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说,你就说,不要有什么负担,天塌了,还有比你个子大的去顶着,明白了吗?”;
林文意味深长的一边说着,一边坐在毯子上,示意牛二木放松;
牛二木调节了好半晌之后,声音中还是带有一丝惊惧的颤栗,艰难的说道:
“林先生之前命我们在山麓下行军,每半个时辰回报一次情况,防止官军突然来袭;
今天正午时分左右,后方突然出现大规模骑兵,少说也有一千余人;
小的,远远地看了一眼,他们打着袁字大旗,距离我们最近的官军,姓袁的只有上定守将,袁家大公子,司隶校尉——袁本初!”
“听见了吧!袁绍!汝南袁家的大公子,呵呵!
说到袁家就不得不提提这个显赫的官宦世家的实力了!四代人,五个做了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除了弘农杨家无人可出其左右;
便是清河崔氏,河内司马氏,颍川荀氏这些同样显赫的世家大族也比不得啊!”
林文眯了眯眼睛,带有一丝玩味儿的笑容,道:
“当然,他们袁家也只是打压黄巾军的急先锋,东郡之战、广宗之战,巨鹿之战,袁绍都有参与,他自行募集的兵马相当jīng锐;
正是因为仇视黄巾军,袁绍自愿留在了冀州,驻守上定,看来,我这招瞒天过海之计似乎被他识破了;
一千多的骑兵,远比我们jīng锐的装备,远超过我们的行军速度,其如跗骨之蛆,如果不除,必成大患!”
“军师的意思难不成是设伏,将袁绍军一网打尽?”;
张白骑蹙了蹙眉头,捉摸了一下,道:
“再向前便是沾县,三面环山,位置很不错,要不要在这个地方进行埋伏?”
林文瘪了一下嘴,摇头道:
“袁家乃是四世三公,袁绍身边更是纠集了不少能人异士,你认为他们会钻进这么明显的圈套吗?
他们全都是骑兵,正如我们不会妄动,下山攻击他们,他们也不会放弃战马上山攻击我们;
况且——我并不确定,他们到底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这五千人能不能敌得过人家的兵马啊!”
“军师的意思是试探他们一下?”;
牛二木小心翼翼的说道:
“刚刚前去探查的弟兄回来了,袁绍军就在山脚下安营扎寨,要不,我带人趁夜袭击他们一下,这样就知道他们是否是冲着我们来的了!”
去岁,黄巾军起事,不仅遭到了大汉官军的强力镇压,也因为劫掠成xìng,针对大户的作风引来了更多人的不满;
加之汉天子诏令,允许地方豪强自募兵马,抵抗乱兵,于是乎,黄巾军被打很惨;
四世三公的袁家是地方豪强、官宦士族的代表,是旗帜,所以袁家也是不留余力的镇压这次叛乱;
作为袁家的长子,虽然是庶出,但是这一次袁绍颇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立了不少功勋,也因此被加封为司隶校尉,暂住冀州上定;
不仅如此,家中长辈亦是有意将他定为下一代家主,这更是令他喜不自禁;
只不过在这大喜的rì子中,自己的防区却是出了些问题;
钻进深山老林的黑山黄巾军、张燕本部,最近动作很频繁,这些被打的抱头鼠窜的乱党竟然狗胆包天袭击了他的大营;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孽,袁本初的损友许攸、许子远抓了个舌头,严刑拷打下,得到了一个消息,袁大公子的心情突然间变好了!
因为,这件事情一旦办成了,那就是大功一件啊!
深夜中,有些烦躁的袁绍在营帐内找来了许攸,言道:
“子远,我们就这样跟那些贼寇耗着?这好像···怎么说呢,反正是有点儿不太合适吧!没有军令,我私自离开驻地,会被人诟病的!”
许子远当然知道袁绍是怎么想的,所谓的私自离开驻地,怕被人找麻烦那统统都是借口,而且还很蹩脚,袁家大公子是那么好动的吗?
“嘶溜——!”;
一口干了酒樽当中的清酒,许攸面上有些红晕,慢条斯理的说道:
“本初兄!你大可不必如此急切,要知道,将兵,将兵,将是兵的胆,你都如此急躁,那士卒又当如何?
