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一夜平静。无弹出广告小说
雄鸣报晓,天色微明。
当天即将亮时,打坐的绿萼起身,活络了一下筋骨,发现小主子还没醒,轻手轻脚的剔去油灯的结芯,让灯光将房间照得更明亮些后才悄悄的下楼去做早膳。
而水啸则至天大亮后才醒,昨晚她辗转了半宿,到下半夜时才迷糊着睡去,其中间还有一段时间是处在半睡半醒中熬过,因误了睡眠时间,醒得比平时还晚了些。
满室晨光,清亮而明朗。
清醒后的水啸,看看斜对着床的窗子,又看看一角亮着微弱光芒的油灯,嘴角一咧,一个人无声无息的笑开了去。
今天,终于要回家了,她开心。
虽然那个家不是她生养她的那个家,也不是她熟悉的地方,那里没有她的父母亲人,可是,那个家是他的家,那里有他童年的一切回忆。
他从来没把水氏本家当作家,而在她眼中,似这般冰冷无情的地方更不配称为家,对于他心中的那个家,她有着浓浓的期盼。
一想到很快就可以回前身的家了,水啸的心情也变得轻快起来,傻笑了一阵后,视线便盯着脚头那一边镂雕的花朵。
床雕花是梅朵形,朵朵栩栩如生,每一朵都可见花蕊的细痕,隔着一层纱帐,虽无法将每朵花的细痕走向看清,却还是可见梅花的完整模样。
水啸的视线停在近床顶的一朵梅花上,如果她没记错,那朵花是一处暗格,里面藏着前身太爷爷、祖母送给他的二只可储物的空间容戒。
神降大陆是个很奇幻的地方,铸器师能造出可装物品的储物空间,储物器有戒指、手镯、耳钉三种,每种储物品的空间大小都不等同,手镯的空间最小,最大只能一个立方;戒指第二,可到十个立方;最大的是耳钉,空间的宽幅没有限制。
储物器也不是每个铸器师都能铸就,只有极为小数的优秀者才可成功,其材料也难凑极,也几乎是有价无货的东西,如果有好货,消息一出,也会被底蕴极厚的世家、贵族家族哄抢去,鲜少能流落到寻常人手中去。
水氏世家虽是大世家,空间储物器并不多,直系子孙也只有少数几人手中,男水啸则一人拥有二只,也可见二位长辈对其极为宠爱。
这阁楼是前身太祖母所居之处,自过世后保持着原样,只许血脉儿孙居住,男水啸自入水氏本家便居住太祖母的私人小院中,怕东西外露招来麻烦,将其藏在了暗格中。
她接收了男水啸的记忆,自然也知道他藏的东西,同时,她也知道,藏着的二只戒指,她的前身祖母所给的一只,里面却有一样被施过保护的盒子,他没法碰触;另一只么则是前身答应过,一定要到十六岁后才查看里面的东西。
签于她不是真的他,水啸一直纠结着要不要拿出来瞧瞧,她真的很好奇,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以至于老人家要前身到十六岁后才可查看戒指。
在她没完没了的纠结中,时间便悄悄的溜过。
约到卯时下刻后,绿萼带着洗涮的水与早膳上楼。
今日虽说是要回家,为防落人口实,她们还得按规矩去向水家的当家请安辞行后才可起程,而水氏的规矩中,辰时是处理族中时务的时辰,非大事不可打挠;辰时后才理族中私事。
算时间,至少还要等候一个时辰,自然也不用急。
绿萼放下手中的东西,熄灭油灯,找出一套比较鲜亮的、仍是梨花白的织锦衣袍给小主子抱上,又帮着梳好头发,洗涮好才吃早点。
水啸直到喝完粥,内心都处于挣扎中。
绿萼在收拾一番后,便打点行装,其实也没什么需要带,只选了几套以备换洗的时下季节中的时令衣服打抱成包袱,其他的则一样没取,全部原样不动的存放在柜子内。
“绿萼姐姐,那里的东西也帮我带上。”一直在旁看着的水啸,眼中浮出一抹笑意,等整理好后,浅笑着嘱咐一句。
“公子,您还记得呀,几年没见您提,绿萼还以为您忘记了呢。”绿萼顿了一下,瞬即露出明媚的笑容。
“我一直没忘,只是不方便提,今日要回家,属于我的自然要带走,不能便宜别人。”盯着镂雕的花朵,眼寒如冰。
当然,就算留下不带走,也不会有人发现,这么多年来,水氏本家人一直怀疑水老太爷、太夫人在小阁楼中藏有重要的东西,可折腾了数年,仍是一无获。
绿萼认同的点头,一阵风似的刮到一侧的床头花板,揭开纱帐,伸手按上一朵梅花,将花瓣以逆时针拔动了一下。
“咯”随着拔动,本是普通的梅花在转过一个角度后,其中三个瓣儿自内向外弹开,露出塞在里面的一团红色绒布。
绿萼取出布团,飞快的闪出,回到桌边,将其递到小主子面前。
咯,梅花花瓣自动合起,梅花自动一转,又返回原位,与原来一模一样。
“绿萼姐姐,我带着不安全,你帮我保管,回家后再给我。”水啸没有接,微微的叹息了一声,隐隐的有忧色。
绿萼想想,也觉得有理,手才收回,红布便自她手中消失。
水啸自前身留下的记忆中知道,水老太爷为了让小嫡孙所需之物随时不缺,曾赐过一只储物镯给绿萼,所以见着东西凭空不见,心中也不奇怪。
绿萼将纱帐放垂下,又摆放好房间里的物品后,拿着包袱与一件大红披风,抱起小主子下楼,将人放坐到轮椅中,便坐在厅中等候。
三月下旬的气候,昼夜温差较大,清晨常常可见寒露,昨夜亦是如是,其院子内的草叶上还沾着露水,被初升的太阳光芒一照,反着清清淡淡的细碎晶光。
清晨静好。
水啸觉得那是爆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转眼,日上一杆。
“公子,只怕,我们又走不了。”辰时才过,绿萼突的微叹一声。
心脏一缩,水啸有刹那的恍神。
“无论如何都要走。”回神,却是无比竖定自己心底的意愿。
机会只有此一次,错过这一回不知要到何时,而且,她也不一定能等得到那一天,所以,不管水氏以何由留人,她都要想法离开。
绿萼黯然。
不足半盏茶的功夫,一在群人自大道一角转出,直奔小院而来,人数至少有一百余,个个脚步匆匆,来势如风。
来人到小院外,一部分往左右一分,分别围住小院,一部分人直奔小院的院门,同时,通报的吆喝声也接二连三的响起:
“家主到—”
“护法到—”
“长老到—”
水啸眉一蹩,唇角轻轻的勾起。
绿萼推着轮椅,缓缓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