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馒头上午醒过来跟他们说了这许多话之后,他的好精神一直持续到中午,然后下午又开始发烧。 首发--无弹出广告晚上稍微好一些,但半夜又继续高烧。这样的轮回持续了将近一周。
林谕毕竟没有带过小孩,这一个星期下来,因为担心和劳累让他整整瘦了一圈。箕伯在一旁看得直摇头。他倒是一直有帮忙来着,可架不住林谕自己爱操心。
由于病情起伏,他俩三番两次慌慌张张地差人去请大夫。但由于大夫每次的诊断和嘱咐都大同小异,因此,渐渐的,这俩人也总算是摸出些规律来了。
俩人磕磕碰碰地照顾着孩子。有时相互扶持,急的时候也有意见相左口角两句的。就这样,这两个人甚至还没来得及洞房,却已经开始领略为人父母的酸甜了。
到第各种执着。
林谕第一次发现小馒头对于数字非同寻常的爱好实际上是在他还在病中的时候。
那天,箕伯出了门去买马车,大妈请假回了家。林谕在把小馒头哄睡着以后一时心血来潮去厨房做包点,以备带在路上吃。
林谕不大记得自己在厨房待了多久,但是他到门边的时候发现小馒头已经醒了。里面一个稚嫩的声音正在轻声数着数:2567,2568,2569……
林谕轻轻推开门,数数的声音厄然而止。
林谕往里面一看,小馒头已经规规矩矩躺在床上,他一眨一眨地看着林谕。
林谕很意外小馒头居然已经会数到两千多,但他对这个发现保持谨慎的态度。后来他慢慢发现小馒头对数字有异乎寻常的敏锐和执着。任何的数字只要出现一遍,他都能记得。比如客栈有几个房间,大堂有几把凳子,某天有几个客人。他在描述时间的时候喜欢用精确的描述方式。比如说,他喜欢说以外的事物上不仅反应很迟钝而且记性很差。他记不住每天都来看他的掌柜的小儿子的名字。他甚至无法分清掌柜的小儿子和大妈的孙子,尽管前者长着瘦长的马脸,后者长着忠厚的国字脸。他也总是记不清老是偷偷给他夹带零嘴的小伙计的名字,尽管小伙计每次在给他食物的时候都让他喊自己一声二牛哥。
这一切都让林谕格外忧心。
林谕曾经花了三天功夫,只为了教他一首也不是每个人都会,不必强求。”
林谕点点头。他看见小馒头无助的眼神,略带内疚地安抚道:“要听故事吗?”
小馒头爱听故事,很爱听。所以面对这样的问题,答案几乎就只有一个的。
但是,小馒头觉得很困惑,他不是犯了错吗?为什么还可以有奖励?爹爹不高兴,那就是他犯错了,而犯错就要受惩罚。他记不起这是谁教他的,但他理所当然的这样认为。
没看见小馒头像平常一样羞涩又含蓄地点头,林谕觉得很奇怪。
“不想听吗?”林谕问。
小馒头几乎是有些凄怨地极其缓慢地摇摇头。
“想听?”林谕又问。
小馒头可怜地把林谕看着,弱弱地说:“我能听吗?”
林谕又心疼又好笑,温柔地说:“当然可以。”
林谕把小孩搂在自己臂弯里,跟他讲故事。
满心怜惜地看着怀里的这个很可能有一定智力障碍的小孩,林谕想了想说:“大多数的羊,他们的毛都是卷卷的。但是有一只羊,他的毛却是直的。。。”
林谕想,至少该让小孩明白,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即使他未来真的跟其他人不一样,这也不能就说明他是不好的,是一无是处的。每种差异都有他自己独特的美。
林谕完全以对待自己孩子的心去疼爱这个孩子。这种爱不仅通过语言,肢体还通过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传达到小孩那。
一种双向的依恋和信赖在林谕和小馒头两人之间慢慢滋生。
而箕伯呢,他在冷静地观察着,并以他独特的方式鼓励这种交流。在林谕和馒头的交流出现问题的时候,他总能精确的轻轻一推,让他们回到正确的轨道上。
林谕以一个男人可以做到的最大程度的最无微不至照顾着馒头,而箕伯则在林谕身边给予他各种支持和照顾。
林谕依照记忆中姐姐对待侄儿的方式,在小馒头不能下床不能离开屋子的日子里给他讲故事,念童谣,诗歌,甚至是唱歌。像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补偿小馒头遭受过的各种不幸。毕竟,在林谕的认识里,小孩应当是快乐的,无忧的。
仅仅两周的时间,这个曾经肮脏又不幸的小孩,脱下了褴褛的衣裳,洗去了灰尘污垢,换上了合身暖和的棉衣,露出了白皙可爱的面容。在林谕和箕伯满满的关爱间,小孩慢慢褪去了苦难深重的外衣,露出一个衣食无忧的小孩所应有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周末愉快!
小林子和小鸡子还没洞房就当父母了,不知道看官们怎么看?
其实,我不是故意的。。。写完小包子才突然发现,尼玛!这俩还没洞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