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天启说不愿失信于人要接过这摊事,信王有些不解,也有些不好意思,他说:“臣弟现在也知道国家要发展必须重视商业,商业活动离不开道路畅通。 问题是以前修路与商税连在一起有赚有赔还好说,现在单纯地修路估计不好赚钱恐怕也难以持久,皇兄这样做是仔细考虑过的吗?”
天启说:“为兄这样做有几点考虑,首先还是信誉问题。一个人言而无信别人就不会信任他,朝廷言而无信臣民的忠诚度就会打折扣。第二个考虑跟开矿有关,虽说你们答应股东们可以开矿不以两成利润封顶限制他们,但具体怎么做还是要有个规矩。不让他们扰乱民众的同时做到合理有序,不然的话这里挖个洞那里刨个坑也不好看。第三个想法是你们的拖延手法痕迹太重,别人一看就明白会因此把朝廷看轻的,为兄这样做也算是帮你们拖住他们。”
刘宗周想了想眼睛一亮,问道:“皇上准备把修路跟开矿联系在一起?”
天启点头道:“趁现在蒙古人和女真人没来捣乱,能做一点就做一点,什么事真要等肯定能找到借口。朕的意思是商税不能给修路补偿收益,用开矿来互补也是好的。挖出矿了要运出来就必须要路,用开矿的多余收益修路也是互补互利。”
刘一燝问道:“皇上准备怎么接手?”
天启说:“朕的意思是不以皇店的模式来经营,因为那样不适合将来推广,朕准备以普通百姓的名义成立一个公司,这个公司一切都按朝廷的制度来不搞特殊化。朕既然说了一般事务不再插手,那么朝中政务就是信王作主,我们把责任和权利都划分清楚,也应了那句老话叫亲兄弟明算帐。”
信王点头道:“皇兄深谋远虑臣弟佩服,一切由皇兄作主。”
天启说:“好,朕试着来说一说,你们以旁观者身份看是否公平。原来的股份实体把马上能赢利的商税和火耗收益剥离出去后,还准备三?”
天启想了想说:“具体经营什么还没定,也许是种庄稼,也许是修桥修路开矿,或许是经营钱庄借贷赢利,不过无论经营什么都会按朝廷的规矩来。商业两成利润封顶,开矿等工业最多四成封顶,开钱庄最高借贷出去的利息不超过一分利,你们政务院可以先宣布出去允许所有人按此制度到工商局注册登记。至于说朕开的新公司名字,就麻烦你们现在替朕想一个读书阁。”
刘宗周想了想说:“看来皇上准备大干一场,本钱雄厚项目也多占了个‘大’字,不如以大起头。”
刘一燝也说道:“臣的家底都在里面,听说信王也有一百万股份在里面,我们都想这公司办得长久。臣见高山之石亘古长存,不如用石命名叫‘大石公司’如何?”
信王想了想说:“石头虽坚硬但石匠能用铁凿子凿开,不如叫‘大铁公司’更为妥当!”
天启想了想说:“大铁这名字不错,就叫大铁公司读书阁。你们政务院看看把工商局设在哪个部尽快挂牌理事,挂牌后谈敬就替朕去办理注册事宜,今天就说到这里读书阁。”
打发走信王他们后,天启让谈敬派人去通知湖广商会和山西商会的人到北京来,还有代表皇室宗亲的福王以及代表朝中官员的原户部尚书李起元,六月底大家一起开个会商讨一下新成立的大铁公司该怎么办,准备七月初一开张。
安排完事情后天启来到坤宁宫,准备跟冯思琴她们商议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顺便在三浪她们面前得意一番。毕竟是号称一万万两的大公司,其中宫里占了六成股份,抛开郑老贵妃等人的七百万,天启独占了五成三的绝对多数股份,虽然有很多虚头,但也值得一个男人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显摆一下。
谁知道刚进坤宁宫就看见愁眉苦脸的郑老贵妃,当然她不是一个人,旁边还有个更加愁苦的女人,那是曾经风光一时的李康妃。两人正坐在那里向皇后诉着苦,说什么她们的银子都是先帝赐的,如果血本无归对不起自己不说也对不起先帝,让皇后无论如何要保证她们能拿回股本。皇后坐在旁边一边陪笑一边感慨,张春英和冯思琴在旁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其他人随着皇后的感慨或点头或摇头,只有三浪在桌子边没心没肺地啃甘蔗,甘蔗渣吐了一盘子。
见天启进来大家都站了起来,天启忙摆手说:“啊呀,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有这么多稀客,大家继续坐该笑的笑该吃的吃就是不要哭。”说完坐到皇后身边笑嘻嘻地向郑老贵妃和李康妃问好。
郑老贵妃苦着脸说:“皇帝叫我们不要哭,但我现在真想大哭一场。”
李康妃也说:“我以前多有得罪,皇帝现在就算不管我也不能不管你八妹,银子真没了的话将来怎么给她添妆呢?”
天启哈哈一笑说:“要你们的银子不亏本不难,甚至大赚都不难,不过以后说股份的时候你们不能叫我皇帝,请叫董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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