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今天好像是星期吧。我们貌似好像说过,除了星期天之外,其他的时间都不搭话,就算是遇见了也不交流的。”达仁看着陈涵蕾说道。语气听不出好还是坏。
陈涵蕾听到达仁这话,倒是全然没有在意,竟然一个劲的拉着达仁往古字画市场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说道:“你以为我要找你,你爸被人揍了了,在古玩市场,要不是我爷爷保住了他,他就真的出大事情了。你这个当儿子的,怎么自己一个人逛市场呢。”
“什么!我爸被人揍了。你这不要是胡说好不好。”达仁的眉角一跳,跟着陈涵蕾的脚步倒是快了起来。
达仁这么说是有依据的,自己的父亲那基本上就属于一种很恬淡的存在,脾气和涵养是很好的,怎么可能会惹事呢。
陈涵蕾解释说“什么叫做我胡说,伯父出事情了是事实,不是我讲的。”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你爸好像是搅了别人的生意,结果被人看的不爽了,你爸还被人打了,后来我和我爷爷看到了,我爷爷就准备帮你爸暂时止住了人。但是对方不肯,还说我爷爷一个香港佬凭什么来管北京人的事情。
就提出鉴斗,赢了就提人,输了就留人。
我爷爷也被那个老板给气恼了,当下就接下了赌。但我们毕竟不是本地人,有句话说的好强龙斗不过地头蛇。我们不一定找不到好的货『色』。我爷爷都已经找人来帮忙了。但是这情况很不对劲。我趁着这段时间,我就来找你了。刚才我可是打你电话了,你怎么。”
达仁听到了陈涵蕾的话,嘴皮有些发麻,眼睛更是睁大了。好像对于听到的内容有很大的震惊。
就见他一边走,一边吃惊的又质问一遍:“大小姐,你不会是听错吧。鉴斗,你确定是鉴斗。这要真是鉴斗,这就是哪家老板在发疯。”
陈涵蕾回话道“是鉴斗,我听得很清楚。虽然我不明白词的意思,但是我爷爷听了倒是明白了,脸『色』却很惨然。那种表情,我很少从我爷爷那里看到的。你。。。”
陈涵蕾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达仁两个箭步拉着她开始跑了起来。跑步的速度很快,也很焦急。
这份焦急,也很明显与达仁平时表现出的坦然完全不一致。
很显然,达仁这次绝对是真的急了。急到一定程度了。
不然他没有理由会表现的如此的失态。
所谓的鉴斗,通俗来讲就是以两个收藏家,各自拿出自己珍惜三件珍惜的东西,让对方来鉴定其中的真假。
其中的收藏品,有真也有假。但不能全真,也不能全假。凭双方看重评判完毕的物件说事,鉴定对的多,就是赢得一方。鉴定错误的少,就是输的一方。在这其中如果双方是平局,那么整件事情,就被判定为旗鼓相当,就此把事情化干戈为玉帛。
而作为获胜的一方,就是胜利者,能把对方收藏家的收藏品全部都据为己有。
这种鉴斗,通常会找几个很有公信力的老一辈人物来作为公证人,场面之大可以说是收藏界拿的的奇景。
为此达仁就算是入这行没有多久,也是知道这种事情的。
那种考眼力,考心跳的,考刺激的赌博,只可说是纯粹的搏命啊。
因此呢在第一时间,达仁在听到了自己的父亲竟然会惹上鉴斗这个产物的时候,霎时间达仁就仿佛被蒙过了头,进入了一种恍惚的状态。
冷汗就好比下雨一样冒了出来胃里有东西在翻腾一直辣到达仁的肺里。
老天啊,他老爸能惹上这种事情,这能不让达仁急吗。
急吼吼的随着陈涵蕾的步子,快速的穿越在人群之中,到了地方以后,就发现不用陈涵蕾指点,就能看到事发地点了。
事发的地点此时简直就是人满为患,在一座楼钱周围早已经围满了人,大家都在讨论着鉴斗的事情。
'“哎,你们听说了吗,香港富商和老杨家的那位阿婆斗起来了,多少年没有出现的事情了。”“陈龙兴不是不做这个行当很多年了,一来就和那位阿婆弄僵,这不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吗?”
