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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接触战
复兴历352年，华龙帝国崇武3年4月23日。
标准时：0443
华龙帝国天军第一舰队御舰“天京”号主力级空中战舰。
“将军。”
被推动的棋子和一声断喝预示着某一方的败北。
“唉，又输了。”
华龙帝**装备部总监冯亭技术上将阁下不高兴的自语。
“呵呵，老朋友，这棋，你算得还不够细呀。”
胜利的一方正是身居华龙帝**参谋总长一职，位列“帝**三长官”之一的林勋帝国元帅阁下。早已侍立一旁多时的大校参谋军官趁着这个空档上前报告。
“总长阁下，记号，但毫无疑问的是，作为大陆史上最重要的一天，它所代表的意义绝不单纯。
大陆中部走廊地域。曾几何时，因畏惧华龙帝国日益强大的武力，走廊地域各国同心协力缔结＜＜蓝章条约＞＞的鲁克斯及亚联合体加盟诸国在统一的旗帜下，不仅在统一战争中守卫了自身的领土和权益，更进一步对大陆格局产生不小的影响，但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是昨日黄花。
复兴历345年9月，以二十九个走廊地域国家为联合体之鲁克斯及亚联合体分裂，十四个成员国脱离条约并入新生的天*格佩帝国。在原联合体首长国雷米亚大公国领导下，剩余的联合体诸国共同对天*格佩帝国宣战，然而在这场决定性的战役中，联合军大败。军事上的失利直接导致联合体内部矛盾的爆发，更在此时，一名年青的天*格佩帝国将军与他麾下的军团只凭个人的武威强迫莫斯王国、威尔士兰王国等六个加盟国单方面退出联合体条约。在这种情况下，鲁克斯及亚联合体诸国已经名存实亡。
莫斯王国皇帝汉斯陛下注定是会在大陆历史上留下浓重一笔的名君。这位由低贱的奴隶之身一跃为旧莫斯王国国王的陛下完成了众多王者毕生权谋武勋都没有达到的目标。那就是用力量将大陆中部走廊地域上的十所代表的意义让皇帝陛下脸色苍白。
“就算是有罪也应该先发出拘捕令，起诉后再移交司法判决不是吗？这样做不是蔑视法律和秩序吗？”
“哼哼哼，起诉并等待司法判决一个有罪的人只是平白浪费时间而已，陛下。”
从大厅入口传来的无情声音粉碎了年青皇帝的勇气。一名与汉斯陛下相等年纪的莫斯军官出现在门口。
他穿着莫斯军的将官军服却没有戴帽子，手指将一条手绢揉得有些皱了。当这名迟到的将军接受秘密警察指挥官恭敬的敬礼后，他走到皇帝的面前。汉斯陛下反而不由自主地退缩了。
“唉呀，陛下，您看起来怎么这么害怕呀。”
克雷亚斯*赤龙一手提起几乎瘫在地上的皇帝拉近到面前，维持着满脸的笑容说道：
“庆幸吧，你个下贱的奴隶！如果大哥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你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吗？你的皮会被扒下来和那些老鼠一起挂到绞刑架上去。”
事实上，当格雷斯*赤龙稳定北方后，这位杰出的赤龙军统帅即开始有步骤的将一小部份做为后路的实力转移到尚弱小不值一提的莫斯王国中。最初赤龙的想法是在自已可能失败的情况下－－这在当时来说并非不可能，让兄弟们仍有可以安身的地方。正所谓：善决者，必未雨绸缪。赤龙军在莫斯不断积蓄着实力，在稍后的时间中，日益强大的北方也不断有物质和兵力以其它名义秘密充实到莫斯。
