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在俞清瑶的原本计划中,是这样打算的:父亲俞锦熙已经有了正式的官职,未来在翰林院估计要修编书籍,编个还没一撇,这就叫上了?”
储凤栖自负的笑了笑,“岳母亲自送来的庚贴,有端王做见证。 首发--无弹出广告这门婚事怎么能叫‘八字没一撇’?表舅兄多虑了。”
不说端王还好,一提起来,沐天恩沉下脸——这是用端王来压他了?
“不敢当!阁下有何要事,不妨直言。本侯没多少时间闲谈。”
说罢,摆出送客姿态。
俞子轩满脸不高兴,“子皓呢?怎么不见?我来多时,也不见他过来迎接,是不是在京城里游玩得太久了,忘了纲常。”
一句纲常,名分上指责俞子皓不来拜见兄长,不对,暗则指责沐天恩狗拿耗子,儿女的婚事当然是父母决定,哪有做舅舅的做主?
这次拜见,自然不欢而散。
沐天恩亲眼见过了储凤栖,摇头,妹妹看人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差啊!俞锦熙不是良配,那端王就是了?这些年避世而居,不争不抢,可端王真的有心,也不会忍心让最喜爱的人忍辱负重,没有名分的过了十年!对退婚的事情,他是坚定了决心,绝不能把外甥女嫁给端王一系的人!
送了信笺给念慈庵,措辞严厉。但另一方面,想要把端王见证的婚约解决,不是那么容易啊?光靠他的力量不够,于是第三日,俞清瑶就被送到了定国公府。
好在金陵特产丰富,俞清瑶足足买了几车东西,正要送亲友,以此事为理由,正好往舅公家中一行。
定国公府,吴嬷嬷早就把许氏在金陵如何如何欺负俞清瑶,还有元尚柔守寡之后的行事乖戾,告诉了一遍,先下了眼药。俞清瑶再来时,邓氏看俞清瑶的眼神就比较特别。
一时拿不稳,俞清瑶只能按捺心情,强颜欢笑,把自己带来的土特产一一分发给各方姐妹、兄弟,人手一份,连身边的丫鬟侍女也没落下。虽然价值不高,可千里送鹅毛,总是一份心意。上上下下,对她的到来,多少有那么一点欢迎。
当然,就那么一点。背地里念叨俞清瑶跟储凤栖婚事,并没减少。
“舅婆,大表舅母、二表舅母。”
几年不见,邓氏见老,脸上的皱纹加深,眼袋也耷拉下来,她的几个儿媳妇仍旧围着,说着调皮话,一切,仍旧如旧。只是少了不大言语的许氏。
除了邓氏,翁氏、铁氏也不晓得,她们眼中安静不说话,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许氏,一旦离了京城,会变成自信野心模样。估计要是看见了,会大吃一惊吧?身边居然藏着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否则,绝对不敢轻视,问起许氏的样子,带着淡淡的好奇。
刚来,不好提及自己的目的,正好元清儿来邀,俞清瑶便跟着去住下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元清儿慢悠悠的带着俞清瑶在园子里四处游玩,见到了元少卿、元少华等元家三代的子孙。原本,彼此都大了,男女不好见面。但,谁不知道俞清瑶最得老公爷喜欢,因为她生了一张跟外祖母元洁莹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换而言之,她跟老公爷长得极像,简直跟亲孙女一样。又是亲戚。所以,也不大妨碍了。
元少卿礼数周到的问好,又道谢。不过元少华没兄弟那么重视礼貌。同样道谢,谢完了倒是笑着提出要求,
“表妹在京城身负盛名。怎么不送自己拿手的,反拿一些俗物糊弄表兄弟。”
俞清瑶疑惑。“我有什么拿手的?”
