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伤势彻底痊愈、又刻苦修炼了四天以后,当肖毅估摸着以自己目前的实力,不靠偷袭,只靠自身各种手段,已能勉强和虎彪那样的炼体,变成了再远的距离,也割舍不断的彼此牵挂。开 心 文 学
而且两人的距离并不遥远,只隔了一个地窟而已。明明知道对方就在隔壁,天天挂念却天天见不了面,这样的牵挂,才更是揪扯心扉。
夏侯晨用左手揉了揉自己红红的眼睛,才咧开嘴来嘿嘿一笑,故作轻松地道:“你这小菜瓜都没死,你晨哥我壮得像头狮子,能有什么事?”
肖毅伸出右手来在夏侯晨肋部轻轻一捅,捅得夏侯晨捂着伤处哎哟一声,这才调皮地笑道:“你再壮,能有牛六那小巨人壮?牛六屁事没有,现在我也好了,呵呵,你看你这糗样,还敢说没事?”
又面带羞愧地呻吟了几声,夏侯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过断了三根肋骨,接受了桑坦医师一个多疗程的治疗后也还起不了身,肖毅这菜瓜当时明明已经快死了,那么严重的伤,为什么这么短的时间就伤势痊愈、开始活蹦乱跳了?他立即不满地嘟囔:“是不是桑坦医师偏心,把灵丹妙药都留给你小子用了?”
“也算是吧,桑坦大哥对我确实很尽心。但我相信,他对你也同样的尽心……”肖毅仍然微笑。
“那为什么……”夏侯晨突然看见肖毅竖起食指抵在自己的嘴唇上,只好问题没问完就收了声。
然后他就见肖毅挪开食指,小脸挂满严肃神sè,郑重地道:“晨哥,过去一年里我们只顾一起不停地奔逃,每天都jīng疲力竭、累得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是以我对过去一年的你,很了解,但对之前的你,却知之甚少。我相信,你对我也同样是如此。”
肖毅说的都是事实,夏侯晨轻轻的点了点头。但他仍很苍白的脸上却有了一丝困惑,不知道肖毅想表达什么。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身上伤势的快速恢复,虽有桑坦大哥的帮助,更多的却是靠我自己,你相信麽?”
肖毅这句话一问出口,夏侯晨犹豫了片刻,就用力地点头。
过去的一年里,除了两人结伴的一开始是夏侯晨领头,后来绝大部分时间里却都是这菜瓜成了领袖,才保证了两人一路有惊无险没有丢命。虽然匪夷所思,但夏侯晨相信肖毅,不会骗自己。
“现在我还告诉你,我也能令你的伤势立即痊愈,你相信麽?”
肖毅绝不忍心让自己的兄弟再多受一天的苦。每多一天,都是对“兄弟”二字的侮辱。
为了稍后对其他人的解释更具说服力,他已经等了四天。毕竟桑坦即使有木系慧窍,却没有开启。即使把痊愈之功全都推给桑坦,也无人会信。现在已等了四天,再也不能等了。
夏侯晨却没有讶异,咧嘴笑了:“你有灵丹?”
“没有……”
“那你有妙药?”
“没有……”
夏侯晨终于讶异了:“那你怎么做到的?”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不过会很痛,比虎彪踢断你的肋骨时还痛上十倍。现在告诉我,你忍得住麽?”
