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花府一片幽寂,秋时沸沸扬扬的族长大选,此时结果终于选出,这个结果有些让人意外,也很滑稽,竹篮打水一场空,大伙等于白忙活了一场,不知族中发生了什么。族长之位继续由老族长花聚贤担任,族中大权继归囚牛一脉。
花笑得知消息后,自言自语的冷嘲了一番。当然这些事已经不再是他所关心的了,他也不关心族内的矛盾纠葛。此时的他只关心如何迅速的强大自己,成为一个像父亲一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挑起光复负屃一脉的重担。
负屃宫,后院青竹在白茫茫的雪地中,依旧挺拔,笔直的耸立在寒风之中,像是尽忠职守的士兵队伍。
竹林的深处,忆昔可以听到少年练功的声响。花笑手持断剑在风雪中挥舞,一丝丝弱小的真气缓缓的在剑身上流动,那股真气虽很薄弱,但那是代表着气修一重的境界。花笑悟xìng极高短短的几月便成功的晋级到了气修第一重的境地,这也意味着他正式成为一位武士。万象大陆是一个以武为尊的地方。大陆的科举都是以武学来评比的,在这里只有武学斗法,没有文举科室。因为在这个神奇的大陆上处处洋溢着铁血丹心的侠骨柔情。
花笑很顺利的便晋级到了气修一重,可是眼下有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困扰着他。不知为何,他的丹田之中竟然无法储气。万象气修第一重境界名为破关,意思就是说引真气打通体能的各处玄关,从而使真气贯通全体。玄关也就是人体内的各大穴位,在各大玄关都被打通时候,真气会沿着筋脉汇入人的命蒂也就是丹田。丹田是真气的海洋,海纳百川,人体的各大气穴和筋脉就好比是河流湖泊,真气就好比是水,水流的归宿终究还是海洋。
丹田对一位武士是何等的重要,在万象大陆每个人都很清楚。随着丹田中的真气逐渐增长,武士才可拥有强的内力,这也是武士唯一的进阶之道。可是偏偏很不巧,花笑的丹田中像是住着一个奇诡庞大的东西,占据了他的整个丹田的全部,迫使他真气无法汇入海洋,只能停留在河川湖泊,让他无法储气。无法储气也就意味着他的真气将不会再增长,只能停留在气修的第一重阶段,永远都不会在晋级。
花笑也不知道自己的体质会有如此严重的问题,他这段时间苦苦修行,多次试图突破,无奈徒劳无果,丹田始终无法容纳任何事物,可怜的真气只能围着它打转,任由花笑如何催动真气始终突破不了丹田的防护,让他功亏一篑。
花笑很费解,他不知道是自己的体质出了问题,他一度猜想可能是自己以往太过懒散丢失了根基,坚信只要勤学苦练假以时rì必能成功突破。
有时候他也会小心眼的猜测,会不会是花景天那个伪君子在心法上使坏,故意将自己领入偏门。
他总是顽劣不堪,误解花景天这个启蒙恩师。顽劣成xìng他从来没有尊重过这位一直对他很好很关心的花景天。花景天早早的便发现了花笑体质的问题,可是想不到他堂堂一气修九重的高手,竟然也无法探查问题的所在之处。他很担心花笑的体质,他很明白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了,花笑接下来的一生很有可能在这以武为尊的万象大陆成为一个废人,他像一位父亲一样担忧着花笑的未来。
为了探查花笑体质的问题,他毫不吝啬的将自己毕生的绝学“真空剑法”传给了花笑,他想尝试让花笑从剑术入手,满是焦急的他认为或许这样会有一线希望。