且听我给你细细的分析一下吧,也免得你睡不好觉!哈哈哈!”
袁绍拱了拱手,亲自给许攸倒了一杯酒,笑道:
“那还真要听听你许子远的高论了!要知道,这可是你给我出的主意啊!”
“黑山军如此急切的,并且还布下混淆视听的疑兵,露出了看似要攻打我们的意图,这是为何?其实这是一手瞒天过海之计!
掩护这些偷偷的向冀南行军的人才是真正的目的所在啊!”
许攸双目之中泛着阵阵光彩:
“从去岁年末左右,张燕的兵马便被赶进了这大山之中,当时,前有追兵,后有堵截,一路败仗;
加上携带老弱妇孺几万,行军速度可谓是极为缓慢,为此,他们丢掉了不少辎重!”
“你的意思是——他们这些贼寇已经是没有粮草支撑下去了?”;
袁绍喜道:“这还真是个好消息!深山老林不便作战,如果他们受不了饥饿那一定会走出山林,到那时···”
“这就是皇甫将军的高明之处!也是朱将军的高明之处!”;
许攸笑道:“皇甫将军的做法是布置防线,切断黄巾军的粮草补给,逼迫他们自己走出来;
而朱将军的做法是引诱这些贼人走出来,无论哪一种都很高明!
所以说,我们这一次私自出兵,正是暗合了皇甫将军的心意,他知道后恐怕不仅不会怪罪,还会大加赞赏你眼光独到呢!”
袁绍心中安定不少,站起身来挑动了一下油灯的灯芯儿;
整个帐篷更显明亮了些,也映出了他的面容,身材魁梧、容貌威仪,颌下短须更是平添了几分威严,的确是个翩翩美男子;
许攸那张清瘦的脸暂放一丝笑意,更显jiān猾本sè,道:
“说这些没别的意思,目的是让你睡个好觉,我们耗得起,山上的那些草寇耗不起;
他们身上本就没有多少粮草,山中更有嗷嗷待哺的数万老弱妇孺;
耐心等待,一旦他们进了平原,就是我们收网的时候了!凭这两千骁骑,必能杀他个片甲不留!”
这边话音未落,外边突然传来一阵喧嚣,喊杀震天,不多时,又恢复了安静;
士卒前来禀报,有人前来偷营,被巡营士兵发现,乱箭shè走;
闻言,许攸又笑了;
“这是在试探我们是不是冲着他们来的!这群草寇倒是很有意思嘛!
本初兄!该睡觉睡觉,不出两三rì,他们就稳不住了,我先去休息了!安歇吧!”
当牛二木身上插着一支羽箭来到林文面前的时候,林文的眉头蹙的更紧了,怪事儿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按照自己的布置,袁绍不应该这么快就发现自己的行踪啊!
内jiān?
陡然间林文脑海当中出现了这个词;
被他借刀杀人除掉的封林,说他嚣张跋扈可以,说他是个烂仔人渣也行,要是说他通敌,那可真就是扣屎盆子了;
略一思索,林文排除了这个想法,如果是出现了内jiān,袁绍的兵马也不会在两三天之后才姗姗来迟;
那么,一定是自己的后方出问题了,张燕!没有听自己的劝告!露出了破绽!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林文抿了抿嘴唇,眼中jīng光暴闪,神sèyīn沉的可怕;
良久,挥退了牛二木,转身倒在床榻上睡起觉来;
不是说他想到了办法,能够对付山下的袁绍;
而是,他现在根本没有一点头绪,不如不去想;
这次试探也不算是全然无果,至少还是知道袁绍就是冲着他们来的,如果不是,他们的军营防范定然不会如此严密;
两千骑兵啊,虽说在人数上黑山军占据绝对优势,可论起战斗力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林文有理由相信,这些骑兵就算是下了马与黑山军战斗,胜负也在五五分之间;
思绪飘飞中林文全无睡意,叹了口气,走出营帐,在夜晚的山林中负手而立,俯视着山下那灯火通明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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