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四十四章执子之手
心月当初见到爹爹张安和颜夕急急匆匆地出去,自己也就再也难以呆的住了,所以他就对身边的一个侍女吩咐让他们带她去爹爹的房间。
心月人虽小胆子却真不小,对各种千奇百怪的虾兵蟹将丝毫不畏惧,反而展现出浓浓的好奇之心。
“娘!”
心月眨巴这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熠熠生辉地注视着水痕。
然后是不管不顾地扑向水痕。
张安一件这情景,也是霎时呆滞,接下来就有的她头疼了,因为他相信心月可没有自己容易摆平,她一个小孩子可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和张安一样,水痕同样一副呆滞的表情,只是被动被一个小女孩抱着。
心月接着又亲切地叫了一声“娘”。然后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像是要把这些日子她所经历的一切统统倾诉给水痕。
望着女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不知为何张安忽然心中有一丝被刺痛的感觉。
他这才意识到心月自从走出太尉府,还没过过哪怕一天的安稳日子,当然他自己也是,这样一想心中的愧疚之情更盛。
水痕终于等到心月说话缓口气的间隙,言简意赅地说道:“小妹妹,我不是你娘,你真得认错人了。”
“娘,心月很乖的,你就不要生气了。”小心月以为是自己犯了什么错误惹娘生气才故意不认她,因为柳茹在那段没有张安的日子就经常这样。
看到水痕脸上依旧不变的冷淡,心月不禁有些潸潸欲泣,望向张安:“心月很乖的,爹爹,你告诉娘说是不是?”
张安见到水痕脸上的冷淡,尽管知道她没有这个义务,但一联想当天柳茹和乘风离开时地决绝,张安心中不禁就『露』出几分邪恶的想法。
“心月最乖了。”张安微笑着安慰心月。
转而张安走到水痕面前,不给她丝毫挣脱的机会,环住她的腰,握住她另一侧的手,这才感受到她身上的纤细滑腻的柳腰,近距离的贴着她的脸颊,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香味,这种香味张安是生平第一次闻过。
近乎贴着水痕的耳垂,说道:“她还是个孩子。”
似是体会到张安语气中的无奈和孤苦,水痕一直积累的冷淡终于崩溃。
其实水痕同样对刚一进来的粉雕玉琢的心月很是喜爱,只是烦恼于心月一声突兀的称呼,再说水痕一贯以来就是淡然的『性』子,她不想主动招惹些什么。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对父女如此难缠。
终于温柔下来的水痕微笑地对心月说道:“小妹妹,你的确很乖,可??????”
“心月,看,你娘也承认你乖了,对吗?”
不用想张安也知道水痕接下来要解释什么,索『性』打断她的话。
张安也知道自己这样很是孩子气般的无理取闹,可他就是忽然固执地要证明着什么。
这一次水痕低垂着眼帘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望着张安,令张安惊讶地是竟然没了先前的执拗,眼神中透『露』出淡然之外的无奈。
张安很是“喜欢”这个样子的水痕,像是融化了的冰块,相似掉落凡尘的仙子。
接下来,水痕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任凭心月叽叽喳喳,很快从失望中恢复过来又是一副永远幸福的乖宝宝。
水痕心里此时也是对自己现在的表现无法理解,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千年道行,怎么就忽然因为张安父女而莫名奇妙的软化。
她知晓自己尴尬的身份,和天云子齐名的一大神族,她是唯一残留下来的神族血脉,她告诉张安的名字中“水”是正确的,只不过不是“水痕”而是“水瑶”。
千年沉睡,因龙脉变化,一夕觉醒,浮出深海,在此之前她没有天云子入魔后强烈的**,天生如此淡然,清心寡欲,当年天云子魔化后,趁她没注意,将其打入深海,从此沉睡。
即使今朝醒转,她依然忘却当年的仇恨,在她心中没有什么比得证大道更为重要,现在唯一值得他留恋的就是她浮出深海之时无暇携走的神族传承水魄剑。
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东海一年一次的水『潮』将会开启深海之门,她从来未留恋过外界的一切,因此她更愿意独自一直呆在深海之中,静静地守护着水魄剑,等到得证大道飞升之时。
这个心愿她从前未变过,她也不认为今后会变。
难得的温馨,张安深深的回味着。
