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无忌道:“怎么会大失所望呢?上次你与皇甫云那剑,在有伤在身的情况依然风华绝代,千年之下无人可比,这次你功力已经尽复,不说他们,就是我和李清也是期待不已!”
“剑,器之君子者,兵也,不战而屈人之兵,法之大者。法始于技而止于道,大道无形,虽无形而妙用尚在,无形则不可见,尔何能见乎!”叶知秋笑望着公孙无忌。
李清道:“叶兄弟,这境界之分,无剑之法,我等还能略懂一二。可这道之无形,我可一筹莫展了!”
叶知秋道:“道即规则,万物皆尊规则而行。”叶知秋手一伸,一段带有绿色树叶的枝头便飞到叶知秋手中,在叶知秋伸手的那一刹那,众人只觉得叶知秋坐在那里就像在藤椅上消失,化为空气,化为空气。动作舒展,不带一丝人间烟火,给人一种闲适舒服地感觉,又仿佛带有某种天地间的至理,那断枝就似亘古之时便躺在叶知秋手里。“比喻这树枝,刚才还欣欣向荣,生生不息,就是因为他遵循规则,现在我破其生之规则,则生机断绝,枯萎凋零,这也是他的规则。”当叶知秋说到断其规则之时,心中灵光一闪即没,叶知秋努力再想抓住,这丝灵感却已经消散,失去这次再上层楼的机缘!
听到叶知秋一顿玄之又玄的话,众人皆为之苦笑不已。
叶知秋从藤椅上长身而起,道:“杨战大哥来了,待我去迎接。”刚到门口,杨战快步而来,身后跟着几位面色红润的鹤发老者,杨战道:“叶兄弟可是要出门,我这可来的不是时候!”叶知秋道:“非也非也,正是要出门迎接杨大哥!”
杨战道:“刚来叨扰,又前来拜访,实在是过意不去,只是叶兄弟这战却不可不观,况我师门前辈正可以借战而突破瓶颈,因此这能厚着眼皮来了。”杨战道完,侧身正想介绍后面的师门长辈:“这位是……”
公孙无忌和李清打断道:“武门凌云!”
凌云盯着公孙无忌和李清良久,方疑惑地道:“你是……公孙无忌,你是李清!好啊!想不到我们这群老家伙还有聚首的一天!”三人感慨岁月无情唏嘘不已!
凌云最后看着李清和公孙无忌道::“一晃四十年过去了,!李兄和公孙兄已经走在我前面了。”
公孙无忌和李清道:“承叶兄弟不弃,让我俩跟随左右,方才比凌兄先走半步。”凌云转身盯着叶知秋:“这位定是叶先生了,老夫先谢叶先生赠剑之恩!”
“区区剑谱,怎敢当前辈重谢,何况无双、无霜在我心中又岂是区区剑谱可比!”叶知秋看看了身后的无双和无霜。
无双和无双马上前来见礼:“拜见门主,拜见太师祖!”
叶知秋请杨战等进去刚刚分宾主坐下,叶知秋突然道:“你等来我这里还要敲门,自己进来吧!”
门外传来爽朗的笑声,李英杰与杨天霸并肩走了进来,叶知秋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道:“你倆可已得剑。”
李英杰和杨天霸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已得!”
叶知秋:“如何得。”
李英杰、杨天霸:“心诚则剑灵!”
“那么忘剑呢?”叶知秋。
“忘剑……?”李英杰与杨天霸对视一眼!“为何忘剑”
“忘剑后方可不拘剑招藩篱,天马行空,绵绵不绝。化无法为有法,以无招胜有招!”叶知秋道。
李英杰和杨天霸默默点头!“忘剑之后呢?”凌云突然问道。
“心有剑,而剑无处不在!然则我为万物,我即是剑。”叶知秋道。
凌云思索着,慢慢闭上眼睛,身上气势渐渐凌厉。公孙无忌正要出言,叶知秋摇手阻止。李英杰等小一辈在凌云的气势下苦苦支撑,李清正要把李英杰等拉到身后,叶知秋摇了摇头。
凌云气势慢慢转为柔和,最后慢慢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方才睁开眼睛,从座位上长身而起,对着叶知秋长鞠一躬:“谢先生……”
叶知秋道:“前辈本已臻此境界,小子何劳之有,不敢当这个谢字!”