“哈哈,表妹还不知道?你做的水石盆景,大有名气!虽然简简单单,用几块颜色、形状各异的石头摆在瓦盆上,可就是让人赏心悦目呢!阿吽那小子近水楼台,得了你送他一盆,日日宝贝着。等闲不给人看呢”
说了一通,俞清瑶才想到怎么回事。
原来她在金陵,每逢节日都要寄信回京,又想到舅父、舅母的生辰,光是送金陵土特产,总有送完了一天,便想着独出心裁。舅母最爱什么,她不大了解,但舅父的生平最大爱好,还用多说呢?
石头!
偏偏金陵的石头颜色各异。论价值未必如嶙峋馆的,但非常适合制作水石盆景——这是俞清瑶前世,后期兴盛起来的,她记得几样。就随意的摆弄了几件,随着信笺送回京城,让舅父斧正,其他书友正常看:。
谁知沐天恩十分喜欢,说金陵的石头十分有灵气,让她多做几个回来。这又没什么,俞清瑶无事的时候就找几个石头,模仿名山大川,在自家梁檐下挖了些苔藓铺上,制作山高森森之意。
谁晓得沐天恩结交的都是文雅之示,一见就喜欢上了。尤其是为了庆贺沐薄言生日送来的“纨绔上山”。用泥人捏了沐薄言的形容,是无限缩小的,骑着高头大马在蜿蜒的山道上。有情,有景,还有最熟悉的人,谁见了都要爱几分。
便是杜氏看到了,也觉得俞清瑶有心。
地理距离隔开了,反倒容易念叨人的好,因此,在俞清瑶遭遇婚事大事时,他们才肯齐心合力,帮助她啊!
“啊!”知道后,俞清瑶谦逊道,“我是随便做做的。”
“表妹你太了不起了!随便做作都能做得这么好,要是用心,可怎么得了!”
元少华开玩笑。
几人在园子里说笑一回,俞清瑶答应遇到合适的石头,分别为他们坐一盆水石盆景,才得以回来。晚上,邓氏秘密见她。奇怪都是,并没有问什么事情,对许氏的行为也一概不问。
俞清瑶琢磨着,邓氏是打算睁一眼闭一眼,算了?
也罢,自己又不是元家的人,让人家不为亲人出头,反倒为自己打压嫡子儿媳,也太没道理。反正,她的目的也不是许氏。只要能罢了储凤栖的婚约,许氏、元尚柔,都无所谓了。
不过,想到许氏的特殊身份,不得不提醒一句,含蓄的点了点,许氏似乎经常往金陵书院去,但跟山长很不对付,似乎不大看得上。
这一句,就够了,书迷们还喜欢看:。李碧云的妾侍身份,早就随着醉花荫的死,隐藏都藏不住。邓氏可是国公夫人,想要知道什么,不用她这个小字辈,自有消息渠道。
……
“唉,这丫头心思也深了。话故意说一半,藏一半。”
邓氏靠在水墨绫面子大引枕上,歪着道。秦嬷嬷端来一碗红豆羹,弓着腰,“这是姑娘聪明,要是她还跟以前似地,不知轻重,竟为了替侯府出面,自己藏在屏风后面。怕是老夫人都愿意再见她吧!”
邓氏想到以前,也笑了笑,
“也难怪,这丫头经历得太多。她母亲又是那个样子……什么事情,不都得自己担待。”
秦嬷嬷低着头,对于沐天华,主人可以随便说,但她做奴婢的却不敢多说一个字。
“你说,许氏怎么就敢呢?我特意去信祝福了,叫她好好照顾清瑶。她也明知道我跟老公爷很在乎这孩子,还敢一而再、再而三?老三也写信回来了,说了这件事,愧对清瑶这丫头,叫我有什么能帮就帮。”
秦嬷嬷皱眉沉思了一会儿,小心措辞,“依奴婢的浅见……”
“你个老货,都四十多年了,还这样小心翼翼?”
