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夜,海滩,狂风,骤雨。
树枝被狂风卷的沙沙作响,近处翻滚的海浪如怪兽一般呼啸。冼星、女人和年轻人三个被困在了这个岛上,现在已经不需要淡水了,刚才那场阵雨已经把他们每个人的肚子都给灌饱了,现在反倒是满身的水让他们难受。
冼星也不知道休息了多长时间,他只觉得天气已越来越明亮了,看来黑夜已经过去,只是大雨还在下,乌云遮挡了阳光,所以才会这样。
磅礴的海上没有任何光亮,如果想着有哪艘渔船能救起他们肯定是妄想了,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身后的这个小岛。
女人在拧着衣服里的水,年轻人坐在地上发呆,头稍的水一滴滴的落到他脚下他也没反应,像是睡着了一般。
“我们确定要在这吗?要不要往里走一些。”冼星问道。
女人看了看他,然后站起来走出了树荫,她抬起头发现雨点已经变小了,但是风还在狂吹着,她不觉收紧了衣服。然后回头看见年轻人和冼星,道:“我们现在往岛上走,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吃的喝的,要不软不困死也被饿死了,冼星,你喝水的那个瓶子灌满淡水,下着雨还好,一旦不下雨我们可就没有淡水了。”
冼星点了点头,然后就走到树荫下接树叶滴下来的雨水,雨水经过树叶的过滤倒也干净。
女人对年轻人道:“你们留在这,我先过去看看,一个小时到两个小时回来,这段时间千万别乱跑。”
年轻人嘴动了动,道:“好。但是…你小心。”
女人也不说话,径直往岛上走去。
冼星已经把一瓶水都收集满了,看到年轻人问道:“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你叫什么名字?我可不想死的时候不知道谁在自己身边。”
年轻人抬头看着他,也不说话,过了一会才道:“你去问她吧,没她的同意我不能告诉你。”
“那你叫什么名字?这总可以说了吧,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总部需要她同意吧?”冼星急道。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年轻人那么听话,连这点也不愿意说。
年轻人纠结道:“其实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只是我的名字都是她给我取的,现在她还没给我取名字。”
冼星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心想着这么大的人竟然还要那个女人帮他取名字,他要是不帮他取难道这辈子都没名字吗?
冼星道:“我看你木呆得很,你有姓吗?”
年轻人道:“其实也没有,但是如果非要说有的话,就姓琴吧。”
他说的自然是弹琴的琴,但是冼星却听成了秦朝的秦,毕竟姓秦的很多,而姓琴的很少。
冼星笑道:“看不出你还和秦始皇一个姓啊。”
“什么秦始皇?我根本不和他一个姓,不准你在我面前提他。”年轻人突然站了起来,满脸怒容的看着冼星。
冼星大吃一惊,道:“不提就不提啊,别搞得像是深仇大恨似的,他都死几千年了,又犯不到你。”
年轻人打断道:“不准在我面前提,自然也不准在她面前提。”
冼星叹道:“你们难道就是称呼对方为“她”?你们到底什么关系?要说她是你妈,但未免也太年轻了,要说不是那么你们什么关系?”
年轻人一屁股坐了下来,狠狠道:“这些你不要问,以后你就叫我琴弦,叫她琴母。”
“琴弦?”冼星大笑道:“还琴母,你们这都是什么名字。”
年轻人道:“你不要笑,就这样称呼,别的什么都不要管,你只要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冼星像是突然被人打了一下,他突然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爷爷的那段视频,如今什么线索都没查到竟然被困在这个小岛上,生死未仆……
他还没来得及往下想,就听见了女人的声音:“冼星,你们过来。”
冼星和年轻人都吃了一惊,因为他们根本没看到女人在那里,不一会,女人从不远处的一个石头后面站了出来,向他们招着手:“这边,快过来。”
年轻人拉起冼星就往那边跑,冼星破口说道:“你为什么那么听话?”他实在没想到年轻人这么没用。
女人躲在一个石头后面,自然从海滩上看不到,但是这边居高临下,看海滩却看得很清楚。
“这岛上有人?”冼星问道。
女人看着他,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要不然你那么小心干嘛?我猜不仅有人还是你们的死对头。”冼星答道。
“我们的死对头?是不是你的?”女人又问。
冼星慌忙道:“也是也是。”
女人道:“别夸你几次聪明就翘尾巴。”
冼星不住地点头,脸不自觉又红了。
年轻人问道:“这岛上真有人?”
女人点了点头:“看来我们失去方向之后竟然闯到了他们的老窝了。”
年轻人瞪着眼,道:“你是说他们?不过你怎么确定呢?”
“你跟我来就知道,管好这小子,千万别出声,要不然我们的命都得断送他手上。”女人说道,显然后面一句是在说冼星。
冼星不住的点头道:“放心放心,我不说话。”
女人往前小心地走去,年轻人跟在后面,冼星在最后慢慢的走着,一路上不断提醒自己千万别说话。
这小岛不大,此时在这里已经能看到山势这边的情景,岛这边海滩就在近处,只是这边的海滩上竟然有一座人工架制的码头桥,桥那边的海面上竟赫然停靠着一搜军舰,巨大的炮台伫立在那,在这么远的地方看过去也是不仅心声敬畏。
“那是菲律宾的军舰。”冼星失声道。
女人回头看着他,他感到自己又说错话了,赶紧低下头。
“你怎么知道?”女人突然问,并没有责备他。
冼星道:“这是贾辛托级轻型护卫舰,八百吨的排水量,航速25节。主要武器是火炮和机枪,是菲律宾海军的主力舰船,只是我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停着,难道这里是菲律宾?”
女人诧异地看着他道:“你那么了解军舰?”
冼星挠头笑道:“我大学的时候没事就喜欢军事,基本上地上跑的海上漂了天上飞的,只要让我看清楚我就知道他是什么名字。而且你知道我从那判断出是菲律宾的吗?”
女人摇头。
年轻人道:“因为船身上的菲律宾国旗。”
冼星看着他道:“你为什么说出来?”
女人笑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我这次回去后也得好好看看国际新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