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说对不起,
对不起,
这三个字,
有着太多太多,
说不清的情愫,
却又是这样的陌生,
会让我觉得,
你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好像,
是对陌生人的道歉,
而这样的歉意,
只会,
带给我无尽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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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就这样安静地依偎在黑暗的角落里,手轻轻地扶着额头,以往看似清澈却又深邃的紫瞳,却变得空洞无神,似乎还弥漫着淡淡的忧伤。
而她的眼角,似乎还残留着一抹迷离的泪痕,在若有若无的月光下,闪烁着惨淡的光辉,那张容颜,更加苍白的毫无血色。
夜踏进沫的房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般脆弱的沫,脆弱的令他诧异,就连在学校的后花园时的她,也没有这样一般的脆弱。
这是夜第一次看到她真正的情绪,以往的她,太过冷漠,太过淡定,那深邃的紫瞳之中,似乎永远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以至于他一直都以为她是个冷漠无情的人,在他的印象里,她似乎总是会无情地伤害他,一次又一次的想与他保持距离,但是,他知道她悲伤的过往,知道她冰冷的伪装,他们是同一种人,同样曾经被伤害的人,所以,他总是会学着谅解她,相信她有自己的苦衷。
但是的但是,到底是她伪装的太好,还是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呢?刚才的她,却冷漠的令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是自作多情了,冷漠如冰的话语似乎向他诉说着她的不在乎,她的厌恶,让他开始相信,这一切的一切,仅仅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为什么他要自信地以为她喜欢自己呢?
她冰冷的一字一词,锋利的恍若刀刃,狠狠地将他的心伤害的体无完肤,让他感觉整个人跌入了万丈深渊,那样太过冷漠的她,令他害怕,会让他觉得其实自己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以前如此,现在如此,今后亦是如此,他不敢再想下去。
如果真的如此,那么,他也没有必要留下来了,就算留下来,也只会给她造成困扰,不是吗?
于是,他来到了这里,准备向她告别,离开她的世界,离开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可是,为什么他会看到她脆弱地倚靠在黑暗的角落里?为什么他会看到她眼角的泪痕?是自己的幻觉吗?这样脆弱的她,会让他误以为,她的悲伤是因为他,她的泪,是因他而流,会让他误以为,自己还会有着一丝一毫的机会,可是,这只不过仅仅是他的奢望而已,他不敢相信,他害怕这份奢望,会变成绝望,最后,化作成无尽的凄凉。
似乎发觉了身边的气息,沫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微微地抬起了头,看到的,正是一袭黑衣的夜,冷漠淡定的紫瞳几乎是在一之瞬间,被惊讶所覆盖,不知不觉中,夜似乎已经改变她一向冰冷平静的性格,只是彼此从未发觉罢了。
“你这么会在这?”沫将惊讶隐藏起来,淡淡的话语弥漫在空中,这样无时无刻的伪装似乎在不经意间,早已成了习惯。
“我要走了,不会再回来。”夜的嘴角努力勾勒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她还是这样,依旧是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隐藏起来,明明是很惊讶,却要装作毫不在乎,淡淡的语气,似乎比那冷漠如冰的语气,更加残忍无情,她到底是不在乎自己说的话,还是根本不屑于在乎呢?
“不要走。”沫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这一次,她没有再伪装了,听到他要离开的一瞬间,她再也伪装不下去了,那张容颜苍白的连最后一丝血色也退了下去。
终究还是要走吗?真的已经没有机会了吗?她不想他就这么离开了她,她不想世界里的最后一丝温暖也消失贻尽,她不想永远只有自己一个人独自走在没有尽头的地平线上,她,也是自私的,她也害怕孤单,她也害怕自己的岁月只能在黑暗中流逝,她只想有个人可以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在身边安慰她,只想那个微笑的像天使一样的人不要离开。
“为什么?”惊讶于她毫不犹豫的挽回,夜微笑着问沫,只是那一抹微笑,不再难看虚伪,反而带着一点淡淡的讽刺,不是很讨厌他吗?不是想尽办法地和他保持距离的吗?为什么还要挽留呢?
“我…对不起。”沫咬了咬唇,声音很轻很轻。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夜依旧在微笑着,带着苦涩的味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这样生疏的词汇,让他觉得自己真的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像是对陌生人一样的道歉,他不要她对自己说对不起,对不起这三个字,有着太多太多说不清的情愫,而这些歉意,只会带给他深入骨髓的寒冷。
“我…”沫想回答,可是,恍然之间,才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无话可说,除了对不起这三个字,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亦或者说,她不知道怎样表达她和他彼此之间的那千丝万缕的情愫,然而对于这份情愫,她有太多太多的不确定。
良久之后,气氛渐渐变得压抑起来。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夜晚的霏霏烟雨似乎让人感到更加寒冷。
夜依旧在静静地看着沫,等待着她的回答,至于她为什么会无言以对,夜并不清楚,但是,无论接下来会是多么无情的话,他也会等她说完,至少,这样离开,便也不会再有遗憾。
可是,接下来的话,却远远出乎了他的意料,突如其来的欣喜在他的心中荡起了无尽的涟漪,他甚至怀疑,刚才的声音是不是他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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