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戳粉红票
正文
紫渔这一路走来,见路上的人都是佩剑的,又看到“首席榜”上密密麻麻地贴了人像,才知道能进这松派总舵的,便都不是一般人了,气焰顿是矮下去四五截,连道都不会好好走了,生生变成内八字小碎步。
曹锦看着好笑,也不说她,只冷眼瞧着,看她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一路上除了招来师兄弟们的好奇,倒并没什么,可谁想才把房门口指给她,事儿就来了。
她没敲门就推了进去,刚探头就破口大骂:“**!你在我相公房里做什么?!”
曹锦吃惊----不会吧虽说这山上的确有些师兄师妹偶有私相授受可总也不至于大白天的就……
忙跟了进去:哪还有别人。连槐枫也不在房里。只有楚云一个,对着镜子,正在梳头。
暗自奇怪,又看了楚云两眼才明白过来:楚云的手纤长白皙,幼滑细嫩,骨肉匀停,若不看手掌里被剑柄蹭出的茧子,没人能猜到那竟是一双男人的手;加上他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飞瀑流湍似地直铺到腰际,那腰线又极纤细曼妙----若不是曹锦看得熟了,一晃神,说不准也能认错。
曹锦暗自憋笑得内伤,心想楚师兄啊楚师兄,你果然是移动的人型兵器。拿剑站在场上好似阿修罗再世也便罢了,随便往那里一坐,也能影响人夫妻感情……
正想着发现不好:紫渔问了吼了四五句,始终不见楚云回答,恼羞成怒,扑将上去准备扯楚云头发了!
曹锦忙挡到她身前:“住手!那个……姑娘,这位不是别人。是槐枫的搭档楚云楚师兄。”
“师兄?……你诓我的吧?他……”
“小锦子,今儿个你当班?这么随便就放了个外人进来,不怕掌门回头罚你浸血池?”楚云终于开腔了,话是问曹锦的。苏杭口音软绵绵的,可到底听得出是个男人的声音。
紫渔略退一步,不说话了。
“嘿嘿,”曹锦挠头,“别人我也不敢放进来的。/**/只是……”
“在松派里,还有只是这两个字?”
“楚师兄你听我说。若是别个,我可当真不敢放,可这位是符师兄地未婚妻啊!”曹锦慌忙解释。
听到“未婚妻”三个字的时候,紫渔的胸口微妙地向前挺了一挺。
楚云拿着箅子的右手一抖,“咔”地声轻响,一根箅齿断在了发间。
“哦。是这样啊,”略顿了一顿,楚云点头,伸手摘掉那截断箅,把发丝绾好,方转过身来对着她微微一笑,“有什么事吗?”那是一个让人无法直视的笑容。犹如满树樱花骤然飞散的那一瞬间,漫天遍地落英缤纷,绚烂而决绝,耀迷了人的眼。
纵然见熟了楚云的曹锦,那霎那也只觉得心脏被狠狠地攥紧了似地疼了一下。继而扑嗵扑嗵跳得飞快;更别说从没见过楚云正脸地紫渔----她张口结舌,呆呆地对着楚云的脸看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其……其实也没什么事……”
说话地时候,舌头都坳不直了。
“那是他的床,你坐着等他吧。”
楚云环顾室内一圈:沙发是自己买的,椅子是自己买的。连地上的脚垫也是自己买的。,最后只得指了指槐枫地床。
“哎!”
紫渔应了一声。很高兴,心想这位师兄真上道,知道我是未婚妻,不叫我做别的地方只叫我坐床咧!
