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14,不请自来(下)
夜忻瞟了一眼那个举止跳脱的年轻人,他和面前这个写笔录的年轻人都没有剃发,应该是学生或者见习修士一类。 首发--无弹出广告不过有椅子不坐那是对自己的虐待,所以她仍然坦然地坐了下来,紫鹃则走到椅子背后单手扶着椅背,做出了保护姿态。
“叫什么?”皮埃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夜袭没注意,多半是时间什么的。
“莫迪,莫迪-桑,”那个小偷声音颤抖,对于街头扒手来说,最怕的不是被打,而是被人送进监狱,因为那说明他们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了。
“很好,莫迪-桑,好像是西班牙人?”皮埃塔的眉毛仍然拧着,夜忻怀疑他能够自己把自己的眉头拧下块肉来,“你确实偷了这位女士的钱袋了?”
“是……是的!我以为她是个游客……”那个小偷越来声音越小。
“游客?游客?”皮埃塔抬头认真看了看夜忻,这房间的采光很不好,因此上夜忻的形貌并没有引发这位先生的联想,“轻微您是?”
“约瑟芬,约瑟芬-夜。目前由欧迪斯劳斯主教保护。”倒没用夜忻自己介绍,考里斯先替她说了。
夜忻不由得转头盯着这个年轻人,而黑头发的年轻人摊了摊手,“只要想查,没有宗教裁判所查不到的。女士,不得不承认,您的来历以及您携带的文件都无懈可击,并非伪造,所以,在没有其他的证据抓在手里以前,我们暂时不能奈何你。”
该死,我早该想起那个口口声声喊异端的克利夫兰主教来,夜忻骂着自己,一边想着从这里杀出去的成功率。“不过我没听说过异端裁判所会放过任何他们怀疑的人。”夜忻愣愣地看着考里斯和皮埃塔。
“不要随便用那个词汇,会引发误解的,我们公开的名称是宗教裁判所,不过我们更愿意称呼自己为上主之犬。女士!”考里斯加重了语气。
“好的,感谢您的指正,上!主!之!犬!的预备成员。”夜忻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说着。
“您怎么知道?”年轻人突然变了颜sè,不过随即又靠了下去,“预备队就是预备队,见习就是见习,对吧!皮埃塔,即使我很向往那条绶带,也不是能够轻易得到的。”
“好了,我还想完成公事,你们要斗嘴可以等一会继续。”皮埃塔抬手制止了考里斯的自嘲。
“年龄,罪人。”皮埃塔的声音具有一种磁xìng的威严,如果换个场合,夜忻一定会动员他唱一段“今夜无人入睡”听听,效果也许很好。
“14。”
“还是个孩子,”皮埃塔摇了摇头,“十年苦役。”
微微吹了吹纸张,让墨迹更快干燥,又取出一枚石质的戒指,在一个小盒子里抹了抹,猛地往那张纸上一盖。又拎起纸来看了看,夜忻发现,那是一张薄薄的带有一些暗sè纹路半透明的纸,或许那就是欧洲传言中的莎草纸。
夜忻从桌子上捏起一张这样的纸在手里摸着,有点瑟瑟的,看着墨晕开的样子,肯定不适合写毛笔,夜忻甚至怀疑这种纸会直接融化在墨里。
“是莎草纸,用纸莎草做的,质地很脆弱,”皮埃塔仿佛看懂了夜忻的疑惑,“这种纸遇水就缩成团,能够彻底溶化在醋里。不过这里用羊皮纸的话造价也就太高了。”
“哦,也许可以找到一种造价比较低的书写媒介,比如宣纸。”夜忻皱着眉头想着?
“chinesepaper?什么东西。”考里斯问着。
“中国的纸张,”夜忻用意大利语重新说了一遍。
“你刚才用的是什么语言?”考里斯问。
“英语,”夜忻简单地说着,有些专有名词她只知道英语怎么拼。
“教会不说这种语言,”考里斯说,“那是一种粗糙的混合型语言,不是有教养的人应该说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夜忻诚恳地道歉,不过单词量不够也是没办法克服的事情。
“有时间的话,和克利夫兰主教谈谈,他有的时候脑子有点,”考里斯的手指在头上划了个圈,“顽固,掌管宗教审判所的枢机大人们都没意见,偏他想不通。”
“怎么,你能想通?”夜忻微笑着,“看不懂我的人很多,有的时候连欧迪斯劳斯大人都没办法理解我的意思。”夜忻想起那些给那位老主教讲解某些基本概念的夜晚,真不是人过的rì子。
“不通,”考里斯干脆地说,“不过我已经受命盯着你,顺便保护你,我可以自己慢慢看。”
“明间,”夜忻嘟哝着,用间用到我这里了,还不能不要。
“随便你。”夜忻站起来,“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回去了。”
“你不想知道那个小家伙现在是一种什么情况吗?”考里斯问着,他很期待这个女孩子看到那些残酷的场景,可惜夜忻不上当。
“左不过鞭打或者其他的惩戒,痛苦其**,摧毁其jīng神。”夜忻一边站起来一边快速地说着。
“你知道什么?”考里斯问着。他对于这个小不点越来越感兴趣了。
“虽然你们对肉刑还有些概念,但是在拷问学上,还只是刚刚走出一小步罢了,想要摧毁人的意志可不是简单的肉刑就可以完全达到目的的。”夜忻想起了所谓的崩溃疗法和极限拷问法。那些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完全“人道”了。
“哦?我只是听说克莱迪勒大人很欣赏你在管理学以及某些自然方面的学识,却不知道你在这些方面也有天赋。”考里斯饶有兴味地看着夜忻。
“如果你想要追随我的话,你会看到更多,甚至我的女仆,”夜忻指了指紫鹃,“就相当出sè。”
“哦?那么很荣幸能够成为您的导游兼护卫,自诩见识广博的女士,”考里斯微微鞠躬,任凭皮埃塔拧着眉头看着这目活剧。
“悉听尊便,见习修士先生。”
“那么,请允许见习修士,洛伦佐-考里斯为您效劳。”考里斯夸张地鞠躬,行了一个显然不符合身份的贵族礼。
“那么,您接下来想要做什么呢?肯定不是送我们会主教大人府邸的。”夜忻看着考里斯跃跃yù试的神sè,轻蔑地问着。
“是的,小姐,您是否愿意请我们喝上一口淡啤酒?自从离开学院,我们就没有机会喝道仓库管理员那里的酒了,不是吗?皮埃塔。”
“你想要犯罪,考里斯。”皮埃塔低声地训斥着。
“如果是威胁或者勒索,那当然是犯罪,不过……”考里斯向着夜忻挑起了眉毛。
“不过如果我愿意供养我的保护人那就必须另说了。”夜忻轻轻地笑着。
“姑娘,他们没安好心,”紫鹃在后面拽着夜忻的衣服。
“当然,至少那个考里斯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个也不咋地,我看不得那个yīn毒样子。”
两个人嘀咕半响,夜忻才把视线转回对面的两位先生。
“对不起,我需要立即返回,有人再等我,不过作为考里斯先生为我夺回钱袋的感谢,我不介意请两位喝上一杯。”夜忻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银币,高高地弹了起来,又让它落回敞开的钱袋里,这手十分漂亮。
“如果我平安回到府邸的话,晚祷以后还有很消耗jīng力的事情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