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她是为了救你。如今,她还是为了救你。扶桑,本王,就不该让你活在这个世上。”
闻言,扶桑脸色铁青。
江云鹤的话,说到了他心里的痛处。
可是……
“二十多年前,是你要杀我,二十多年后,是北江王府的人对我们兄妹下毒手。江云鹤,真要该死,也是你先该死。怎么?难道,事到如今,你还不相信我们是兄妹?”
他嘲弄地盯着江云鹤,“还是小草没有和你说过我们是兄妹?!”
不!
他相信,怀梦草一定说过了。
以怀梦草的柔弱性格,她要求情,一定会把所有她觉得都可能成为理由的事情说出来。
“她说了,你不相信!”扶桑笃定地道。
正是因为他不相信,怀梦草才不能不选择了最悲惨的方式,结束了那一切。
她不可能眼着自己的亲哥哥死在自己的未婚夫手里,还安心地等着做三天后的美美的新娘……
“你为什么不相信?”虚弱的女子声音,让两人均是一怔。
转脸看向苏隐。
而后,松了一口气。
苏隐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虚弱得让自己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扶桑:“小草,你总算醒了。”
苏隐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虚弱的笑,“让你担心了。”
扶桑如兄长一般揉了揉她的头,“傻丫头,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扶桑果国,你还想有下一次吗?”如果她可以修炼了,再来几个下一次她都不怕。
扶桑认真地摇了摇头,“不想。”
尤其不想看到苏隐是为了救他而受伤。
听着苏隐又开始用怪怪的调调叫他“扶桑果国”,扶桑不安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大半,会调皮了,说明,没有大碍了。
“我去给你端药。”
苏隐点了点头。
药,是必然要喝的。
这虚弱的声音,她自己都听不过去了。
青霄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没有进来。
屋里,便只剩下苏隐和江云鹤。
或许,是因为苏隐刚才的问题,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江云鹤只是盯着苏隐,没有说话。
苏隐被江云鹤盯得有些发毛。
“你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她受不了这种气氛诡异的安静,而且,身上沾着血污的衣服,还没有换下,怪不舒服的。
如果可以,她还想舒舒服服地泡个热水澡。
不过……
江云鹤显然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为什么会晕倒?”
苏隐一懵,刚想怼他,“失血这么多,不晕才怪!”
就听到他又问道:“你的魂魄,并不稳定。晕倒之后,一部分魂魄,会离体。”
苏隐心头一惊,睁大了眼睛,而后,赶紧垂下眼眸,避开他温柔如水的视线。
他,发现了什么?
他又……到底想问什么?
不过一闪而过的异色,还是没有逃过一直盯着她的江云鹤的眼睛。
“既然回来了,就别走了。”沉默了好一会之后,江云鹤再一次开口。
苏隐明白江云鹤这是坚定地把她当成二十多年前的怀梦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