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似是一瞬又似漫长得计不清时间,李广引领着体内气息缓缓地沉入丹田,让他惊喜的是,经此一伤,不但内力无损,经大师父的悉心调息,反而更进了一步。 首发--无弹出广告
没过多久,他便听到出征的讯号,仍然没有起身,反而缓缓在合上眼帘,似是就此睡去。
外面是震天的擂鼓挑战声,中军帐中却是死寂般沉静,上宽大的帅椅上,伏威深深在陷入其中,鹰目扫视下侧座的一干将领,倏地,道:“谁来应战?”沉凝的声音,不怒而威。
死寂的帐内更加寂静,所有人在莫名弥漫的压人窒息中大气也不敢出,均是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入定的老僧,一时半刻绝难醒过来。
伏威将众将的态度瞧在眼中,精芒连闪,伸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此时,营外,因久没人应战,挑战声更加嚣张,伏威鹰目中升起不耐,不再等众将作出决定,道:“既然众人均无良策,那么便点将上阵。”
他一声语下,在座众将军蓦地一惊,均抬眼望去,当触上伏威威仪中带着嘲讽的眼睛时,又迅地移开,似是心虚般低垂眉目,就听伏威威严的声音自上传出:“左路先锋,就由你出去迎战吧。”
听到没点到自己的众人均是长舒了口气,有些兴灾乐祸地望向立于左路将军席顶椅后的左路先锋猛宇,此人是左路军中的一号战将,点出此人再合适不过。
猛宇毫不迟疑地厅前受托,提起长戟,便出去迎战。众人又焦虑地在座等待,没过多久,就有人急急在回来禀报,猛宇居然被斩于马下!
一时众人震惊,伏威轻哼了声,又道:“谁敢出去迎战?”顿时帐内鸦雀无声,伏威冷扫一眼被敌将吓破胆的众将,怒哼一声,目光又扫到席顶身上,轻声一笑,目中闪着狡黠,道:“席顶,你帐中可还有能人?”
席顶低垂的眉目缓缓抬起,望向上的伏威,心中嗤笑,却作出一副为难表情,答道:“有,不过……”故意顿了下,又道:“若要此人出战,还得总帅亲自相邀,莫将实在请不动啊。”
轻哼一声,伏威隐去升起的怒意,朗声道:“好,请六皇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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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安静地营帐之中,蓝若影一人半卧半躺于小榻之上,面前是一张棋盘,伸指夹起一枚黑子,“叭”一声轻响,随手落于棋格之中,开启了一盘新局,落子后,他又从另一子盂中夹起一枚白子,随着“叭”一声脆响,落定,然后再夹起一枚黑子,还未落定,便有人在帐外传道:“六皇子殿下,总帅有请。”
蓝若影不动声色地落下黑子,又夹起了一枚白子,落定后,方道:“什么事?”
帐外立刻传来恭敬之声:“敌军挑战,总帅请六皇子移驾坐阵。”
话音方落,一声不屑轻笑从蓝若影唇角逸出,淡淡道:“告诉他,本皇子没心情。”
“可是……”
帐外通传之人,迟疑着道出两字,忽地一声含着极重威严的声音响起:“本帅亲自来迎,也没心情么?”随着这声微怒质问,帐帘被掀起,伏威威武的身躯跨入帐内,瞥向软榻上自娱自乐的蓝若影,哼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等皆效忠你家江山,难道你就坐壁上观?”
蓝若影停下手中之子,抬眼望去,邪魅笑道:“大将军说起理来,我自是理屈的,”呵呵一笑,又道:“也是,我整个生命都是皇家的,自然要为皇家效忠,”顿了下,又嘲弄道:“不瞒大将军,我本就等着为皇家献生的那天,可是今天却不是时候。”
伏威微感错愕,没想这恃才不羁的六皇子居然是如此心思,可……又能信上几分?