“嘿!你这菜瓜,有你这样埋汰人的麽?谁不知道我夏侯晨生来天不怕地不怕,从小只有别人怕老子,没有老子……”肖毅顺手拣起地上的一团破布,塞在了他的嘴里,中止了他漫无边际的吹牛。
“等下如果你叫出了声,惊动了他们,我肖毅从此就更看不起你这就知道瞎吹牛的家伙……”同时肖毅很平淡地说道。
面上平静,其实肖毅的心里很纠结。
已尝试过“生肌愈骨术”的他,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痛不yù生的过程。
如果他的圣疗师境界已达到三级,那么这个三阶的术法造成的痛苦就会大大减轻。或者有一颗三阶的“麻沸散”,受者也就感受不到那痛苦。但现在不能让夏侯晨继续躺在茅草堆里,再遭上一个月的罪,同时也相信他能挺过去。
肖毅不再理会夏侯晨对着自己挤眉弄眼,作出不服气的表情,开始动手拆除他身上的绷带、抹去草药膏剂。
然后两手一起成掌对着夏侯晨的肋部伤处,脸sè凝重,集中全部jīng神,开始释放“生肌愈骨术”。
夏侯晨的伤势相较于他自己的而言,并不算严重。他竭尽全力,是想缩短施术的过程,减少痛苦的时间。
爱吹牛的小子这一次没有吹牛,他果然没有发出杀猪般的惨烈嚎叫。
随着木元素扑向伤处,断骨缓缓愈合,夏侯晨的身子也慢慢向上弓起,黄豆大的汗珠很快布满额头,两片绷得发白的嘴唇各自向上下咧开,露出死命咬在破布团上的雪白牙齿,最后“呃——”的一声,身子塌进茅草堆里,晕死了过去。
时间很短,没来得及嚎叫。
肖毅翻出一枚二阶的“气疗丹”,扯开破布团,撬开夏侯晨的嘴灌了进去。这枚本来属于陈风的丹药,现在能很好地补足夏侯晨已耗费完的中气、加速他身体的彻底康复。
之后夏侯晨悠悠醒转过来之时,肖毅已把之前拆除的绷带又一次为他绑好,正为他换上桑海送来的那套外庄族人少年穿的干净衣服。
“绷带再打一天,等桑坦大师来拆除。然后呢,咬死说伤势的恢复,全靠了桑坦大师的一颗仁心和一身奇术。为什么要这么说,你应该明白道理……”
夏侯晨摸了摸肋部,眼含激动和感激的热泪,默默地点着头。
这个菜瓜,一年来总是不断地给着自己以各种震撼和惊异,就像才来这院子里就敢和悍将以死对抗一样。现在这菜瓜对自己作的事虽然难以想象,但夏侯晨并没有感到太过的匪夷所思。
稍后他翻身坐了起来,握着肖毅的手,第一次显得如此安静和沉稳:
“兄弟,即使我们已同生共死了一年,你在我的眼里,仍然是一个谜……”
肖毅一下子就笑了:“你在我的眼里,还不是一样!”
夏侯晨却不理会肖毅的玩笑话,自顾自地转身从茅草堆里翻出一张纸片,同时又如同自言自语:“现在我的伤好了,你知道我最想干啥……”
“干啥?”
肖毅倒是有些好奇,这纸片夏侯晨以前从来没拿出来过,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
“这里虽然是战奴囚院,我们是奴隶,看起来很悲惨,却是我之前最渴求的那种单纯的、简单的、只管埋头练功的好地方。我在家时,他们不给我这种单纯和简单;我跑出来当乞丐时,学到、看到、也经历了很多过去我没条件遇到的事,但也没什么机会练功。现在可以了,终于可以不管其他,拼命练功了……”
肖毅抿着嘴笑盈盈地看着夏侯晨,没有打断这难得的自言自语一般的心声吐露。心里,也隐隐感觉这伴随着自己生死闯荡了一年、最爱吹牛的兄弟,也许之前有些话,并不是太假。
夏侯晨见肖毅也不发问,似乎有些悻悻然:“但是我从哪里来、家里是干啥的,我不能告诉你,因为那样只会害你。之前的我,不能有兄弟,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也死了……”
“我问你了麽?”
“呃,你没有……”
“我只想问你,你练功,想干嘛?”
夏侯晨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因为只有我自己成为了大陆上最强的武者,我才能作我自己想作的事、过自己想过的rì子!”
他又把纸片摊开来,摆在两人面前,又在上面两边各指了一下,恨恨地道:“总有一天,我要比他们都强!还要让她们,都仰慕我!”
原来这张皱巴巴的纸片,是一份“追风堂”一年前发布的“中州少年才俊榜”。
分了男女两榜,有名有姓,还详细罗列了家世、上榜理由等。
夏侯晨嘴里的“他们”,显然是男榜中的少年才俊。而“她们”,是女榜中的娇嫩巾帼。
初初看来,中州六国魏、吴、赵、燕、楚、越国少年均有,大多是各国王室、贵胄子弟,罕有平民。想来也属正常,贵族遗传优良、资源丰厚,平民怎能比拟。
但很特别的是,男女榜第一,都是越国子弟。
男榜第一:“越国老丞相陆霖之长孙,陆震宇。双星耀武,木火相生。绝世俊少,世所难寻。”
女榜第一:“越国先君越明王之遗女,依云公主。两窍四脉,土补金足。秀外慧中,玄界奇才。”
肖毅一旦看清两榜第一,顿时就想起娘亲的信来。
越国“陆仁贾”三大世族,逼死自己父母双亲的罪魁。这陆震宇,不正是自己的仇人之孙?
而那越国先君越明王之遗女,依云公主,不正是娘亲喜欢的儿媳?
菜瓜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原来夏侯晨的最大野望,就是拼命练功强大起来,有朝一rì,帮自己这个菜瓜兄弟,把报仇这件本来该自己作的事,作了。
然后顺便再把自己的媳妇,也给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