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丹城庆祝chūn节的当晚,住在黄龙府王宫里的东胡王阿布达突然接到侍卫来报,说军师盖尔莫身患重病,快要不行了。开 心 文 学 最快更新阿布达急忙起身,前去盖尔莫府上探望。
盖尔莫的年纪已经大了,本来只是染了一点风寒而已。上次辅佐阿布达进攻辽东,不仅没有建立尺寸之功,反而损兵折将,空耗钱粮,盖尔莫觉得羞愧难当。这让盖尔莫的病情加重,卧床一病不起。
此时,盖尔莫见到阿布达来了,想要挣扎着起来,却浑身无力,怎么也起不来。
“大王!”盖尔莫伸出手来,无力地叫了一声。
“军师!我在这里!”阿布达坐在床边,紧紧握住盖尔莫干枯而冰凉的双手,仿佛要将它们捂暖。
“臣恐怕时rì不多,临死之前想与大王交代两句。”
“军师尽管说,我听着呢。”
盖尔莫看了看身边,阿布达转身挥挥手,说道:“你们都退下!”
“是!”
等到众人推下,盖尔莫这才叹了口气,说道:“臣随先王征战草原,最终统一了这片天地。大王承先王之业,志向宏大,yù图中原。虽一时受挫,大王当养jīng蓄锐,rì后再次南征,窃不可自堕其志!”
“嗯!”阿布达拼命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不会忘记先王与军师的重托,只是军师死后,东胡再也没有什么人才可用,又如何与辽东抗衡?”
“我死之后,大王当另谋人才辅佐。臣长子淳维,懦弱无能,不足与谋大事。臣次子伊稚斜有勇有谋,足以辅佐大王。”
“伊稚斜?好,我早已听说了他的大名!此人必胜过我十倍以上,我将重用。”
盖尔莫点点头,说道:“至于辽东过来的降将吕况、刘馥、王岩等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大王不可将军权交予他们。”
“我记下了。”
盖尔莫沉默片刻,又道:“大王,臣还有一事禀告。”
“军师请讲。”
“上次王妃在辽河桥头以一人之力独退数十万,臣总觉得不太可能。当时王妃怀中抱着小孩,臣一直怀疑,那次燕军离去与那个小孩有关。”
“哦?”阿布达突然想起当时的情景,当时阿布达想把孩子留下来,胡冰却说一定要带着孩子去会燕军,现在想起来确实可疑。阿布达心中若有所思,说道:“此事我也觉得蹊跷,当时我想跟她一起去,她说只有她一个人去才能成功,所以没跟去。难道…其中有原因?不过,照理说不应该啊,冰儿曾经一箭几乎要了燕王的命,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臣也不是很清楚,平时臣也曾经有意观察过冒顿这孩子,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大王所生,大王可要留心啊。”
“嗯,这倒没什么,只要是冰儿所生就行。不过…”
盖尔莫的话提醒了阿布达,虽然阿布达对冒顿这孩子没有成见,但是现在想起来冒顿不但不像阿布达,甚至不像东胡人。胡冰本来就有一半中原人的血统,以前阿布达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以为是因为中原人的血统太强大了,遗传到冒顿身上,显不出东胡人的血统来,现在想想不对,其中颇有蹊跷。现在仔细想来,冒顿似乎很像一个人,一个阿布达恨之入骨的人,那人便是那燕王姬丹。
……
不久,阿布达离开盖尔莫的府上,盖尔莫在当晚就死了。根据盖尔莫的遗言,阿布达任命盖尔莫次子伊稚斜为军师,辅佐阿布达治理东胡。从此,君臣苦心励志,经营东胡。
至于冒顿,阿布达虽然感觉不舒服,但是碍着胡冰,也没有真的做什么。不过阿布达留了个心眼,如果苗头不对,还是要下手。
阿布达是答应过胡冰,不在乎小孩的爹是谁,但是当时没有想到他爹会是个中原人,而且是自己的死敌,东胡人的死敌。如果将王位传给他,这不等于东胡这片草原要改姓了吗?阿布达绝对不会这么做。
姬丹扮作一书生模样,,说道:"郡守有令,凡是酒水、鱼肉类食物,一律征收一倍的消费税!你点的那些鱼虾,高粱酒,都要征收一倍的税,所以,算下来正好二两银子四百六十一明刀币没错。"
"怎么这样?"客商将信将疑,说道:"你是不是骗我?从没听说吃东西要收郡税的。"
"客官不是本地郡人吧?"
