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戏终归是要谢幕的。
大元皇帝持着战旗斩杀“逆臣”兵败,最后只能带着他的千夫长孤身的退回宫中,对于这个末世的皇帝而言,也许冲动后唯一的战果就是“逆臣”施舍给了自己的“天子驾前,群狼窥视。”
又三日,皇帝早朝,对外宣称开春将要出巡北疆,威慑天下,然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皇帝的一个借口,在出巡的背后,皇帝不仅要寻觅他日夜思念的奴伦公主,更要寻找祖宗神明的庇佑,这次出巡也将成为这个大元末世皇帝最后一次走出大都的城门,后世将这次出巡冠以“北疆之巡”。
这次出巡后来录入史册时,史官曾查阅了大量的资料,再三润『色』,竭力突显紫薇大帝与大元末世皇帝相遇时的绝世风采,因为恰恰是此次大元皇帝的出巡,风云交汇下,让『乱』世之子南下中原。
朝廷上尔虞我诈,蒙古的各大家族们互相攻伐,彼此龌龊,却又很具默契的共同辖制皇族,乃至于大元的天下隐隐『露』出群雄割据的『乱』象,不过这一切的一切和此时的赵养卒都没有丝毫的关系。
……
……
李龙城细细的擦拭着长枪的枪刃,锋利的刃头一个不小心下划开了华丽的卷绸,老人满意的在枪刃上弹了弹,“叮叮”的清音经久不绝,这把长茅铁枪说起来还要追溯到他的爷爷李全,如果说盘龙棍是赵氏的传世之物,那么这杆长枪就是李氏的镇族之宝。
在赵养卒的眼里,这是一杆七尺九寸的长枪,白『色』的刃在朝阳下泛起淡淡的寒芒,像是冷夜里天上的星辰,枪头缀着黑『色』的枪缨,扭曲的白虎缠绕在枪颈上,余下部分才『露』出枪杆的朱红『色』,沉静的像是一头染血的卧虎。
白虎无回枪,这是他曾经的名字,南宋年间接受过无数鲜血和荣誉洗礼,一枪下可洞穿三人,这是曾经无敌的枪,凝聚着慎人的杀机。
此时这把枪刚刚重新磨了下,开刃处泛起淡淡的铁光,李龙城手一抖,这把刚才还略显沉寂的枪瞬间活了,那刃上的寒光霎那间闪了一下,赵养卒本能的眯起了眼睛,再看的时候,轻娟裂开,正缓缓从老人手中飘落。
李龙城坐在帐篷外一张耗牛皮上,也不去看自己这个孙女婿,伸手从身边的铁盒里抠出一块牛油细细涂抹在刀身上,牛油涂满了枪刃,枪的锋芒被重新遮掩了起来,老人用羊皮把枪刃裹了起来,小心的担在自己的大腿上,这才看向站在他三尺外低着头的赵养卒。
赵养卒已经站在这里一个时辰了,他就这么低着头,反正即使抬起头,也没人能看清他的眼神到底泛起的是甚么情绪,不过偶尔赵养卒还是会抬起头,却不是看老人和他手里的枪,而是老人的背后,那是一个高大的木架,架子上一眼望去不知道多少杆形『色』不同的长枪被『插』在木架上,赵养卒从来不知道,枪的种类和形式原来是可以分这么多种类的。
杨家枪、梨花枪、**枪、四平枪、锁口枪、,枪出无回。”
“枪出无回?”赵养卒的目光落到自己的枪尖上,手越发的用力起来。
“把所有的精神都灌注在枪尖,你的世界里不会再有任何其他,你的心停止了,你的思维冻结了,你的呼吸也淡去了,只有刺出的枪还在突破一切,永不停止。当你有一天能够有这种感觉的时候,你会发现,你刺出远远的要比你预计的要快要远。”
“枪之道,在于破阵,有出无回。赵养卒,向我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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