原本已经将水瑶和柳茹分隔开的张安,在看到水瑶整个下午破天荒地『露』出不止一次的微笑后,那笑意还是时不时令张安想到柳茹的神情,那时的她也是这样的表情。
这一天张安也像个孩子一样,陪着女儿胡天黑地,嘻嘻哈哈,而水瑶就像一朵莲花在默默地傲然地盛开,她的微笑就像一丝丝涟漪刺激着张安平静无波的心『潮』。
张安甚至为水瑶推掉了一切的安排,每当她看到需要整理的东西时,张安总是在她起身前主动搞定。
张安这幅模样宛若一个吃软饭还要将软饭进行到底的人,那是一个无怨无悔啊,最后水瑶只好浅笑着看着张安跑这跑那。
水瑶很难想象一个当初浑身是血的男人竟然会为她这个“假妻子”做出这样殷勤的事情,看得出他还很是自得其乐。
有那么一瞬间,水瑶很想见识一下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柳茹,不是好奇她的容貌而是看看是什么让他任由手心的幸福溜走。
她却不知道她的这丝感觉意味着什么,她的大道之路还能顺畅地走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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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宫内,一座殿堂之上。
上首坐着的那人张安是认识的,敖天娇他爹,四海盟主。
说到底张安是很不爽今天的安排的,因为正在他和女儿培养感情享受“一家三口”的温馨时,又是一位丑陋的不只是什么鱼虾的怪物,说一定要让他参加什么联盟大会。
不过这一邀请到让张安意识到自己竟然因为谁要的出现差一点忘记了原定晚上要和敖天娇进一步商议返回大炎朝的事。
他不禁感叹自己难道真被美『色』给『迷』住了?
张安也是最后几个刚到的,他四处望了望,发现四下坐着的都是些老家伙,毫无例外一个都不认识。
但随即很惊讶的看到白天诚,相对年轻的白天诚就显得比较扎眼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泰然处之,悠闲的姿态像是和即将要商议的事没有丝毫的联系。
在白天诚的身后,站着拘谨的白颜夕,正眼神灼灼地望着张安,丝毫没有正处在一个正规的场所的觉悟。
张安向她『露』出一个微笑。
还有就是两位都威胁过张安的兄弟,敖倾城和敖倾天低眉顺眼地站在一个一脸微笑的老者后面,但张安不论怎么看,都觉得老者微笑背后却在阴沉着谋划着。
敖倾天和敖倾城近乎同时给张安递上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张安心里不由感到好笑,这两个人不愧是兄弟,现在不论从他们的动作和神态都极其相似。
张安躲在人群中随意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只见这间议事厅,没有不和适宜的奢华,简单几张桌椅布置得恰到好处,无不显示主人的精练。
正低头琢磨着龙宫处在海中,却能如此干燥的原因,没有听到一声叫唤。
只见最上首的天娇他爹在喊了张安一句无果时,也不生气,竟然主动离开座位向张安走来。
原本敖钦叫了“张安”的名字,已经有不少人在议论了,待半天收不到回音时,咸鱼大翻身的敖钦竟然主动站了起来,这就令不少处在疑『惑』的人掉了一地的下巴。
当几乎所有的目光望向张安时,他终于有了一丝觉悟,抬起倔强地研究地板的眼皮,这才发现敖钦向他走过来,同时也看到颜夕一直在向他使眼『色』,再傻也知道自己关键时刻神游天外了。
自始至终就抱着打酱油的态度,哪里会想到自己会是全场焦点。
敖钦走到张安身边,拍了拍张安的肩膀,“张安,过来”。
张安跟在敖钦的后面,心里却在『迷』『惑』着敖钦刚刚按住他肩膀时从他的手上传来一股真元,张安很先知先觉地没有反抗,果然敖钦只是点到即止,先是一闪而逝的惊讶,最后向张安『露』出一个微笑,张安可以看出那丝微笑包含的满意和欣慰。
他知道敖钦刚刚是在探查他的修为,虽然不甘心却只能任其施为,但是张安身体血脉的特异令敖钦根本无从琢磨。他『迷』『惑』的是敖钦探查无果后竟然还『露』出一副满意的微笑,至少在张安看来他的微笑的确没有丝毫的做作。
敖钦走到上首,张安短暂的尴尬不知何去何从,敖钦接着做了一个举动再一次『迷』『惑』了在场的人。
他拉出原本站在他身后的敖天娇,另一只手拿捏住张安的手。
被一个老者握着手张安多少有些不太适从,接着便是将敖天娇的手放入张安的手心,并将呆立的张安松散的手慢慢并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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