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半下午时分,太阳的光线有些刺眼。
在此时刻,水啸醒了。
睁开美瞳,她看到的是雪白的蚊帐,透过细密的格子,还看到了古朴的红色顶板与一片雕有花草的花格图案。
这是哪呢?
看看床的花板图案,总有些熟悉感,她却一时想不明白自己到了何处,拧眉想了想,立即撑着坐起来,侧过身子四下查看。
而当她转身时,朦胧的眼睛刹时清亮。
这是间卧室,约六十来个平方,她所躺着的床在其中一侧,正对着的是一面挂满字画的墙壁;墙与床中间的地方摆着一套桌椅,铺着红布的圆形桌面上方置着茶器;另一方是有窗的墙,一端有书桌与书柜、衣柜等物;另一面则是一排绘着山水的屏风。
这是男水啸的卧室。
前身回家了,能不熟悉么?她是刚睡醒,刚开始时才没想到那一碴去。弄明白熟悉感自何而来后,水啸又有些发怔,那是悲喜交加所致。
脸上神色变幻一阵后,她又锁起了眉:她竟不知是如何回来的,寻不到任何记忆,就连模糊的意忆记忆也找不到半丝。
这种感觉也令她感到不爽,她应该不至于会睡得那么死,以至于连被人带着走了那么远的路都不知道,更何况还需坐马车,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被点穴了。
跟中华古武界一样,这片大陆的修炼者是会点穴,会的比较少,一是需要十分了解人体穴位与构造,需要记住一天二十四个时辰中每时刻中每个穴位的细微变动,然而再跟据一时三刻的不同而点不位的位置。
另一个则是修为高低与力道问题,修为低为测天之境的人,无法使用,强行用点穴法也未必会起效果,因为点穴功只适于对付比自己修为低的人,想点比自己修为高的人跟登天是一样的难,而且,就算点到了,别人只要运起源力一冲便会冲开穴道。
一想到点穴,她很快便释然了,自己扶着床,趿起鞋子,慢慢的走向外间,走的很慢,是一步一挪的移动,转过山水画的屏风,走出另一半间隔开给照顾主人的贴身侍儿住的住处,拔开珠帘,走到了外间。
前身的家,是四合院式样,上房除中堂外二边各三进二间,原本的男水啸最初与其父母住西边上房,后转与东边跟爷爷奶奶相邻。
每进的二间中,一间可当厅,也可直接当卧室,男水啸住着的一进外间空着做了厅,而水啸在走到半中时便有些吃不住,累得浑身直冒汗儿,二条腿更是麻得没什么知觉,只一个劲儿的乱颤。
“公子很乖,竟能走到这,再过几天肯定能走到二门去。”在她站着喘气儿时,亚叔的身影自门外一闪而至。
呃,原来是想要让她活动活动。
乖,她这把年龄了,还当她是三岁娃儿?
水啸明白过来,有些激动,又有些无语,却还没等她发表意见,在眼前一花后,便落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中。
“亚叔,你点我睡穴,竟害我回到家都不知道。”水啸报复性的抓起亚叔的衣服抹了一把汗,闷声闷气的抗议。
“哪有,是公子睡得太沉,跟只花猫儿似的,摇都摇不醒。”亚叔瞧天小主子的孩子气动作,心中又酸又喜的扮个吓人的鬼脸,抱着人往外跑。
嗷,这是什么跟什么?
水啸被逗得哭笑不得,想不明白究竟谁比较小。
外面的回廊道上摆了一张躺椅,旁边置着桌子,上方摆有罩着沙罩子的数碟水果片丁,与茶器,还有陪坐的椅子。
亚叔将水啸放到躺椅上,自己也坐在一边,很细心的用银钗挑起水果片给她尝,每当她吃掉一点儿时,脸上便露出欣慰的笑容。
水啸不忍心让那张脸上出现担忧,将每样水果都尝过几片,到实在不敢多吃时再躺在椅上享受下午时光。
有家,真是好。
看着天井中的植物,陪着太阳光在院子中移动,感受着家的气息,水啸觉得很舒心,很轻松,也暂时的不去想其他。
她不会问她的便宜爷爷哪时回家,也不问其他,她不想引起亚叔、绿萼等人的担忧。
水宅内的人员很简单,除主人外,便只有亚叔与另一对比亚叔年纪更大些的秦姓夫妇,男水啸以前管叫秦伯秦大娘,亚叔则唤作那人为小秦、秦娘子,其整个四合院的一切都归亚叔与秦伯夫妻三人管理。
日落后,亚叔将她抱入了主堂,至掌灯时分时,绿萼与秦伯夫妻将桌饭摆上了桌,水宅没有什么规矩,除有客人在时,其他时都是主仆同桌而食。
当秦伯夫妻二人搬着东西进主堂,水啸依着前身的口气唤了一声“秦伯大娘”时,秦娘子当场落泪如雨,秦伯虽没掉眼泪,眼眶亦瞬间微红。
亚叔、绿萼二人默契的配合着将二人劝住,五人坐着用饭,为迎接小主子归来,菜十分的丰富,色香俱全,引得水啸直流口水,第一次开荤,竟吃掉数样肉,虽然每样只吃一丁点儿,也是个极好的兆头。
绿萼、亚叔更是喜不自胜,乐得笑容一直挂在嘴角,秦伯秦娘子更是乐得跟什么似的,那嘴就一直没合上。
一顿饭费了近半个时辰后才结束,四人陪着水啸坐了近一个时辰后才给她张罗洗澡水,准备安歇。
洗澡间便在卧室中,用屏风隔着。
水啸坚决的不让任何人帮忙,自己亲力亲为的洗浴好,费劲的穿好衣服,而等她转出屏风时,发现亚叔竟不知何时已坐在桌边等着她。
“亚叔,您有事?”水啸为自己对于有人来而一无所觉冷汗了一下,脸也有些发热。
“公子,晚上我陪着您,直至大爷回来。”亚叔瞧瞧小主子的窘相,心情很好,面上却很严肃:“今日雅斋楼一事,为防那些小人会怀恨在心,趁大爷回来前出狠招报复你,我时时刻刻守着你才放心。”
“亚叔,我太冲动,多年都忍了,这一次却没忍住,又埋下祸根。”水啸自责的垂下眼,她早在动手后便知错,只是后悔已晚。
“傻公子,说什么话,今天这事,但凡是个有血性的人都会如此做,若换作亚叔,那几人休想有命活着回去。”亚叔长身一起,小心的揽起步伐蹒跚的小主子,送至床上躺着。
“亚叔,您陪着我。”水啸拉着亚叔的袖子不放。
或许她会排斥其他男性靠性,但对于跟父母一样的长辈,又是自小看着前身长大的亚叔,除不想让人看见她洗澡,其他她并不觉难为情。
“好,亚叔陪着公子,看着公子入睡。”亚叔怔肿了一下,旋即满眼是笑的侧躺下。
水啸怕影响到他,闭上眼努力的睡觉,默默数绵羊数到一千只时,终于沉沉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