨打开盒子,拿出一堆东西。陆晨从盒子里拿出了五个款式各异的手机,一字排开,又从盒子里翻出充电器。这些都是她以前用的手机,她开始一个个试。
一到四号,四个智能手机,都没办法开机了,还剩最后一个诺基亚的滑盖手机。
“都坏了。”
陆晨指着最后一个说:“这不还有一个么?”
“这个旧成这样了,赶紧扔垃圾桶吧。”
陆晨不说话,给江末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眼光,随后拿起充电器充电,开机。熟悉的开机音乐响起,陆晨颇得意地摇了摇亮起来的手机,说:“看见没有,还是老东西好。”
“你说本座呢?”
还要不要脸了!陆晨在心里暗吼一声。
“手机会用吧?”江末点点头,陆晨说将诺基亚交到了江末手里,“里面只有一个号码,我的。一会儿你让司机给你办张卡,我回去之后,我们可以打电话联系。记住,在你化成人形的时候,要天天给我电话。”
江末的心思显然不在陆晨那里了,他拿着滑盖手机,哒哒哒不停将盖子滑来滑去。玩儿了一会儿,江末抓起陆晨放在床上的苹果,一手拿着一个电话来回看了会儿,伸手将诺基亚递到陆晨面前:“你拿这个,我不喜欢这个。”
“你暂时用一下,那么挑剔干什么!”陆晨没有接诺基亚,伸手要去抢苹果。
江末伸长手躲过,然后晃了晃苹果:“那种有盖子的我不会用,我只会用这种没盖子,直接点的。”
那个诺基亚是个比较老式的滑盖按键机,江末确实没见过。可苹果的卡是小卡,也放不进诺基亚里,最后只能放弃给江末手机的打算。
一想到十多天不能联系,陆晨心里还是有一点点担忧,一张脸不由垮了下来。
“没关系,”江末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个蚌壳,递给陆晨,“你拿着这个,传音蚌,打开就能跟我联系。”
“这是你们用的手机?”
“比手机好。”江末挑眉,“能看见我,免得你太想我。”
陆晨默默翻一个白眼,然后跟江末争辩传音蚌和手机哪个更好,“手机也能开视频。”
“手机没电没信号都不能用,传音蚌只要我们不死,随时随地可用。”江末说着,突然极其认真的看着陆晨,“传音蚌是一对的,只能联系彼此。手机可以打给成千上万的人,而传音蚌,我们是彼此唯一的联系人。”
陆晨低头笑了起来,不再争辩手机的好处,乖乖将传音蚌收好。
※
首都机场。
陆晨看着江末,犹犹豫豫道:“那我走了?”
“嗯。”江末点点头,挥了挥手,“再见。”说完扭身就走。
“哎!”
陆晨喊了一声,江末顿住,转身看着她。
“就这么走了?一点也不留恋?”
江末大步上前,靠近陆晨,面无表情地说:“是你不肯带着本座,你有什么好抱怨的?”
陆晨:“那你至少要表现出不舍的样子啊,那么果断转身就走,像话吗你?”
江末:“不舍,你就不走了?”
陆晨:“走。”
江末:“那本座疯了?”
这位爷生着闷气,现在一副叼炸天,谁都不爱搭理的模样,气得陆晨牙痒痒,只想冲上去咬他一口。
江末看着陆晨欲言又止的,不由挑挑眉,说道:“你再这么缠着本座,飞机可就飞走了。”
谁特么缠着你了!把你美得!你就自己在北京呆着吧,连个卖鸡蛋灌饼的都没有,饿死你丫的!陆晨气呼呼瞪江末一眼,见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用脚后跟踩了他一脚,才拖着行李箱蹬蹬蹬,头也不回地走向登机口。
送走陆晨,躲在一旁的司机畏畏缩缩地走了过来,将手机递到了江末面前:“少爷,老板打了好几个电话了,你看……”
司机话没说完,江末就抢过手机,对着电话喊了起来:“江月,你是不是爱上本座了?有完没完?早知道你变得这么婆婆妈妈,本座宁愿饿死,也不跟你要钱。”
江月:“你特么饿不死。”
江末:“闭嘴,免得本座掐死你。”
江月:“江末,你最好回去,你不知道父王为什么把你封印起来么?”
江末:“因为怕我被你带坏了。”江末一脸无聊。
江月:“正经点,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你知道是谁么?”江月的声音显得十分严肃。
“知道,”江末也变得严肃起来,认真对着电话说,“是我媳妇。”
江月:“你混蛋!你是在玩儿火,你知不知道?”
江末:“有火我媳妇灭,用不着你管!”
江末吼完,挂了电话。
※
屋内。
江末坐在桌前,对着电脑酣战,直打得天昏地暗,痛快淋漓。也不知道玩儿了多久,他终于从电脑前抬起头来,揉了揉太阳穴,合上电脑,嘴角一翘,坏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