“叶先生一言可抵我几年苦修。一个谢字怎能形容的了。”凌云道。
逝者如斯,十曰之期转眼即过,都城郊外,人头攒动,万人空巷。各门派的耆老之间见面又免不了一唏嘘感慨,武者之间相互交耳议论寒暄,场面嘈杂。
“哈哈,老夫来也!”周颠狂笑的声音由远而近停在都城外的小土山冈上面,看到到处都是人的样子,不由一愣,然后道:“你们都是来看你们的武林神话出糗来了,不过不要站的这么近,到时候动手之时恐误伤你们!”
周颠笑道:“时辰已到,叶知秋小儿怎么还不来。莫非是怕了!”
“晚辈早已到了,只是前辈不知道而已。”叶知秋的一身白衣从虚空中显现出来,仿佛在亘古之时,便已站在那里。众人听到声音时还在身后,话没说完,叶知秋已经与周颠面对面地站着了,在场之人竟然没人知道叶知秋是怎么出现得。
冈下欢声雷动,不知谁开始叫了声“武林神话”跟者无数,一时之间,声音响彻云霄。
武颠看着叶知秋:“身法到不错,支持者也很多——‘武林神话’哼,不知神话破灭时是怎么样的!”
叶知秋微微笑着。
武颠说道:“废话少说。出剑吧!”
叶知秋道:“剑已在!”
武颠说:“剑在那里!”
叶知秋:“人在即剑在!在它应该在的地方,在这片空间的任何之所。”
武颠瞳孔一阵收缩,反手便将背后的剑拔在手上,“我无招无式,你不能破招,又如何胜我?”
“你属于这片空间,我是这片空间的主宰,你的一切均由我支配,我又何须破招。”叶知秋笑的更轻了。
“话虽如此,难道你不动手便能胜我?牙尖嘴利没用,胜负由手中刀剑说话!看剑”武颠正想动手,突然发现叶知秋不见了,而自己体内的真气似乎也像脱缰的野马,自己竟然失去了对它的控制,在体内肆虐。手中一直和自己心意相通的宝剑似乎也变的重于万斤。自己身体懒洋洋地提不上半点劲力。大骇之下,叶知秋在自己眼前半米之地的空间中显现出来。叶知秋道:“现在我还用得着破你的招么!”
武颠道;“这是什么妖法?”
“可笑,妖法!这是真正地剑法的极致!不过殊途同归,刀法,枪法,到最后都似这样,可笑,你学武之人竟然认为这是妖法!”叶知秋道。
“这可是极致?”武颠。
“差的远呢!”叶知秋。
“我败了。”武颠长叹,“我从未想过剑法能到此境界。今日我败得心服口服。”武颠转身朝下面观中大声道:“今日我败于叶先生手中,心服口服,从此以后为公子牵马执鞭,效犬马之劳。”
叶知秋忙阻止道:“前辈万万不可!”
武颠道:“怎地,瞧不起我!”叶知秋苦笑曰:“这……”
武颠道:“从前我不停挑战,就是为了更高的武术境界。公子宽心,周不悔不为公子,只为追求武道。”
叶知秋……
下面观看的人一片哗然!就这样风淡云清地结束了。一场千里迢迢赶来,本以为是巅峰对决的比试就这样结束了!公孙无忌这些耆老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莫名奇妙的神色。武者们不愿离去。
武颠大吼:“说了,我输了,你们还不走。”
一个胆大的武者在人群中:“我们千里迢迢赶到,就是为了这场百年难得一见的绝战,不是来看一场闹剧的,无论如何,请叶先生展示下剑法!”
武颠大怒:“谁?给老子站出来,竟然敢威胁公子,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叶知秋拉了下武颠,走到前方:“既然如此我就为大家演示一下。大家感受下,也许对各位的修炼有些好处。”
叶知秋轻轻地闭上眼睛,身影似脚下有物托住般地升到空中,身影在虚空中慢慢地变淡,直至消失,在消失以前,叶知秋的嘴巴里吐出四个字“剑之世界”
众人看着叶知秋的身影消失的刹那,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同时脑海中升起了一把剑,这是把怎样的剑啊?仿佛亘古之时便插在这世界,直插云霄!霍地,这把剑又化为千万只见,在空中飞舞,每把剑都遵循着某道天地至理,编织成一个剑的世界。霍地,又变成一把巨剑,直插云霄,在云霄之上慢慢消失。
“散了吧!”声音渺渺,人影杳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