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车停在邀月楼门前后,周文博才有机会得以一见这洛京城中的地标建筑。
邀月楼共有三层,每层都有两丈多高,楼外绕以廊、檐木柱,再与房顶各sè木料契合,结为一体。楼顶承托于玲珑剔透的如意拱顶之上,曲线流畅,充满着美感。
周文博信步而上,直至三楼。只见天边云霞飞卷,夕阳西沉。周文博此时离地十多米高,附近的洛京城一家一户都能放眼收于眼底,就连几里之外的皇城和穿城而过的洛河都能依稀看到。
又过了片刻,才见一行人拾阶而上,只见当先一人大约云扬。同瑾瑜同在林师门下,如今瑾瑜有难,特来相助。”
诸葛羽不愧是世家出身,一举一动都符合礼仪,充满了美感。
周文博既然已经完成了今晚的任务,自然宾主之间没有了任何隔阂,同孟知祥饮酒作乐,一时间关系拉近了不少。
事实上赵国公府和孟家的关系还真是利益之交。孟知祥虽然很得皇帝李存勖的信任,却总是在外地任职,先是běi jīng留守,如今又是川西节度使,若是京中没有奥援,作为边疆重臣,总是遭小人嫉恨和流言,一时不慎也会祸从天降。
而赵国公府此时刚刚遭遇重大挫折,加上周文博还有求于孟知祥,自然也不愿疏远这唯一的盟友,于是两个势力的领更是打的火热,世叔贤侄叫的更加亲热了。
唯有符彦卿偶尔应上两句,大多数时间却是在仔细观察周文博。
又过了良久,他仿佛下定了主意,这才开口问话:“赵国公,如今汝父兄死于战场,亲军零落不知还剩几何,不知国公接下来如何打算呢?”
脸上已经染上些酒意的周文博听到了符彦卿的问话,却是怔住了一瞬间,这才挺直上身,放下筷子和酒杯,正sè道:“不瞒两位长辈,家父和兄长死于非难,我赵国公府亲军遭劫,如今正是虚弱不堪之时,文博虽然愚钝,也知赵国公府此时正是风雨飘摇。”
“幸赖家母与族中长辈看重,命小子主府中事,天子圣明,不忍加罚于我赵国公府,才得幸存于众小人权阉的攻讦之下。方今之计,唯有招募新军,重建我赵国公府军威,方能震慑宵小,立足长远。”
“然而族中jīng于兵事者皆陷于蜀中,如今生死不知。若是二位节度能相助一二,助我赵国公府成军,他rì必有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