"不是,"客商答道:"我是从上谷过来做点小本生意。"
店小二说道:"这是本郡郡守田大人的命令。这钱也不是给我们东家的,我们收了之后还得一分不少上缴到郡里。"
"啊?这不是盘剥百姓的钱吗?"中年客商忿忿不平,想了想说道:"田大人?是不是那个抗击朝鲜兵的田光大人?"
"是啊?"
"听说他是个好官哪,怎么要盘剥我们这些客商啊!"
"谁知道呢!"店小二叹了口气说道:"不光是吃的,还有住的,只要是上等房都要收一倍的税,搞得我们东家啊整rì里愁眉苦脸的。"小二顿了顿,继续说道:"也不光是我们开客栈的,那些听戏的、开jì院的都得加税。"
"哦?田大人已经是一郡之首,要这么多钱干什么?"中年客商问道。
"谁知道呢!听百姓谣传,田大人派人四处打听谁家有漂亮的闺女没有出阁,想必是要花钱娶亲呗!"
"我这一路走来,也没有听到其他郡县有这回事啊!"中年客官说道:"不会辽东也这样吧?要是辽东也这样,我这生意也不用做了,直接回去得了。"
"不会!"店小二很肯定地说道:"听说燕王在辽东,谁敢在那里作案啊!"
此事旁边过来一为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对店小二问道:"这位小哥,我听说田大人生xìng节俭,这事是不是你们太守干的?然后假托是田大人的命令?"
店小二转过头来,见到此人气度不凡,相貌堂堂,身后还站着数名彪形大汉。再仔细一看,那几名大汉腰间还都带着家伙。店小二知道这人必定是富家公子,才有家将护卫,不敢怠慢,说道:"这位客官也不是本地人吧?这事千真万确是田大人干的,你可以到辽西其他地方去打听,都是如此。我有个表哥住在孤竹,昨天有事过来,也是这么说的。"
"哦!"
书生应了一声不再说话。这时中年客商突然大叫起来,说道:"不对啊,海阳城是辽西的吧?我经过那里的时候好像没有这回事啊!"
"海阳城?"店小二一怔,说道:"此事小的也知道。是海阳太守商直接到郡守大人加税的命令,却死活不肯执行,才会如此。听说商太守与郡守大人还为此闹得不大愉快。"
"哦?小二!"中年客商想了想,板着脸说道:"你要是骗我,我可是要去报官的!"
"客官放心,大家挣钱都不容易,如果是我骗你,你尽管报官!"
刚才那位书生打扮的人便是姬丹。听到这里出了这么奇怪的事情,姬丹心中疑惑,等吃完饭,便结了账,然后带着侍卫往海阳城而去。
一路上经过几个小城镇,一打听也都如小二所言,那些稍微上点档次的东西都要加税。姬丹越来越疑惑,也懒得去海阳城,掉头直接去了孤竹城。
到了孤竹城,姬丹派侍卫去打听,居然还真如店小二所说。姬丹想了想,马不停蹄,立即前去太守府。
要说田光盘剥百姓,作威作福,姬丹是肯定不信的。不过事实摆在面前,姬丹也不得不去要个说法。
到了郡守府门口,姬丹没有表明身份,而是让侍卫姬智前去送上拜帖,说蓟城故人前来求见。不久,姬智回来报告说田光不在府中,而是去了城北的收容所,叫他们自己去找。
姬丹没有暴露身份,府中的侍卫也以为是普通朋友前来,只是指给了方向。姬丹一行来到收容所外,侍卫们正想进去通报,被姬丹拦住。几人在外面偷偷观看,此时正好是晚饭的时候,只见到收容所里聚了很多难民,而中间位置放了两个大缸,有官府的差役正拿着勺子分饭。
"乡亲们尽管放开肚子吃,粥保够!"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明天本官去给大家弄些肉食来。现在虽然开chūn了,但是俗话说chūn寒料峭,天气却不见得暖和。这么冷的天,大家要多吃,吃些肉食才能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