她本是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的性子,瞬间如涨鼓了的气球似的提起了兴致,铜锣般的大嗓门轰鸣起来,手舞足蹈唾沫横飞,得体的不得体----多半是不得体----地话像倒豆子似的噼哩叭啦往外蹦,语速之快话题之宽泛转换之无逻辑内容之低俗令人乍舌,从“倒追槐枫真辛苦”到“隔壁家王二娶的媳妇屁股上有一个痣”到“三月肉价涨了三厘”到“张三家老婆和李四有一腿”不一二足。
曹锦年纪尚幼,自小习剑家教森严,何曾经过这样的市井闲话?直听得目瞪口呆,臊红了脸皮,不知所措地扯着楚云的衣角。楚云却仍是笑,点着头“嗯”“啊”地敷衍着,由她说下去。
直说到“周五麻子家地老婆**可大了,好像母猪似的,跑起来胸前摇着两个西瓜,一看就是勾男人的**”的时候,槐枫终于推门进来了。
一进门见自己床上坐了个女人,和楚云相谈甚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正想问是怎么回事,楚云已经站起来,彬彬有礼地向紫渔道了罪,走出门来。擦过槐枫身边的时候,楚云笑眯眯地看着他说:“符师弟,弟妹看你来了。”
这是五年多来楚云第一次管槐枫叫“符师弟”。
而那笑容,也只是冷冷地,像面具一般罩在楚云脸上。
说时迟,那时快,紫渔“腾”地撞进了槐枫的怀里,过分亲昵地勾着他地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夫君!想死我了!”照例给他左右两边脸颊上各来了一下。
槐枫还来不及反应,楚云已经领着曹锦,一阵风似地擦着他地肩膀过去----随手带上了门。
“子桓……唉?!喂!呀……”槐枫好容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把紫渔从身上抓下来,“等等,这位姑娘,您是哪位?”
紫渔先还以为他说的是玩笑话,扭着身子大发其嗲,把“夫君你坏死了”“讨厌啦你怎么能不记得人家了”之类地话翻来覆去地说了一刻钟,才发现槐枫是当真不记得了,一时雷霆大动,把订婚契往他面前一掷:“你可签了字的,现在想始乱终弃吗?!”
槐枫捡起来一看,上面确是自己的字迹,还有双亲的印鉴,才想起半年前回家时确有这么一桩事,忙赔笑致歉。
紫渔这才得意起来,趁着槐枫道歉的当口,大肆撒娇撒泼,逼着槐枫又是说爱她,又是答应陪她逛街,又是要买贵重衣服---槐枫何尝见过这样的阵势,早被吵得头晕脑胀,只为了让她消停点,便满口答应下来。
紫渔可高兴了,当夜便想以未婚妻的身份进驻槐枫的房间。
槐枫听了,摇摇头:“这不好吧?子桓还在呢……”
“有什么不好的,”紫渔大咧咧地横在他的床上,“你们这里房间这么多,让他去别人房里将就一下呗。”
“这……不行的吧,”槐枫犹豫,“别说你是外人,就是我们师兄弟之间,也是不许随便换房的。”
“什么?!”紫渔一听“外人”两字便炸了,掏出怀里的手帕渥着脸又号起来,“我一个柔弱女子,只身一人千里迢迢来探你,你不招呼我便罢了,竟说我是外人我……你……”
正没法处,楚云推门进来,见紫渔还在,兀自愣了一下,勾了勾嘴角:“弟妹还在啊?”
紫渔正恼怒,听了这话刚要发作,便瞧见楚云腰间的佩剑,想起门口曹锦的举动,心有余悸,才把难听的话吞了回去,偏过头“哼”了一声,权当回答。
“说起来,”楚云摸了摸下巴,充满幽默感地扬起右边眉,“我记得上次,季彤他带回来一个女孩,结果被乱剑砍死了?”
“哎?”槐枫瞪大了眼睛---紫渔打了个哆嗦。
“唔……似乎还有一个女贼半夜潜入小白的房间,被乱棍打成了个破布袋形,脸都认不出来了愣是不知道哪家女儿……哎,说起来,还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啊派里这些……唉?弟妹?”
紫渔一脸死灰色,打着哆嗦,拔脚就往外走。
楚云跟在她背后似笑非笑:“这么快就走了啊……唉?下山小心啊,天黑,都没灯了……唉,这姑娘性子急的……”
关上门,楚云转过身来,夜明珠灯映在他的眸子里,像落在井里的圆月,带着一点调皮的狡黠,一晃,又一晃。
“子……子桓,”槐枫这才回过神来,“真的有……”
“怎么可能啊?”楚云嗤之以鼻,“我信口胡诌的你也信?你别和……咳,你的脑子……唉,算了,关灯,睡觉。”
“子桓。”
“什么??”
“你回来还没洗澡……”
关于这后面一句
请大家联系正文里面楚云的洁癖……嗯,他师太了(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