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已经人满为患,却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剩下最拐角的一张桌子没人坐,好像是专门给苏阳留着的一样。
屁股才沾板凳,跑堂的小厮就赶过来陪着笑脸道:“客官,这桌子坐不得。”
苏阳还没答话,铁传甲就重重的一拍桌子,怒道:“怎么坐不得?”
“大爷您包涵,这桌子是一位贵客预定下的。”小厮见铁传甲一脸的络腮胡子,倒也不敢说什么难听话,只是一个劲的陪不是,请他稍微等等,有了空桌立刻安排,要不等那位贵客来了,若是看到这张桌子被人坐了,只怕他这店就开不下去了。
苏阳笑了笑,摸出一锭银子递过去,道:“小哥放心,我们快吃快喝,吃完就走,绝不耽误你的事。”
这锭银子只怕有字道:“留下你从囗外带回来的那包东西,就饶你的命。
那赵老二忽然长身而起,陪笑道:“两位只怕是弄错了,咱们这趟镖是在囗外交的货,现在镖车已空了,什么东西都没有,两位……”
他的话还未说完,那人掌中黑蛇般的剑已缠住了他的脖子,剑柄轻轻一带,赵老二的人头就忽然凭空跳了起来。
接着,一股鲜血旗花自他脖子里冲出,冲得这人头在半空中又翻了两个身。然后鲜血才雨点般落下,一点点洒在诸葛雷身上。
每个人的眼睛都瞧直了,两条腿却在不停地弹琵琶。
但诸葛雷能活到现在还没有死。毕竟是有两手的,他忽然自怀中掏出了个黄布包袱,抛在桌上,道:“两位的招子果然亮,咱们这次的确从囗外带了包东西回来,但两位就想这么样带走,只怕还办不到。”
那黑蛇阴恻恻一笑。道:“你想怎样?”
诸葛雷道:“两位好歹总得留两手真功夫下来,叫在下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他嘴里说着话,人已退后七步。忽然‘呛’地拔出了剑,别人只道他是要和对方拼命了。
谁知他却一反手,将旁边桌上的一碟菜挑了起来,碟子里装的是虾球。虾球也立刻飞了起来。
只听剑风嘶嘶。剑光如匹练地一转,十多个虾球竟都被他斩为两半,纷纷落在地上。
诸葛雷面露得色,道:“只要两位能照样玩一手,我立刻就将这包东西奉上,否则就请两位走吧。”
黑蛇格格笑道:“这只能算是厨子的手艺,也能算武功么?”
说到这里,他长长吸了囗气。刚落到地上的虾球,竟又飘飘地飞了起来。然后,只见乌黑的光芒一闪,满天的虾球忽然全都不见了,原来竟已全都被他穿在剑上,就算不懂武功的人,也知道剑劈虾球虽也不容易,但若想将虾球用剑穿起来,那手劲,那眼力,更不知要困难多少倍。
诸葛雷面色如土,因为他见到这手剑法,已忽然想起两个人来,他脚下又悄悄退了几步,才嘎声道:“两位莫非就是……就是“碧血双蛇”么?”
听到“碧血双蛇”这四个字,另一个已被吓得面无人色的镖师,忽然就溜到桌子下面去了。
铁传甲不禁皱了皱眉,因为他也知道近年黄河一带的黑道朋友,若论心之黑,手之辣,实在很少有人能在这“碧血双蛇”之上,听说他们身上披的那件红披风,就用鲜血染成的。
苏阳却有些奇怪,这件事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
碧血双蛇剑法虽然不错,不过毕竟只是两条小蛇而已,冬天的小蛇,能成得了什么气候?若是只是这样,未免无趣了些。
只听那黑蛇嘿嘿一笑,道:“你还是认出了我们,总算眼睛还没有瞎。”
诸葛雷咬了咬牙,道:“既然是两位看上了这包东西,在下本该双手奉上,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黑蛇问。
“只不过这包东西并不是在下的。”诸葛雷挤出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道:“若是交给了两位,我只怕不太好过。”
“这好办!”白蛇阴恻恻一笑:“都是江湖朋友,我们不会让你为难。”
诸葛雷万万没料到这么容易就能过关,愣了一愣之后立刻满脸堆上了笑容,从怀里掏出了一大把银票放在桌上,连连抱拳道:“多谢多谢,两位从今之后,便是我诸葛雷的救命恩人,如有差遣.....”
话音未落,就听咔一声轻响,闪过一道寒光,诸葛雷的声音戛然而止。
直到白蛇缓缓的收起了手里的剑,诸葛雷的脖子上才出现了一道血线,他的整颗脑袋顺着血线,缓缓的从脖子上滑了下来,摔倒地上咕噜噜的滚到了门外。
“想必你以后都不会再有为难的事了。”白蛇嘎嘎怪笑着,生手就要去拿桌上的包袱。
他的三根手指刚触到包袱皮,身后的门帘陡然一动,一道黑光透帘而过,直奔他的手腕。
黑蛇冷笑一声,挥剑当的一声击落了黑光,手中的软剑却也不住的嗡嗡发颤。
原来那‘暗器’,竟然是一枚圆滚滚的铁胆,足有婴儿拳头大小。
有个年轻而自信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这东西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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