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这种杀杀砍砍的事,盖黑盖早已胸有成竹了。
这时,有两辆咖啡sè“金杯”面包车卷着尘土疾速冲进了院子,并排停在了距盖黑盖十几米的对面。“斜眼”三哥缓缓地从车上走下来,两车内的20多个身穿黑风衣的帮徒,分别站在了他的两侧。
他们仍然是标志xìng的周身黑sè和雪白手套。这帮人冷冷地站立,谁也不说话。四把猎枪齐刷刷张着黑洞洞的枪口,所有瑞士军刀寒光闪闪提在手上。
盖黑盖从车里见到这样的阵容,忽然觉得有些心虚。他的预料是对的,对手真的带了超出他几倍的力量。他隐隐的意识到,这帮混混远远比他想象的恐怖,虽然他是屡经杀场,百战百胜,可是今天的这种格局,还是让他心里没底。
从他多年的经验判断,这是一伙拼杀起来不计后果的亡命徒。这种亡命徒目中绝无老大,只要给钱,亲爹都敢砍。
盖黑盖下意识地摸了摸别再腋下的“格洛克”,以最大的勇气推开了车门,两个镖手左右护卫跟了下来。
盖黑盖从嘴上拿下雪茄,以老大的口气道:兄弟,你不够讲究啊,带这么多地方武装,有必要吗?大哥对这种老掉牙的做法早已厌倦了。
现在,我告诉你一个道理,比枪不如比酒,比酒不如比钱,比钱不如比富。都啥年代了,还整这伤筋动骨的事,不行了!有机会,大哥发展发展你,换换这身行头。好了,我的人带来了吗?
说完,一挥手,两镖手走上前把两个密码箱摆在了地上。
“斜眼”三哥很恭敬地点了点头说:对不住了,让大哥受惊了。其实,也没啥,我这人土,胆小,死里逃生活到今天不容易啊。这世道,我谁也不相信,就信我自己。我和大哥无冤无仇,用不着杀杀砍砍,不过,我喜欢干一行爱一行,既然干上了就要干到底。
我看大哥是个领头人,说到做到,那我也跟上大哥,收刀收枪了。人在车上,咱们钱来人去,两清了。弟兄们,把大哥的人送过去,把钱收下。
两个黑风衣提着刀,押着蒙住双眼的胡快走到密码箱前,一个开箱验钱,一个jǐng惕地抓着胡快。盖黑盖的镖手上前要接人,黑衣人眼一瞪:慢着,验完再放。
箱盖打开了,露出崭新的百元人民币。黑风衣把手伸到箱底,仍然是成捆的人民币,速数后,啪啪,关了箱盖向“斜眼”三哥点头示意。“斜眼”领会叫道:收钱放人!
人被接过的瞬间,“斜眼”突然变了卦说:等等,便快步而上亲自打开了密码箱,像猫一样用眼睛仔细审视那一捆捆百元钞票。
猛然,他一声惊叫:妈的!敢跟我玩轮子?随即抽出一把92式手枪对准镖手。被他撕开的一捆人民币散落在地上,那不是真币,除了第一张,剩下的都是祭祀用的酷似真币的冥币!
然而,“斜眼”三哥的枪出的还是晚了。当他叫喊的时候,盖黑盖的那支“格洛克”早已指在了他的胸口。盖黑盖满脸杀机的道:放下吧,否则,这些冥币都是给你准备的。双方的枪僵持着,威逼着谁也不想第一个败下来。
这样的恐怖经历,俩人都有过。盖黑盖曾经与跟他争夺地盘的北城“拆迁王”约誓,十,看着数把刀枪围着这个服软的老大,就放开了笑脸:这次,不是给鬼烧的假币吧?你兄弟的这条腿,本不值这么多钱,这可是大哥炒起来的。
20分钟左右,一辆黑sè奔驰疾速入院。车停后,盖黑盖助手带着三个人,每人提着一只密码箱快步走过来。盖黑盖一摆手:把箱子都打开!箱子开了,他亲自一箱一箱过目后对“斜眼”三哥道:兄弟,一张不少,提走吧。
“斜眼”三哥监控着看完了全程笑嘻嘻地说:好吧,大哥,够意思了,我收下,人领走。他像驴般怪叫一声,收了盖黑盖的“格洛克”,帮徒们提着三只巨款箱上了车。
狼狈的盖黑盖快速钻进了“路虎”,拨通了门外镖手的手机疯了似地喊道:用子弹给我堵住,一个不许跑掉!
“斜眼”三哥的两辆金杯面包车刚刚开出院门,尼桑车上6名镖手的以sè列乌兹9MM冲锋枪,和“雷明顿”散弹枪组合的弹雨就倾泻在整个车上。一刹那,金杯咖啡sè车窗全部成了碎片,哀嚎凄叫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
第一批扇形弹雨过后,第二组横扫紧跟着狂风般吐出一片火焰,已经完全放松了的黑风衣帮徒失去了抵抗能力,直到两台车上都没了声息,盖黑盖才挥手叫停。
镖手们提枪冲到车前,拉开被打成蜂窝的车门,从里面拽出满脸流血的“斜眼”三哥拖到盖黑盖脚下。伤残的帮徒们都龟缩在车里一动不敢动。
盖黑盖蚂蚱眼shè出鳄鱼般的残光,从地上拎起血污的“斜眼”三哥问道:狗屎,服不服?老大就是老大,花我的钱,得用命买单!你还有机会,报不报jǐng?
“斜眼”三哥锐气全无,抹着脸上的血答:不敢不敢,栽在你手里我认了,江湖谁狠我服谁。他掏出那把“格洛克”递给盖黑盖:大哥咋处理,我咋跟着。
盖黑盖收了怒气:这几句话,还算明智。在道上干活,就得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方面,你还嫩了点。算了,这次我放你一命。受伤的兄弟,我管了,念你没误了我明天的大事,到此为止,以后咱们各走各的路。
盖黑盖让镖手把抢回的三箱钱扔下一箱:这箱钱,回去给兄弟们治伤。记住,不许去大医院。赶快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