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可是李司马?”未等信安郡王发话,那好人样子的老者笑着抢先问道,“老夫李林甫,老夫与你可是老熟人了。 首发--无弹出广告”
“呀,原来是李相公。后进李扬与你见礼了。”李扬离座起身而拜,却是不解的问道,“不知相公所说的熟人从何说起。”
“呵呵,rì后你便知道了。”李林甫不yù多话,笑了回答,又指了左首第一人介绍道,“这是张中书,rì后也少不得亲近。”
李扬又拜张中书道:“见过张相公。”
张相公沉着的脸露了一丝笑容,有些绕着舌头的说道:“称老夫九龄即可。李司马小小年纪便有对西域的一番见识,这实为可贵。”想到了什么,苦笑了一下道,“先前家中之人与李司马有些误会,在此老夫给你赔礼了。不过rì后老夫如听到李司马有违律违制之事,也决不会因此而容情的。”
“那是,张相公说的极是。”李扬不知他说了些什么,但话里却听出有照顾的意思。
信安郡王大笑道:“本是说说笑笑快活的事情,倒让你们弄的严肃了。李司马,莫要听那二人乱说。来,这位是本王胞弟吴王李祗,你们应是未见过。这位可听说过,尚书右丞相之子,尚新昌公主驸马都尉萧衡。至这位则是姚相公之子姚异,如今官拜太子中书。”
李扬一一见过。
“子仁,你可是让我神交以久了,公主三番形状,将靴踢到床下,自己胡乱用被子盖在腹部,睁着眼睛望了房顶想着信安郡王的话。一时反转思去,烦上心头,想唤人取酒又道罢了,莫要惊动旁人了。用手揉着发涨的额头却是感到发热,顿时口里也渴了,起来从壶中倒出一碗水饮下倒是暂时压解,见窗外点点灯火闪动,又隐隐有月光透过,本是清辙之极却被院中的树木所遮挡,只照进了斑斓的光彩,这更是平添了许多的愁苦。
“十月初秋长安夜,
万户无眠照愁颜。
谁人倚窗空长叹,
嫦娥冷寒梦百年。罢了,有何愁,又愁何?空怅然伤自身!我yù乘风去,揽九天之明月,俯看世间人生百态,终不过是一痴梦。”
李扬喃喃而道,举碗邀明月共饮愁肠之水,心道,自己终不是率xìng洒脱之人,学不来那飘渺的仙人,还是闷头睡的好,一觉醒来已是白昼,一rì复一rì,且看自己的造化了。
复回到床上将头闷住,数了子丑而睡。
第二rì为十月十八rì,李扬仍在熟睡,猛得从恶梦里惊醒,坐起将遮住头脸的被子丢于一边,用手揉了揉脸,心中想着梦里之事,那是在一片花丛里,自己躺在软榻之下,看着小荷等女在花里嘻戏。忽然咸直公主拉着万安公主而来,怒气冲冲的跑过骂自己是负心人,又狠狠的将花尽数的踩倒,见太真立于池水之边,狞笑而道:“嫂嫂,你为何也和我来抢阿郎!”说罢便与万安擒住了太真的手脚,一把将她推入了水中。
李扬摇头不知这是何意,看了外面已是大亮,不知已是几时,起身下地推门被一道强烈的阳光所照,迷眼看了方位大抵是巳时,心道真是荒唐,便唤道:“与我打水来。”
别屋刘一应了一声出来,端着水走过说道:“老爷,都是打好了,就怕早去妨碍了老爷作文练字。”
“拿过来吧。”李扬笑道,知刘一这般说是怕让人听了笑话自己,只不过不善讲谎话,一句话说的冒出汗来。
自己洗了脸站在水盆许久等着有人过来擦脸,未见有人过来就见刘一朝自己傻笑,李扬也呵呵笑起,猛然感到这些年习惯了有人服侍,一进竟那么的不自然。
等漱过口后,李扬问道:“今早有谁来过?”
“倒是有人等着老爷了,我问又不说话,只说见了你才说,我便让他等着了。”刘一回道。
“哦,知道了。一会你先让李苍头去看看,问问是哪家的人?”
“是”刘一又问道,“老爷不去看看?”
“不必了,京里的熟人不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rì老爷需去看望岳父大人去。”
“哦,那属下这便去吩咐了。”刘一退下。
李扬也不去想他,换了件衣袍便出了房门。
馆首迎面笑着而至,拱手道:“李司马今rì可是要出去?”
“是,莫非馆首寻本官有事?”
馆首面有犹豫之sè。李扬笑道:“尽管说来。”
“即是如此,那小的便说了。”馆首朝后退一步,躬身施礼道,“请李司马救命!”
李扬怔了下问道:“好端端的为何要说这些,有话慢慢道来。”
“李司马”馆首未语先抽泣起来。
“便讲无妨。”
“好!还请李司马这边请。”馆首抹着泪请李扬往自己住的房里走去。
“老爷!”这时李苍头唤道,看样子甚是急躁。
李扬歉意的对馆首笑笑说道:“请馆首稍候。”自己走到李苍头跟前问道,“何事?”
“老爷,借一步说话。”李苍头朝馆首拱手,“对不住馆首。”
李扬随李苍头走到僻静之处问道:“倒底是何事?”
“老爷,这,这个。”李苍头也是吞吐了起来。
“你倒是说!”有些不满。
李苍头朝四下看了看,伏耳压低了声音道:“老爷,那人是宫里的!”
“什么”李扬惊呼,同时心里也嘣嘣狂跳,不会是她吧?急忙压低了声音说道:“哪个宫里的?”
李苍头拱手朝上扬了扬道:“兴庆”
李扬这次就差跳起,拉了李苍头的胳膊道:“圣上?”
李苍头摇头又点头。
“快带我去见天使!”李扬知是带了旨意的内官,便着急万分,拖了李苍头就走。
李苍头将李扬带着到一间紧闭房门的房前点头说道:“里面就是了。”
李扬整整衣冠上了台阶,正准备施礼唤门。就见房门开了,里面有一净面之中年人尖声唤道:“可是李司马?”
“正是下官!”李扬见此人身穿紫袍,上面隐隐有瑞云的图案,知定是三品以上的高官
“很好,你进来。”此人看起来便极有贵气,开了门淡淡说道,自己先坐了,指了旁边的位置道,“将门关上,坐在那里。”
“是”李扬将门关好,坐下拱手问道:“敢问上官是哪一位?”
那人嘿嘿一笑说道:“不敢称上官,我本就一阉人而已,本姓高。”
“高!”李扬站起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人,掩不住声音里的惊sè,急道:“高将军?”
“正是。”此人是为高力士。
李扬施礼道:“下官真是有幸!能在此见了高将军,真是,真是,真是。”
“呵呵,小小年纪嘴道是甜的很。”高力士笑道,“坐下回话。”
“是,下官只是见了高将军心里激动有些说不好话。”
“越说越会夸人了,难得,难得。”高力士不知是夸还是有着别的意思,一张脸是绽开了笑道。见李扬又要说话,摆手止住道,“你莫要开口了,再说下去,恐我忘了来意了。”忽正了脸sè道:“沙州司马李子仁听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