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一片惊讶。
“寻儿!”炎炙辰转过身,“大人,人是我杀的,与寻儿无关。”
堂下众人又一片唏嘘。怎么,这年头杀人的罪名也可以这么抢手?
“阿辰!”陶伊寻偏过头看着炎炙辰的俊美脸庞,颇是着急:“你胡乱认什么?”
“我没有胡乱认,这回,是我保护你了,我不会再让你为我为这个家单独付出。”一句话,却让陶伊寻陶醉了,只是形势逼人,陶伊寻看着炎炙辰认真的脸庞,咬咬牙扭过头:“不,炎炙辰只是不想我受罪,才揽过罪名,大人您明察秋毫,古少爷是我杀的,我一人所为,与其他人毫无干系。”
“寻儿……”炎夫人方才看见陶伊寻红肿的双手,便是心疼不已,如今看着陶伊寻把罪名揽到身上,更是心酸不已。
“娘,这一定是屈打成招,你看三哥和嫂嫂,他们身上多少伤啊!”炎炙灵气得直跺脚。
炎正庆叹了叹气,早该料想到的,古流绝不会就这般袖手旁观事情的发展,只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在他们两人身上下功夫动狠心!炙辰性格倔强,断然没那么容易屈打成招,怕是担心伊寻的安危才承认的罢,至于伊寻,一心系着炙辰,也才犯下这等错误,只怕……
“不,大人,古小松是我杀的,陶伊寻只是为了保护我,才……试问,一个大丈夫又岂能让一个弱女子这样为自己付出,大人,请明察!”炎炙辰倔强着脸庞道,陶伊寻看着他那倔强的脸庞,咬咬牙狠狠心:“是我在他头上打了一棒,让他头破血流的。”
“是我在他胸前踹了一脚。”炎炙辰看着陶伊寻倔强道。
“我是造成血案的罪魁祸首!”陶伊寻转过身子正视炎炙辰。
“我也逃不了干系!”炎炙辰偏过身子看着陶伊寻。
“不,是我!与其他人无关!”陶伊寻多希望炎炙辰此刻能看懂她的心,就此改了口。
“一切都是我!”炎炙辰一脸坚定。寻儿,不是不懂你的心,是不想再让你独自受苦。
“是我!”
“是我!”
看似在承担罪名,却更像两个情人之间的争执。
“停!”看着争执不断的两人,司徒林一头雾水,这还是哪跟哪?怎么一时间两个人都争着包揽罪名?堂下的人更是纳闷不已,唯有古兰儿满心碎片。
阿辰,竟然为了陶伊寻,不顾生命!
倒是古流,一脸满意,这样的情形,一网打尽绝不是问题!
两人似乎未曾听见司徒林的声音,还在不断“是我”“是我”的争着,终于,却是炎炙辰一个巴掌终止了争执。
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心,还余留着陶伊寻左脸的余温,炎炙辰有点木愣,满眼心疼,嘴角抽动:“不要再争了,寻儿,人是我杀的。”
陶伊寻捂着有点火辣的左脸,两行清泪滑过脸庞,看着炎炙辰,摇首:“不,你说过的,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为什么,你又要抛下我?”
“寻儿……”炎炙辰伸手覆上她的左手与左脸,心疼道:“你这是何苦呢?杀人偿命……”
“杀人偿命,你可曾想过你走了,我怎么办,爹娘怎么办,这个家怎么办?炎家不能没有你,不能,但是,炎三少奶奶,可以换啊……”陶伊寻别过脸,的确,她想到的,远比他想到的周全。
“你……”一句“炎三少奶奶,可以换”,却让炎炙辰窒息,是的,从一开始,就想着将她从炎三少***位置上赶走,甚至不承认她的存在,只是,一路走到现在,还有谁能代替她在心目中的位子?
“炎三少奶奶,永远只有一个。”炎炙辰板着脸一字一句道,“我不许你这样说。”
陶伊寻看着炎炙辰深深震撼与错愕,可是眼前这张认真的脸无比清晰,真真实实地告诉她,这话确实是他说的,是他对自己说的!
堂下的妇孺早已感动地涕泪俱下,拿着手帕、袖口一点点擦拭着,炎正庆赞许地点头,炎夫人与炎炙灵眼角泪光莹莹,也很同意地颔首,管家左手握右手点着头肯定炎炙辰的话,司徒林兴奋吼道:“好小子,我挺你!”
唯有古兰儿,已经碎成片的心,随着炎炙辰的话更加支离破碎。
堂上司徒林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正襟危坐;古流不屑一哼声,将堂上跪着的两人唤回神。
“感人肺腑,实在是感人肺腑,试问这样的人,又怎会是杀人凶手呢!”堂下的司徒林喧道,却是一石击出千层浪,堂下纷纷附赞同,炎夫人与炎炙灵看着心里暗自安慰。
堂上,司徒林赞许地点点头,古流却是相当不满意,瞪着司徒林,逼着他拍下惊堂木。
“炎炙辰,陶伊寻,本官再次问你们,是否认罪?”
炎炙辰转头看着陶伊寻,迎上陶伊寻的目光,两人一怔,陶伊寻瞥见炎炙辰身后的古流,忽然想到什么,心中顿生疑问,难不成,这还是他的计谋?
“可否认罪?”
听得堂上的人又问,炎炙辰与陶伊寻相视一笑,转头看着司徒林,异口同声:“认。”
又是一片惊讶,古流得意一笑。
炎炙辰甚至听见司徒楠在堂下骂着他笨蛋,好气一笑,陶伊寻跟着接上:“但是,只认伤人,不认杀人。”
“哦。”众人明白,虚惊一场,可这一句,却让古流神色聚变,大吼:“胡说八道!”
炎炙辰偏过头问道:“怎么,古大老爷,伤人便不是罪么?”
“你!”古流指着炎炙辰气得发抖,转身看着司徒林,“大人,方才他们均承认杀人,证据确凿,不可抵赖,请大人定罪!”
“方才,我们说的均是伤人的事实,并无说到杀人经过等,并不是承认杀人事实。古老爷,怕还是你年老耳钝,听错了罢。”陶伊寻看着古流,一双清澈的眼眸灵动无比。
“陶伊寻!”古流瞪着陶伊寻咬牙切齿。
“在场的人均为证,你们说是吧?”炎炙辰故作大声,调侃道,堂下纷纷应上:“是啊。”
“我们什么也没听到。”
“只是伤人,没杀人!”应得最起劲的,还数司徒楠的声音了。古兰儿看着,真不知是喜是忧,从人群中便默默退去。
“嗯,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暂时收监,稍后再升堂审议。”司徒林有了好时机,惊堂木一下:“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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