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10,摸索(一)
天sè湛蓝,绝少见到云彩,空气中是带着微微一点腥气,外带着大量的咸味。 只有不远处风带来的泥土与腐烂的气息,才让人确信,他们确实来到了陆地。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人高兴地想哭,开心地要倒,不是因为太开心了,而是因为刚刚离开摇摆的船,身体还不适应不摇摆的基础的缘故。
眼前是一片很漂亮的沙滩,可惜杂物太多,当然不是后世那些塑料袋包装皮什么的,而是许多的石头,还有大量的水生动物遗留物。什么?不明白?直说了吧,就是立着的贝壳片和鱼骨头太多了,扎脚。
“姑娘,你找什么呢?”紫藤看着夜忻只是一个劲沿着海边走着,感到十分奇怪。
“找水,”夜忻简单地说着,摘下望远镜擦了两把,往远方望去,又跑到最近的大石头处,爬上去又看了半天。调头往回走。
“怎么了?”紫藤觉得很奇怪,“船上不是一直有水吗?”
“淡水已经没了,”夜忻简单地说着,“被那帮白鬼都带跑了,咱们一点淡水都没有了。”
“啊!”紫藤微微地惊呼着,“海水就一点也不能吃?”她只知道船上都是喝淡水的,也知道海水喝多了是不成的,但是一直以为都是水,应该不碍的,咸点也不是没法接受的啊?
“海水太咸了,咸过头可不是变成晏巴虎(俗语:蝙蝠)就能了事的呢。”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紫藤问着,对于缺水的危害,她还真没什么概念呢。
“坐船绕着岛转转,看看有没有河入海,有的话就省事了,没有的话,就到树林子里去,”夜忻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山,山上一片葱茏,显然是有植被的,有植被就能补充水分。
“开得动嘛!”紫藤抱怨着。
“不还有一条救生艇么?”夜忻抓住紫藤的袖子。
“就破了底的那个?”紫藤揉着额角想了好久,才想起那条曾经被当作棺材N久的东西。
“啊!用来沿着海面逛应该足够了吧!”夜忻看了看来时的沙滩,还有仍然睡着的那些条形物体。
“也许呢,不过,谁会修?”
“起来起来,统统给我起来,否则你们死在这里得了!”夜忻气鼓鼓地把人一个个拖起来,赶着他们把叶三娘用帆布拖到海滩上接近林子的地方,用木柴和帆布简单搭了个棚子遮上,让六妹子看着,那是个没什么主意的小丫头,跟着大部队还不够添乱的,索xìng让她照顾病员,齐师傅不肯和叶三娘躲一块,对于这些无聊的所谓男女大防夜忻根本不在乎,不过也不想无谓地闹出人命来,好歹撅了两根树杈,好歹挨着搭了个棚子,让六妹子看着两个人,当然,船上剩下的淡水也都给他们留下了。
“记得水要烧开,换的药布要清洗干净,发烧了要给他们擦身,要用晾冷的开水……”夜忻那边叮嘱个没完,不过等着出发的人早就呆不住了,小吴和小马早就开始呆不住了,他们两个消耗最大,也最渴,早就惦记着去打猎,找水了。
“赶快找淡水去吧!我快渴死了。”小马由于喝过一点海水,现在已经受不了了。看着那边毛毛躁躁的小马,齐师傅哼了一声,到底是积威犹在,立即就安静了。
“好了,我们走吧!”夜忻拉了大家去大船,但是六妹子却抓住了她的衣角。
“姐……姐姐,我怕,你不在,我怕!”六妹子怯怯地说着,夜忻也无奈了。
“逢林莫入啊!”夜忻叹着,“必须找到淡水,但是这里的林子……太危险了。”无奈地她,摸了摸六妹子的头,“要不把小吴留下来照顾病人吧!”