“奴婢是不敢逾越了本分。老夫人看重奴婢,但奴婢更不能给老夫人丢脸。”
“唉。你总是这样。放心说罢,这里又没外人。”
“是。奴婢觉得,三夫人未必不是好的。可人啊,会变!她在老夫人这边,日日受老夫人熏陶。变是坏的也熏陶好的了。可到了金陵那个花花地方,自己当家做主。没人掣肘,这是一。再者,那边的柔小姐也在……会不会是姑嫂天天见面,暗地里鼓动这什么,所以……”
邓氏的脸,登时沉下来,书迷们还喜欢看:。
秦嬷嬷小心的看了一眼,用低沉的声音道。“当年那件事情做得隐蔽,可谁也难保……或许柔儿小姐知道了什么?心中有气?何况她是寡妇,心情难测。当年姑爷死了,老公爷不让她回府,让她青春守节,柔儿小姐必定是气怒在心啊!”
“这些年,她的信笺越来越少,仿佛不把国公府当回事。三夫人去了金陵,自然要去看小姑子的,外人面前当然为要小姑子撑腰。而柔儿小姐当年跟天华小姐的婚事……肯定心有不甘。故意针对瑶姑娘也是有的。”
邓氏闭上眼,“冤孽啊!早知道,何必留着她!”
元尚柔,外人以为她是嫡出的千金。其实京城一些权贵人家,谁不知情,她是外室之女,还是那种见不得人生的。小时候,她最得老公爷疼爱,用掌上明珠形容也不差。谁知后来嫁人,就为难了。有名望的人家不肯娶,肯娶的都是巴结幸进之辈,老公爷不乐意,就把她嫁到金陵,远离是非的京城。
后来元尚柔青春守寡,老公爷不让回来也是这番道理——出嫁都找不到好人家,何况二嫁呢!不如在金陵好好守节,至少名气不差。若是……守不住,也不打紧。元尚彬为何到了金陵做知府?不就是为妹妹撑腰吗?只要做得滴水不漏,外面人知道什么啊!
可惜,元尚柔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觉得父母亏待了她,更怨当初没有替她争取和俞锦熙的婚事。以至于一错再错!便是老公爷知道元尚柔的事情,也觉得这女儿疯魔了,跟小孩子计较什么?吴嬷嬷是邓氏的亲眷,她说的话,老公爷还是有几分信的。
尤其是那句,“……言语尖酸、刻薄,似心怀怨恨。”
“罢了!儿女事,顺其自然吧!”
邓氏无奈一叹,其他书友正常看:。
因自己儿媳、记在名下的庶女做的好事,她不得不出面为俞清瑶争取了。不然,俞清瑶岂不怀恨?连安庆侯府那边,也疏远了。
……
俞清瑶这边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为的是争取取笑婚约。可她绝对没想到,或者说,没意识到世间有一个可以不顾体统、打破传统认知,而没有任何人敢跳起来反驳的。
这个人,就是大周朝独一无二的诗仙。
“仙”么,亦步亦趋,按照圣人的教谕言行要求自己的,那时儒家典范。不可能成仙。
所以,俞锦熙做出点什么事情,就跟吃饭喝水一样自然。
比如,他在金陵身负圣旨,编撰,仍旧抽空去评选青楼花魁大赛,并题诗数首,称赞江南地区人杰地灵,京城的名妓过去,他再次白忙时间抽空评选,洋洋洒洒做下传唱一时的诗词。
换了别人,这种事别说做了,扯上关系都是要被弹劾的。
唯独他,做得最自然不过。
于是,某年某日,俞锦熙在大街上大摇大摆,遇到了未来女婿,非常不爽的问一句,“你有什么本事,敢娶我的女儿?”储凤栖正要表现士子风骨,被一句“当着我的面都敢这么狂?你当我是死人啊!”一顿老拳,把储凤栖揍得鼻青脸肿!
打完了还不算完,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才是最大的利器啊!
除非储凤栖不要脸了,否则他敢娶吗?不然不久应了那句癞蛤蟆?
当晚,就悄悄把庚贴送了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