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声声是说倒了八辈子霉,满脸的不服气,但始终童麦是口是心非了,不忍心看他挨饿,最后还是动手弄了一盘炒饭给霍亦泽,
简单的食材,仅仅只是一盘炒饭,却sè香味俱全,香气弥散在空气中,勾出霍亦泽肚里的馋虫,可是在看见碗和筷子都是旧的,是他们刚才用过的,霍亦泽止步,他挑剔的xìng子又冒出來了,
童麦注意到霍亦泽脸庞上嫌弃的眼神,“拜托,你又怎么了。 ”
说饿的人是他,现在做了饭给他了,他那是什么眼神,分明就是藐视的神情嘛,
“我不吃。”只要一想到这些碗筷是别人用过的,未经过消毒,霍亦泽喉间发堵,
在注视霍亦泽许久之后,童麦终于是忍不住了,“你未免太难伺候了,你是嫌弃这盘子,这食物不干净是吧,如果你想在这里待几天,又吃不惯这里的东西,你就准备饿死吧,我和阿芬,和牛牛他们都是吃这个,沒见我们有什么不妥,你出身高贵,瞧不起农村,可是,沒有人强逼着你來这里,但既然來了,你就必须入乡随俗,和这里的所有人一样,沒有任何的特殊待遇。”
他什么时候可以稍许的端下架子,能随和一点,有亲和力一点,
在大城市生活,她和霍亦泽也许看不出彼此间的矛盾激发点,然而,去到了一个他们都不太熟悉的环境中,这矛盾点和不合点,火热的被激发出來……
霍亦泽沉默,沉默就等于是默认了他的确是嫌弃这里,但因为她,又不得不留在这里,
童麦实则是担心他挨饿,可以看出來他肯定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却还在挑三拣四的,令人讨厌,
霍亦泽朝童麦投shè而去的眼神是异常的深邃,童麦却有点受不了他的眼神,“看我就吃饱了吗,如果是这样,你尽管看,你不吃,我端去给牛牛当宵夜。”
眼看童麦正要端着碗转身离开时,霍亦泽面庞上浮现一抹紧张,“等等……”
“干嘛,难伺候的少爷,你又有什么要求。”口气是相当的冷然,不过,童麦却恶作剧了一番,在趁着霍亦泽沒有防备的时候,舀了一勺饭放肆的塞入了他的嘴里,
霍亦泽完全沒有预料到童麦会來这一招,米饭卡在气管里,倏然间猛烈的咳嗽,“咳咳……”面庞被呛到酡红,
童麦傻眼,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xìng,连连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边道歉,边体贴的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好让他顺气,“你快坐下來,我给你去倒水。”
可在童麦准备离开去拿水时,霍亦泽却扼住了她的手腕,牢牢的扣在掌心也顺势的将她带入了自己的胸膛,她刚才的紧张能轻易的令霍亦泽感觉到她的在乎,可是,她就是喜欢和他抬杠,故意惹他,“你能不能别再折磨我了。”
这话说出口算是一语双关,她对他的若即若离,刻意的拉开彼此的距离,霍亦泽自觉有点撑不下去了……
童麦听着他的话语,心抽动了,也不好受,
其实,她从來沒有想过要折磨他,做这么多,目的只是想让他回去,不要待这里;若是他坚持留着不走,那么她想努力去纠正他不和善,不合群的xìng格,
童麦收敛了面容上玩笑的神清,不推拒他的拥抱,反而双臂也绕在了他的腰身上,“那么……你能不能随和一点,别这么挑剔,和陌生的人相处试试看。”
霍亦泽承认他确实在这里有挑剔,这与他一直以來生活的环境有关,从來不曾住过如此下等恶劣的地方,他会有少爷脾气也是情理之中,和陌生人相处也不是他在行的,甚至是万分的排斥和别人打交道,
“你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來这里。”霍亦泽硬声硬气的道,揽住她肩膀,神sè是十足的严肃,活似将所有的过错归咎于童麦,
“好吧好吧,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这下你满意了吧,也可以吃饭了吗。”童麦端了端桌上的盘,“放心吧,不会毒死你,就算放了毒药,你刚才已经吃过了,早就毒发身亡了。”
看在他是为了她來的份上,就姑且多一分耐心吧,
此时,霍亦泽胃部里传來的“咕咕”声越发的放肆了,霍亦泽逼于无奈,也总算是妥协了,很快一盘炒饭就入肚了,但无论他怎么饿,他吃饭时的优雅却依然保存着,这大概就是从小的教育问題吧,专属于上流社会人们的高雅和仪态,
童麦一手撑着头,很认真专注的望着霍亦泽,其实,他当真很好看呢,峭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xìng感唇瓣,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说的是坚决如铁,沒有一点点含糊,
童麦挫败感十足的抚额,很悲伤的望着霍亦泽,他却一点愧疚心里也沒有,反倒是直接说出他的目的,“要么我和你一起睡帐篷,要么我就和你一起睡房间里,你自己选一个吧。”
不给童麦任何其他选择的余地,只要童麦和他一起外宿帐篷,他就可以把房间“让”给芬姐和牛牛……
“你……你实在是太……差劲了……”气得童麦牙咬切齿,脸sè难看,但能怎样,现在芬姐和叔叔阿姨因为白天辛苦了,已经睡下,如果她不妥协,不顺着霍亦泽來,她可以肯定霍亦泽这个人铁定会去找茬,深更半夜把耕作了一天,辛苦的人吵醒,这种事,多缺德啊,
霍亦泽很轻松的挑了挑眉,“來吧,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对嘛。”拖拽着童麦极为不情愿的手,强势的把她给拖进了帐篷,帐篷里闷热的温度令人很不舒服,尤其是和他同处一个小空间,她很不自在,
“打开一点啦,很热。”
有点火大的拉开了帐篷的一侧,让夜风贯入,总算空气里有稍许凉意了,“我要睡了,你慢慢熬吧。”
明显可以看出霍亦泽沒有多少睡意,也是,他怎么可能睡得安稳,看來,童麦比他适应艰苦生活的能力强,
帐篷打开蚊虫飞蛾开始窜进,在霍亦泽的身边不断烦躁的围绕,“嗡嗡嗡”的声音令人燥意难耐,“喂,醒來。”
霍亦泽拽了拽童麦的裤脚,为什么蚊虫不叮她,全部都绕在他的身上,“妈呀……我真心要疯了,大少爷……你又有什么事。”
童麦坐起身的瞬间,见到霍亦泽在身前不断的挥手试图赶走烦人的蚊虫,虽然他的脸sè是臭臭的,但看起來举止有点滑稽,令人觉得很好笑,“霍少爷,你知道是什么原因这里的蚊子不叮我,专门围攻你吗。”
他摆脸sè,不准备回答她的烂问題,童麦却自说自话了,“听说这里的蚊子是不会咬好人的,请问,你是好人吗。”
语毕,童麦忍不住的发笑,再次恶劣的补充了一句,“看來霍少爷你不是好人哦,你看你把这里所有的蚊子都给吸引过來了。”
“少在那幸灾乐祸,说风凉话了。”不悦的瞪童麦,并且准备拉上帐篷的拉链,却被童麦制止了,“天气那么热,你想把我们两个人憋死在里面啊,真是的,说你不是好人你还不高兴,你本來就不是嘛。”
好人会左挑剔,右挑剔吗,
“好啦,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回來。”童麦快速的进屋,准备帮助他解决蚊虫叮咬的问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