自复兴历348年始，由北方军幕后操纵的莫斯王**先后三次对邻国发动扩张战役，在极短的时间内成为大陆中部剩余八个国家中的第一强国。
赤龙对性格上极其懦弱的莫斯国王极为礼遇，而出于对镇北将军本人的敬畏，汉斯陛下沉心于木工的爱好中从不干涉赤龙的运作，但是这种配合无间的运作在汉斯国王迎娶了出身于华龙贵族的皇后，并任命皇后之父为首相后产生了裂痕。
年青的赤龙做为兄长在莫斯王国的代表，负责整合北方军在莫斯军政要员的意见并直接上报兄长，克雷亚斯*赤龙在秘密警察所提供的情报判断下假意离开首都王城再趁夜杀回，激烈的手段和搜捕下反而掌握到越来越多的证人和证据。
赤龙军团或者说是北方军团与莫斯王国如同不可分割的连体婴，但意图独占权势或别有其它用心的皇后父女俩居然想要分割两者，首相本人因罪证确凿当场予以格杀。
“把这个女人带走。我要知道她所知道的一切。”
秘密警察士兵粗鲁地将原本尊贵的皇后从地板上拖起来。
“等等！”
汉斯陛下跪在赤龙的脚下不停乞求。
“我再也不敢忤逆大将军殿下的意旨，求您了，克雷亚斯大人，求您了！皇后并不知道什么，全都是朕一时糊涂！请您放过她吧！”
“哟，想不到陛下您还真是情真意切呢。”
克雷亚斯*赤龙讽刺的说道，随即他的声音如铁一般冰冷。
“但你不应该试图挑战大哥的威严，你以为现在的你对于军团还有用处吗？”
一脚蹬开抱住自已大腿的皇帝，赤龙命令士兵说：
“看住他，只要还活着就行了。”
片刻后，等在门外的秘密警察部队医生会为这位陛下注射一种药品。被这种针剂注射过的人除了会呼吸外几乎与死人无异。莫斯王国的政务、军事都掌握在赤龙或仰赖赤龙鼻息的官员手中，一个如死人一样的国君对于王国而言没有任何不良的后遗症。换句话来说，就算是死了也没有多大关系，如果莫斯王家血统断绝，想坐这个傀儡位置的人多的是呢。
全副武装的士兵布满了王宫内外，虽然这些士兵都身穿着莫斯王**的军服但他们的姓名与军阶却登录在北方禁军的名册上。走到马车前，克雷亚斯*赤龙对一直跟随在身后亦步亦趋的秘密警察指挥官确认道：
“你确定是有华龙方面外务情报人员涉及其中吗？”
“是的，大人。您看是否要将这个消息上报大将军殿下。”
“大哥日理万机，这些小事情我们自已处理就可以。”
“是。”
“做好您的本职工作，二级特校。王城就交给你了。只要是涉及到这次叛乱事件的人，一屡格杀勿论，无论是谁。”
“遵命，大人。”
赤龙阴沉着脸在位置上坐下。按常理来说，干净利落的处理了莫斯王廷意图损害军团的利益足以让这名青年感到骄傲，但他仍然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快的因子。
“这些狗东西，动不动就要请示大哥，简直没有把我放在眼中。”
自受命来到莫斯，为了军团的利益，克雷亚斯*赤龙从未有过片刻松懈，身在俾斯曼的兄长身体时好时坏，虽然仍牢牢的掌握着北方军团的军权，但政务上的处理似乎大多下放给数名重臣。最后还有这些秘密警察，在目前来说固然是忠诚有余，可一切都建立在兄长还健在的基础上。
“阁下，迅雷前进基地转来的紧急通讯。是外籍军团司令官张勇军将军。”
“接过来吧。”
通过车载的传送器，克雷亚斯*赤龙接过副官手中话筒。说句老实话，他一直不赞同明智的兄长为何会有这种意外之作，建立一支由华龙人、条顿人、斯拉夫人，甚至是新英格兰人组成的，由北方军提供军械军饷的外籍军团部队。他们的战斗力虽然一流，但忠诚心却不值得期待。尤其是这个据说是被华龙帝国通缉的外籍军团指挥官，除了兄长的命令外任何人都别想指挥他分毫。
“阁下，各作战部队已经进入出发地域有十三个小时了。”