“不好,”谁知道反对的竟然是齐师傅。
“你们走得远,难保碰上什么事情,都是女人可不成,”齐师傅瞟了小马一眼,随即又瞪了一眼,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两个都去,丫头们……”他想了想,“除了托雅姑娘和月姑娘都留下吧。”他看了看夜忻,好像是解释,又好像是发言“她们体力不够,也没什么见识,去了也是添乱,月姑娘身体好些,见识嘛……”佐为男人,他并不愿意承认女人的见识与头发长度成正比。
挥了挥手,他索xìng避开那个词汇,“都听托雅姑娘的就好了,多带点食物。”
对于这个结果,夜忻不太理解,不过却并不妨碍她同意这个决定。毕竟,她还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而且,她也并不觉得她对于这些人有什么义务。
夜忻从来不觉得自己和这些人之间有什么拉扯不开的关系,这也让她毫无一点安全感。所谓的“金钱美女满天飞,忠臣自动靠过去,王霸气出人人喜,个个欢呼称上帝”的局面,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倒不是她没有这个愿望,而是这个时代,以及这些人,能够接受一个离经叛道的女子就已经很困难了,要想他们一个个心甘情愿地跟着你?还是不指望来的省心些。
其实,小船是很好修理的,因为彼岸号上不但有绳子,还有钉子、锤子和刨子,以及数不清的大小木板,只是别人都不懂得用而已。虽然说南方的船也是用钉子的,不过那都是和楔子类似的用途,卯榫结构,用木钉来进行加固。至于金属钉,确是头一次见识。
“这个圆滚滚的东西干嘛用的?”小马问着,“飞镖?好像轻了点,”他把大钉子捏在手里,眼前看了半天,又掂了掂分量,“头上不够锋利,力量不足的话连木头都打不进去。嗯,也太短了,这个翅太平了,角度要斜一点,再大一点,否则很不容易起出来,不合规矩。这么多,倒是可以当武器用用,不过,这个样子根本打不准嘛!”小马随手一甩,钉子就飞向了栏杆,果然,当地一下,没有钉进木头,而是跳了两下,掉进了海里。
“你干得好事,”夜忻一直在指点小吴锯木板,对于用锯,小吴虽然不很擅长,不过只要长度差不多就好,但是到了量尺寸上,就非夜忻莫属了,因为只有她会看尺子,中国仿佛只有女人和工匠看尺,其他人都不怎么懂。
一看到小马拿钉子当镖打,夜忻险险气出毛病来,“你在干什么?我们统共就这二十一根钉子,算着使还不够,你还糟蹋,你知道不知道,少一根钉子,坏一块蹄铁,伤一匹战马,折一个信使,输一场战斗,失一个国家的道理?”夜忻把五十年后的滑铁卢都给搬出来,可见她已经出离愤怒了。
“这种飞针,还有大用处?”小马捏着手里的钉子,刚要发出去练练准头,被夜忻吓住了。
“当然,这种东西,一颗在欧洲能卖你这样的笨蛋三个。”夜忻脸都涨红了,“我要是船厂老板,打不死你也要淹死你。”劈手夺过小马手里的钉子,拎起一块木板,要死要死,这些家伙真不是干活的材料,连木头都锯不齐,夜忻狠狠地瞪了小吴一眼,“笨蛋!”她低低地骂了一句,重新打线,自己动手。
专业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夜忻虽然年龄不足,但是毕竟有几百年的先进经验,以及前世的武斗以及修理经验——呃,要不酒吧的桌子更换费用就太高了——垫底,锯个木头,钉个钉子还是没问题的,只是这个身体力气还是小。体重不超过三十五公斤,就别指望能够翻过标值八十公斤的小船。
翻过船来,指挥着小马拿着撬棍起钉子,又差点把夜忻给急死。
“你们是不是男人?怎么这么简单的活都不会,”夜忻快气疯了,“要是不会干活,就统统给我林子里找吃的和水去,你们这班笨蛋+白痴根本就不配被下海,那是勇者的工作,笨蛋~~夜忻看着被撬棍划得一道一道,但是钉子却根本没起下来的小艇,终于发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