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隐对着墓碑轻声道:“扶桑现在很好。这玉佩,助他渡过了一劫。他若是知道你的墓在这里,一定会来看你的。为了给你报仇,他引毒入体,所余的寿命不长了……不过,我已经找齐了给他解毒的药材,一定会治好他……”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妇人在她身后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
若苏隐回头,定能看到她拄着拐杖的手在微微颤抖。
苏隐说完之后,也没有再看妇人,绕过她,与羽箜南等人缓缓离去。
四人与马车行了一段距离之后,苏隐停下步子,回头。
那妇人坐在地上,抱着墓碑,头顶在墓碑上,肩头抽动。
一只鸟儿飞到了羽箜南身边,叽叽喳喳了一阵。
羽箜南拉起苏隐的手,“我们走吧,刚探得了一些消息,我们边走边说。”
苏隐点头,落辰疑惑的目光在苏隐和妇人身上转了一转,没有说话。
牧之枫坐在车椽上,缓缓驾着马车,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一行人愈行愈远,羽箜南低低的声音在四人身边响起。
“二十多年前,怀梦草跳下北江河,被感恩她的北江人所救,寻来了一具与她身形差不多的女尸,抛入河中。死里逃生的怀梦草,昏睡了半个多月才醒来。北江城里已经血流成河。再后来,怀梦草失踪了。”
苏隐微微偏头,看向羽箜南,“那为什么会在两年前建这么一个墓?”
羽箜南道:“不是两年前建的,是在江云鹤离开北江城之后建的。不过,大概在两年前的时候,一场雷劈坏了墓碑,北江城的百姓,复又为怀梦草重新立了碑。”
苏隐唏嘘,“这世间,也并不尽是那些可恶可恨之人。”
落辰抬眼看向他们。
若不是这话是苏隐说出来的。
若不是苏隐并不知他们龙鳞鲛一族与人类的恩怨……
他定会以为说这话的人意有所指。
羽箜南点头,“善恶同存,知善知恶,才知所行是善是恶。善恶有时又并无明确的界限。”
苏隐沉默了。
江云鹤血染北江城,似乎是恶,却是在以恶惩恶。
北江城的百姓砸打怀梦草,似乎是在维护道德,宏扬正义,事实上,本身就是在做一件恶事。
而北江城救了怀梦草的百姓……
苏隐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看不到了的墓碑,也不知,行的是善还是恶……
……*……
二十多年过去了,北江城里的北江桥上,依稀可见斑驳的红色。
夕阳洒在河面上,被翻腾起的浪花反射出七彩的流光。
四人停在桥上,苏隐看向这翻滚的河水。
不似以往见到的那种平静得只有点点鳞波的城内河水。
一个扛着糖葫芦的人从他们身边走过,见状,停下来开口道:“四位是外地来的吧?”
见苏隐等人看向他,索性把糖葫芦架子立到身边,继续道:“所有第一次来北江城的人,看到这似乎要吃人的河水,都会吃惊,其实,二十多年前这河水不是这样的……不过,这水只是看起来汹涌,这二十年来,都不曾闹过水患。”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