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回第三章
作者:紫玉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722

徐东路想着那天的电话,真的觉得不太对劲。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就鼓动黄心峪以柳飞园的事,邀上了詹相荣、祁仲春、蔡正亚、黎方亮、阮雨秋、吴一杰一帮人。黄心峪那知是徐东路的心计,弄得单于安也不好拨他的面子,只好应承赴约。在白天鹅酒店定了个大包间,这里的火锅在陵江城排前,在全国也是有名的。大堂经理看是徐总的来头,早就把菜品的规格定好。说大家慢慢吃好,又笑嘻嘻的说免费送娱乐。大伙也无心的吃着菜,已是腻得很了。七嘴八舌的各说各话,单于安也是有一句无一句的,与他们在搭着腔。酒过三巡,开席也是有一阵子。大堂经理敲门进来,随着有两个穿着薄纱,内带胸罩下穿三角裤的姑娘。

“各位单总、徐总、黄总,反正都是肿。让你们看看这轻盈的舞姿,解除你们的疲劳,也帮你们消消肿。”大家一阵的欢笑,也为经理的戏谑鼓起掌来。两位姑娘在新疆乐曲声起舞,婀娜婆娑,搔姿弄首。有点基本功并不深,只是若明若暗的肌肤,在那薄纱的飘动下,吸引着异性的眼球。她们不时的移动着步子,手臂、臀部、胸部来回的蹭着在坐的人。这些在烟花柳巷穿惯了的人,也是迎合着送上来的豆腐,趁机的摸上一把。都不象那些下三烂使劲的拿捏,只有黎方亮可能出手重了点,有个姑娘惊叫了一声,徐东路见状赶快的打圆。

“小姑娘是跳舞的,想让她唱歌得另付钱呀。”

“我付。”黎方亮马上掏了200元出来塞在姑娘的胸罩里。

大堂经理也是笑着不语,大家也跟着起哄说少了,这点钱那够点歌。黎方亮抹不过面子,又掏出300元来。果然姑娘真的就唱起了: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

蔡正亚平日里最爱打荤他,见此那能放过。“小妹妹好痴心哟,还不亲一个。”

大伙一齐“亲一个,亲一个。”的叫着,单于安呆呆的看着大家在欢闹,一点也笑不出来。徐东路见他心事重重的,更加肯定有事了。另一个姑娘见同伴上手了,就索性的一屁股的坐在吴一杰的腿子上。又是一阵的叫声,他们也真的就亲起来。经理看达到火热的程度,就转身出去把门又关上。此时单于安明白这是徐东路特地安排的,也不好扫了大家的兴趣,由着他们乱闹着。这时有个姑娘拿脸来搽他的脸,他也不吭声的受着。钱不时塞进俩姑娘的胸罩,那手也在里面的捏着。姑娘小声的嗲着,那怕有的隔着三角裤在外的摸,更是唉哟的叫。姑娘又陪大家喝酒,几轮下来也有些时候。这时大堂经理又敲门进来,服务生端着一个盘子,里面盛着钥匙。大家早已心照不鲜,各自拿了钥匙并端起杯子饮完。单于安最后起身,徐东路在等着他。

“去放松一下吧。”

“你去吧不管我。”

“我是陪你的,那我们去一个房间吧。”

“怎么好扫你的兴。”

“也不在今天吧。”

等他俩来到20楼时,那几个早不见人影。单于安拿的是2015号房,竟然是个大套间。早有一女子在里面候着,见两人进来急忙起身。但脸色有些惊愕,不会是二龙戏珠吧。“小妹去2016号等着。”徐东路看小姐出去后,才脱掉外衣皮鞋。

“老哥要怎样我陪到底。”

“谁要你陪。”虽说着但并没有撵他走。

“你我还有啥就直说吧。”

“说啥。”

“肯定有烦恼事。”

“有你也分担不了。”

“兄弟这么多年,文革那阵可是够惨的也没见你这样。”