“真空剑法”是花氏古塔的第八层奥义,仅次花笑父亲花景枫的“无宗秘术”。花氏的古塔是个存满神秘的地方,那里窖藏了天下间无数的旷古绝学,那里也可以被称为万象剑术的总汇,那里是剑术的海洋。古塔不知还藏了多少秘密,它不只是一个窖藏武学功法的地方,传说中它是花氏的发源地,也是花氏的命脉。至今没有一个人能探查出它所有的秘密,只知道那是一个为强者准备的地方。
“剑术,是真气脉冲的一类展现,习武之人,气为首要,只要练得强大的真气,便会拥有强大的内力。任何品级的功法都会被发挥出强大的威力。此刻你要牢记此道,不要好高骛远,踏踏实实的,一步一个脚印的,打好根基。”竹林中花景天耐心的为花笑讲解着气修的重要,他是真心想好好培养花笑这孩子,他一生仁义,看着负屃宫一步一步的跌落,他于心不忍,真心想帮助这个可怜的孩子,让他像他父亲一样有一番作为。
可是花笑是个不近人情的劣徒,重来没有让他省过心,一直对他的态度冰冷,当然这些他理解,这孩子一直为他父亲的死因对自己有些猜忌。他很大度的接受花笑对自己的冷言冷语,包容着花笑种种坏毛病,只因他有一颗仁爱的心。
“你口口声声的说练气为首要,此时拉我练你这狗屁真空剑术,到底哪个重要呀?你这样是在耽误我的学业了。”花笑总是胡搅蛮缠,他丝毫不知花景天的用意,每每都要错意了花景天的心意,因为在他心中,花景天早已被无辜的列入了敌人的行列。
“你,你总归的学习一门剑术吧!”花景天气愤的说道,面对花笑这个尖牙利嘴的劣徒,他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个劣徒总是无孔不入,一旦让他抓住点话柄,他就会借题发挥,然后会冷言嘲弄你一番,方可罢休,。
“花府剑术,千万种我非得学你的真空剑法呀!”花笑闷哼一声,一脸不屑的说道。
“你,你,你爱学不学。今天就先到这里,你自己练习吧,有什么不明白明rì在来问我。”花景天气鼓鼓的,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竹林。
“切,…….”花笑瞥了一眼仓皇而逃的花景天,嘴角浮起一丝得意的坏笑。他明知道这样做很过分,却偏偏还是由着xìng子乱来,他自己也无法准确的说出这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心理,多年后他才发现,那不是什么所谓的个xìng,那只是一种让人切齿的臭毛病——贱。
离开竹林的花景天一路上无声的叹气,顽劣难驯的花笑让他很头疼,收了个不敬重自己的徒弟,对一个做师傅的来说,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正在悲叹之时,在院中意外着遇到一人。花聚贤,花氏的族长,自己的父亲此刻的他像一尊石像一样屹立在风雪中观望着竹林中的深处。
眼前的这位老人,今年已有八十的高龄,却依旧jīng神抖擞,有着老年人少有的jīng炼,总是给人一种道骨仙风的气质。
“父亲,您怎么会在这里”在花景天的眼中,父亲是rì理万机的大忙人,他不解这样的忙碌的父亲,怎么会有闲情来此地。
花聚贤总让人感觉高深莫测,他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一直凝望着竹林的深处,若有所思,深凹的眼中绽放着深沉的锐光。
良久,老人终于转过身来,微笑的看着花景天说道:“天儿,经这几rì对花笑的教导,你觉的花笑这个孩子怎么样。”
一提起花笑,花景天不由的有些发憷,父亲无端的问起,他便不假思索愤愤的说道:“顽劣难驯”。
花聚贤听后,哈哈大笑,那笑声很爽朗,也很豪放,却让花景天很迷惑。
花聚贤笑罢后,拍了拍花景天的肩膀,温声说道:“看来这几rì,我儿,可没少受着顽徒的折腾。我是问你这孩子,天赋如何?”