“老秦老板刚才进去了,听说是当公正呢,这架势大发了。”
一路走来,全部都是这声音,大家讨论的越闹,达仁就知道陈涵蕾没有骗自己。
大家能这么激动,只能说明这种现象一定是潘家园好久没有出现过的事情了。这些藏友如此的热情和冲动。除了鉴斗,那基本上不会发生的事情。
事发的地点在一个金明轩的地方,是一家类似古玩店,有类似于茶楼的小楼。达仁和陈涵蕾进去的时候,周围已经高高的建起了保安群,让围观者谢绝入内。
靠着陈涵蕾的关系,达仁很快的就进入了楼上,去正在准备鉴斗的包厢。
鉴斗的包厢很有特点,细小的格子门、细小的格子窗。墙壁四周有大半圈都是用格子做的古董架,上面摆放着一些陶瓷瓦罐,在包厢的中间又一方桌,围绕着方桌,摆放着六张黄花梨制作的椅子,上面此时正坐着几个看上去长了岁数的老者。房子的右上角,则放着一张木艺沙发。
整个布局,使得整个房间都洋溢着一种明清建筑的风格。
而在房门处供着关公的神邸,上面点着三根檀香,悠悠袅袅淡淡的烟雾充斥在整个包厢之中,一进入房间,就能闻到沁人心脾的幽香。
“达仁,这块地方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这茶几椅子,少说也值个百八十万的,小时候,爷爷也就带我来过几次,排场大的不是一般。这里的主人杨『奶』『奶』很有身份地位,只不过在当年我二叔和杨阿姨出现事情后就在没有来过了。我爷爷现在应该在内室,安排鉴斗的物件,你先和我去认识几个长辈把”
陈涵蕾进入这包厢之后,似乎很留恋很享受的吸了吸鼻子,继而似乎发现了几个熟人,想拉着达仁过去一一拜访。。
达仁听到后,却淡淡的皱了皱眉。
你二叔和杨阿姨,出了事情。最后你不来了。
这听上去,感情就是告诉自己,原来这鉴斗起来的原因不单单的是自己的父亲,而是有家族因素干涉在内。
充其量来说,他父亲只不过是事情的一个小火星,激发整件事情的源头,很可能是香港小妞她家和这所谓的杨家的瓜葛牵出来的。
达仁一边思考着,一边一个不算是熟悉的声音却忽然在他的耳边响起。
“小施,今日清晨有喜鹊等枝,说有贵人与我相见。我就寻思着,我到底会见到谁呢。谁想,我千请,万请见不到你,没想到在这个陌生之处,能相见。看来我们真的是有缘啊。”
循着声音过去,却看一个穿着黑『色』唐装的老者坐在离达仁大概叫做刘成波的收藏家,在陈涵蕾的介绍中,此人是爷爷的忘年交,虽然年龄不过四五十岁,但是看物件的本事却是极大。书画,瓷器,玉器无所不精。在潘家园有一家不错的店铺,在圈内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
达仁和他互相扯淡了几句之余,从包厢的房间外,又走进来了几个人。
进来的第一个人是陈涵蕾的爷爷陈龙兴,半年没见,却是依然精气神很足。达仁和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打完招呼,随即就注意到的陈龙兴老人身后的父亲。
几个健步跑了过去,就对着自己的父亲施海柔声问道:“爸,没事吧。他们没有人会怎么样吧。”
达仁话音落下,语气充满了关心。
施海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看了一眼达仁,脸上显示出了一丝无可。
而达人此时也明显的看到了父亲脸『色』那明显被打的淤青,那一瞬间眼睛也顿时红了,当即又想询问是谁打的。
谁曾想,包厢内的门外一阵苍老的女声却打断了达仁继续询问自己父亲的念头。
“就是你这小子啊,看来,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一样的草包。我老人家会对他有什么动作吗,说出去还不让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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