“唉,说不出口。”

“读书人就是有点酸,让小妹来泄泄火把那些纠缠丢在一边。”

“我说你去,让我清静会。”

“除非你金屋藏得有,知你不会随便找个人的。”

“不要来掏你哥的老底,不说总有不得已的事。”

“好长时间就在想,哥心里肯定装了人。”

“不要闲得无事找骂,你要去打探我可翻脸。”

“我怕你,这点当弟的懂。”

“你说人哪,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

“我也许会,你个人精的那会有。”

“我是糊涂点就好了,现在看郑板桥那句话真是至理名言。”

“不会有啥事吧。”

“有事无事都得受哇。”

“尽是哑谜一样的话,我头都晕了。”

“让小妹帮你清醒吧,省得在这里浪费时间。”

“那我去叫她过来。”

“你双飞吧,我打不起精神。”

单于安泡在浴缸里,昏昏沉沉的睡着。身世隐藏着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实,说不想那是假。再来个紫的不得已,仅管钱多得不知怎么花,但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记得小时在家里看过《溅血的遗嘱》,就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的书。横沟正史是日本著名的推理小说家,40年代就写出此书。开放后又看到改编的电影《犬神家族》,并回忆起书中的很多情节。龚思竚那次传信后,就在文革期间拚命保留下的藏书中,从书柜里翻了出来。野野宫装傻暗送妻子与犬神苟合,还要把祝子作为家族的一员。爷爷是为自己传宗就更是无可非议,看出版时间是妈走后买的。想来爷爷是找点慰籍吧,很难说清老人的复杂心情。两姐多年已接受硬塞的事实,如再改变有意义吗。不管是叔叔也好弟弟也罢,都是生活多年的亲人。爷爷那么成就的事却与愿违,怎么也不能再去两姐身上撒盐。况且还有几个孩子,又得受多大的打击。

“是你。”手机响起。

“一定是在外面。”

“猜的吧。”

“如是在家不会这么快接。”

“什么也瞒不过。”

“还没睡,不回家去。”

“徐东路一帮兄弟在那能走。”

“那我们要走你舍得吗。”

“那是另一回事,你敢走吗。”

“你能吗。”

“只要你说走,我绝不说二。”

“真的。”

“不信吗。”

“孩子已读大学,走是迟早的事。”

“只要你选好时间,会安排好一切。”

“我净身出门,不会有挂欠的。”

“保证生活不会有问题。”

“凭我的能力也可找事做。”

“我会心痛的。”

“知道的你休息吧,怕婆婆会在过道偷听。”

“真厉害。”

此刻精神上来了,阴云一下就散开。他猛的意识到以前只是为紫而离开,其实为身世的事也应离开这块地方。熟悉的人和事会纠结着,只有到新的环境才能割断那些让人伤心的东西。想那徒弟修的坟也差不多,去好好的祭奠。以后的事就委托他,自己不打算回来的。睡意再次的袭上来,他三二下把身上的水渍搽干就钻进被窝里。

清明前他来到父母的墓前,是为了要错开单于爷爷。就在六角亭不远的地方,一条岔路栽满了柏树。墓地正面俯瞰着山下的陵江城,与六角亭并立。半圆的坟后高前低,中间是石条供桌。一块两米高的石碑镌雕着父母的名讳,落款只有他及女儿。想着父母的艰辛历程,把写好的《声声慢》哭泣的吟着。

悲悲切切,漠漠然然,缘缘散散血血。不啻苍天难为,骨亲相决。朝来雾笼线暗,却巧成、一方英烈。宏图展,只魂飞、万代誉名终灭。远映征帆漂阅,千歧路、牵缠两心皆雪。暮雨晨风,辗转异乡怎结。惆容悴妆洗面,雁秋鸣、翘盼燕悦。遗恨晚,无奈断肠泪满绝。

他一遍又一遍的吟诵着,微风裹挟着越来越高的声音,附近的住户也仿佛听到这凄惨的悲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