花景天大叫尴尬,这几rì被花笑这个小顽徒折腾的,脑中尽是这家伙的顽劣的举措,一提到花笑,第一印象就顽劣,所以刚才不假思索的张口就来。
花聚贤以一种同情的眼光看着有些垂头丧气的花景天,花笑的顽劣,身为族长的他,早已领教过了,那可是一直让他头疼的对象。不禁想起,几年前花笑与花猛四人的种种“盛举”几乎将花府给残害了个遍。让府内终rì鸡犬不宁,那时可没少难为他这个做族长的,然而对待这些纨绔子弟,他有着与别人不一样的情怀,更多的是喜爱,这也是他与众不同的深明大义。
花景天干咳两声,以掩饰尴尬,然后认真的说道:“笑儿,资质聪颖,悟xìng也是极高,一点就通,论这些是个难得的天才,可是偏偏这孩子丹田之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压着,使丹田无法储存真气。”
听完花景天的回答,花聚贤那深沉的眼中闪出一丝jīng光,继而深沉严肃的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便是龙灵的压迫。”
花景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浮出一副从所未有的严肃,喃喃自语到:“龙灵…这…真的存在。”
说起龙灵,那只不过是一段民间的神话,传说中拥有龙灵的人类,可以通过灵境进入龙界,与神龙想通,从而获得神龙的神力。传说毕竟是传说,没有确凿的证据,很难让人信服,人们也会将它视为神话,毕竟世上是否真的存在神龙还是一个让人争议的问题。
花景天也很疑惑,父亲的话他毫无疑问,以花聚贤的阅历,他自然不会信口雌黄,他心中忖道:莫非传言属实,龙灵真的存在。
“龙灵之体并非传说,他确实存在。我花府就一直有一个,可是,很不幸,就在前不久在葬龙渊已损落”。花聚贤无比沉重的说道,此刻的眼中,有些伤楚。
花景天有些狐疑,葬龙渊,前不久,此时他忽然想起了,夏时逝去的人龙花景枫,花笑的父亲。他无比激动的说道:“父亲你是说的可是景枫哥哥”。
花聚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手不由的紧握成拳,青筋毕露。愤愤的说道:“没错,正是景枫。这是花家一直以来的高度机密,这些年,我与你大伯一直苦苦寻觅着龙界之门,不想刚有些线索了,景枫却无端的损落了。”
花景天惊叹不已,这一切太意外了,他根本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如此复杂。
“几个月前,我已经悄然的派出“弒剑”潜入葬龙渊,寻找景枫的死因。近来也有些线索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凶手应该是个得道的神禅。”花聚贤缓缓的说道。
花景天此时已经有些激动,就是因为这个可恨的凶手,让他无辜的背上了弒兄的罪名,让族人猜忌,让花笑冷嘲。这些不必要的东西一直压抑着他,让他很难受。
“禅师?我花府何时与禅教为敌了,这凶手,又是出于禅教那一派?”花景天一连追问道。
“天儿,你先不要激动,我慢慢向你道来。”花聚贤看着激动的花景天安慰道。
花景天也自知自己太过激动了,平复了一下心情,立在一旁,静听着花聚贤的讲话。
“凶手修为很高,应该不在我之下。恐怕已经晋入天灵境界。”花聚贤深深的抽了一口冷气,继续说道:“对方的动机不怎么明确,很有用可能是冲着龙灵之体去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事情就有些复杂。”
花景天没有说话,一直认真的聆听着。
“禅教,自古严守戒律,以普度众生为己任,不知为何此次竟然不惜破了杀戒。”花聚贤忧虑的说道。
“难道,他们也对龙灵之体感兴趣?”花景天插问道。
“禅教一直自视清高,从不参与大陆的任何纷争。不知此次竟会打起了神龙的主意?”花聚贤意味深长的说道。
“那要这样的话,神龙的传说岂不是真的。”花景天兴奋的说道,一件虚无缥缈的事情,被证实,不免会让人兴奋。
花聚贤没有回答,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竹林的深处,笔直的挺立在风雪之中,远远看去像是一塑雕像,庄严的气势带着空气也有了几分凝重。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有人想要打我花家的主意,我花府就不会坐以待毙任人宰割。看来只有摆开阵势较量一番了。”
花景天也被这种凝重的气氛所带动,一脸严重的点了点头。
“天儿,我已嗅到一股血腥的气息,用不了多久万象会有一场史无前例的风暴来袭,我们得经早做好准备。”。
花聚贤的话语很严肃,那种感觉像一位得道的神仙在透露天机一样。也像是在宣读世界末rì的宣告一样让人压抑紧张,不禁寒栗。
一阵刺骨的寒风刮过,空气变得冰冷稀薄,在这冰冷之外,视乎还有一份特殊的凝重。
花景天从父亲的话语中,听出了一种强迫的危机感,心领神会的与花聚贤对视了一眼,然后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笑儿是否是龙灵之体还需要进一步的考察,当下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他,在龙灵尚未开启的时候,没有人能断定他是否是下一个龙灵的继承者。”花聚贤真重的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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