蓝若影瞥着将信将疑的伏威,似是作弄成功般,忽地哈哈大笑,尤不解意,前仰后合地捶打着软榻,伏威尴尬地满头黑线,直至蓝若影长长的睫毛上挂上了一颗晶莹透亮的珍珠,这才止住,好笑道:“将军信了?”说着又忍不住呵呵低呤几声,低下头去望向棋盘,蓦然,脸色又沉了下去,眼中嘲意漫无天际地吞吐着,瞬间,这极端的情绪又变,亮着一双清亮的眼睛,再次抬头望向伏威,笑道:“能为将军分忧,自是若影的荣幸。”
伏威不解其意,既然如此,为何又不愿出征?
似是瞧出伏威疑惑,蓝若影微一沉呤又道:“既然大将军等不及,那么,也好,我可以出手,不过……”狡黠地望向伏威,又道:“一切军务,必须由我作主。”微显迟疑,又问道:“将军可明其意?”
伏威浓眉微挑,点明道:“你是让我放权?”
“不错,”微一轻呤,蓝若影邪魅笑容再次浮现,亮如灿星般的目子闪着沉凝的狡黠,似是对伏威说,又似是对自己说,又似是下着什么决心,轻声道:“除此,一切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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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猎地“李”字大旗下,李虎臣傲然坐于马上,觑着眼睛远望战场上,斗作一团的两人,一人是他帐下最为勇猛地战将池天,另一人是敌方战将风雨,两人一人长枪,一人持剑,虽然寸长寸强,但池天却被风雨逼得束手束脚。
蓦然,一声大呵,风雨挥剑横挑,池天虎口一麻,顿时鲜血长流,长枪随之脱手飞出,远远地斜插入地,敌军士气大震,一时蜂涌而上。
李虎臣虎目怒睁,左右调兵,与敌军相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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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叭”一声清脆地落子声响起,伴着一声喜报:“风雨全胜,擒获敌将池天。”
一声轻笑,低低地自蓝若影丰莹的唇角逸出,他夹着白子落定。棋盘那方,伏威鹰眼精芒微闪,微一沉呤,夹起黑子落下。
“然后呢?”伏威漫不经心地问道。
蓝若影魅惑笑意晕染眼角,落下白子,抬头望向伏威,笑道:“等。”
“等?”
伏威不解地细瞧蓝若影,从他眼中看到的是兴奋,玩弄,这一切在这年轻人的眼中只不过是棋盘上的一局棋而已,而他便是主宰这一切的那只大手。
那他自己呢?伏威自问,他自己是否只是面前这邪魅少年手中的一枚棋子?
心思不宁地落下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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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臣虎目瞧着混战的战场,不知为何,几天前还对他们望风而逃的暗影敌众,此时好像脱胎换骨,一个个强悍无比,两方胶着地陷入苦战。
蓦然传令道:“左路后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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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叭”蓝若影落下一子,不屑地笑着,漫声道:“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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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臣默思良久,传令道:“中路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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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若影呵呵一笑,嘲弄着拔弄着子盂中的白子,最后夹起一颗,道:“命风林可以毫无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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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臣面露急色地凝神望向战场,就在刚才,突然涌出数百铁甲军,这队人马一出现,便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中路阻军如冰雪遇到烈日,迅地冰消瓦解,还没一刻,便将中路逼得连连后退,急令道:“右路包抄。”
正在厮杀的右路大军,在这声令下迅的从后方包围强悍的铁甲军,突然,铁甲军调转头来,迎上右路军就横冲而上,右路军在如此强势的压力下频频后撤,又被后方迎上来的敌军隔断与中路军的联系,被孤立起来,也只是片刻的工夫便被铁甲军茧食殆尽。
面对如此强势的铁甲军,李虎臣重创之余却也无法立刻撤军,被敌军牵制,若是一旦下达撤军号令,已方将士心志一散,定会被敌军趁机茧食而尽,一时踌躇难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