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屹与众将寒暄过后,回到司马岳身边。 首发--无弹出广告
“刘屹小侄,文武双全。温太真教子有方,老夫不如也。”陶侃感叹。
“明公过谦了,小侄在建康时,就听闻明公诸公子皆人杰也,颇具明公之风。”
“老夫诸子不值一提。”陶侃说到这,本来喜悦的脸上露出几丝伤感之情,叹气道,“老夫诸子中最具才器者,陶瞻也,然不幸亡于贼臣苏峻之手,老夫至今想起亦夜不能寐。”
“明公勿哀,大公子才德兼备,忠勇天地可鉴,以身报国。非但为我等之楷模,英名必将流芳于百世之后。”
“老夫感伤非是为爱子殉国,而是因至今未曾手刃元凶。老夫枉为八州都督,竟连爱子之仇亦不能报。”
“贼臣苏峻、祖约早已伏法,其党羽亦大都战殁。不知明公所指何人?”司马岳问道。
“老夫经多方查证,终知晓杀爱子者乃苏峻之将冯铁,苏峻败后,奔于石勒,勒以为戍将。”
陶侃言于此,悲愤益甚。刘屹思索了一会儿,进言道:
“小侄有一计,可报大公子之仇,不知明公愿闻否?”
“哦,刘屹侄儿既有计策,速速言之。”
“此计亦是当年明公所用之计,小侄不过只是借用罢了。昔明公经略广州之时,杜弘、王机、刘沈、温邵各据郡县,反叛朝廷。明公先破杜弘、又执刘沈、再斩王机,明公帐下诸将皆请乘胜进讨温邵。明公笑曰:‘吾威名已著,何事遣兵,但一函纸自足耳。’于是下书谕之,邵惧而逃。今亦可休书于石勒,言其中因由,勒惧明公威名,必执而杀之。”
陶侃听后笑道:
“石勒非温邵之辈能比,刘屹小侄之计,未免有些天真。”
“石勒乃一代jiān雄,自非温邵之庸碌之辈可比。若是常时,小侄亦觉此计有些天真。然时下石勒病疾缠身,命不久也。而其太子石弘劣弱,不足以掌其权也。伪朝中山王石虎总览军国大政,已成尾大不掉之势,并有夺储之心。石勒有意除之,然恐其生变,故迟迟未动。此微妙之时,明公若以进兵相胁,石勒恐石虎趁机攫取兵权,必执冯铁而杀之,以安明公。且小侄听闻反将郭默在中原之时,数与石勒等战,贼畏其勇,而明公讨之,兵不血刃而擒也,勒必益畏惧明公。又石勒此人虽为胡贼,然极其厌恨叛逆小人,昔车骑将军祖逖经略豫州之时,所属牙门将童建害新蔡内史周密,遣使降于勒。勒斩之,送首于祖逖,曰:‘天下之恶一也。叛臣逃吏,吾之深仇,将军之恶,犹吾恶也。’而苏峻作乱之时,祖约兵败之后亦奔于石勒,勒寻而杀之。由此可见,小侄此计并非无成功之可能。”
陶侃听后,一边思索一边来回踱步,半响功夫后方才言道:
“刘屹侄儿,这些故事,许多就连老夫亦不知情,你年纪尚幼从何而知?然听你之言,细思之,亦觉可行。”
“小侄承蒙皇上与家师厚爱,现居秘书郎一职,掌管书文图籍与朝中旧档,故对这些旧事略知一二。”
“原来如此。”
“明公觉此计可行,何不立即休书。既可报大公子之仇,亦可扬明公威名,震慑那些心叛逆之辈。”司马岳提醒道。
于是,陶侃与司马岳、刘屹回到太尉府中,即刻休书,并遣人快马加鞭送于石勒。
“此去石勒所居之处襄国尚需几rì路程,琅琊王与刘屹小侄不妨暂且住下,一来待此计成于否,二来老夫亦可尽地主之谊。”
“小侄谢明公好意。然此行小侄身负家师之命,不敢耽搁,须尽快…..“
“刘屹,太尉大人一番好意,我等怎好拒绝。再加上你母亲尚在武昌城外,亦可借此之机,以聚天伦。岂不妙哉?”司马岳打断道。
“哦,刘屹小侄之母尚在江州。那更当留在武昌数rì,王公若怪罪,小侄可言是老夫之意。”
“既然明公与王爷皆如此说了,刘屹却之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