克雷亚斯*赤龙紧皱眉头，十几天前，由俾斯曼赶到迅雷前进基地的北方军大本营统帅部作战局军官带来了兄长关于实施“绿色作战”的计划文本和通告。按照惯例，在莫斯王**中只有少数高级军官知晓这件事，而且最终的作战命令将由另一批特使带到。对于兄长的性情，克雷亚斯十分清楚，显然兄长已决意解决军团在大陆中部的全部问题，任何敢于阻挠军团利益的东西都要一并铲除。正是基于这种了解，他以联络官的身份下令各参战部队进入战备并提前进入了作战出发地域，同时运作的还有潜伏在各个目标国家的人员和接应部队。然而，正是这份铁定会下达的最终作战命令随同失踪的使者，至今没有与迅雷基地取得联系。
将各个参战部队撤回？真是个笑话。继续等待最终作战命令的到达？却是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选择就摆在赤龙的面前。
“张勇军将军，我授权你立即开始实施绿色作战。”
“可是，阁下，没有大将军殿下的命令……”
对方声音带着犹豫。擅自开战的罪名可不是开玩笑。
“那么你的意思是从出发地域撤回各部队吗，将军？如果是这样，那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就解除你军团指挥官的身份和指挥权。
“……”
话筒中只有沙沙的沉默。
“将军，如果镇北将军殿下降罪也先要问罪于本官，但是我相信，如果大哥在这里，他会告诉我，进攻。除了进攻还是进攻！”
“我明白了，阁下。各部队立即准备开始进攻。”
仿佛为赤龙的怒吼所压倒，一方表示了服从。
结束短暂的通话，似乎耗尽了全身的气力。克雷亚斯*赤龙很明白自已是在冒险，但这些他已经无从考虑了。令他奇怪的是，携带有最终作战命令的使者为什么没有在预定的时间内与迅雷基地取得联系。
4月23日凌晨5时20分，十四万莫斯王国正规军及三万外籍军团分为三个方面集群越过了边境。在这些部队的前锋，训练有素的莫斯山地师出其不意的夺取了至关重要的关隘为后续的友军打开了目标国家的大门。至此，绿色作战尚刚刚开始。
华龙帝国南方边境空域，帝国天军第二舰队旗舰“洛京”舰。
舰队指挥官陈泓准将狠狠地将军帽摔到甲板上，心有不甘的大叫：
“命令舰载机群放弃对不明舰艇的攻击，准备对敌机的格斗战。”
声音未落，舰舷一侧的一名士兵高声叫起来。
“敌机冲过来了。”
一架呼啸着的敌机俯冲过舰舷的一侧，喷射的火焰在舷窗上留下破裂的痕迹。
被部下扑倒在甲板上的陈泓准将狼狈的爬起来，高声命令负责防空战的军官指挥旗舰的防御作战。
“司令官，左舷10点钟方向，出现大量不明机械传动音纹，质量推断至少为主力级舰艇。”
音纹监听官报告的消息是可以预想的，事实上，如果没有持有母舰功能的敌方舰艇在附近，与舰队舰载机群交战的敌军机群根本不可能出现得这么突然，毕竟这里还是帝国的空域。
“这次踢到铁板了。”
第二舰队司令官阁下的脸色已经不是一般的难看了。
潜航中的华龙帝国天军第二舰队并没有想到会在已方的空域中遭遇一艘闻所未闻的不明巨舰。
在稍早前，与第一舰队的那场短促交锋中，第二舰队以一艘景武级巡舰空舰的代价成功的按照战略击沉了对手的二艘改装母舰。
以机动性见长的第二舰队更借助意料外的暴风雨云团摆脱第一舰队的追击，在这一过程中，身处在第二舰队旗舰上的演习观察组不置一词。
接照陈泓准将本人的想法，他可没有兴趣与船坚炮利的友军舰队来一场光辉灿烂的舰队大对决。只要保住舰队的实力并在对手最急躁的时刻发挥优势狠狠咬上一口，演习后的评定至少能维持平局，自已对于这个结果倒是无所谓，但对手可不是这种感觉。在外人的眼中，第一舰队的战力可是占了上风的。
随后，即是与那艘不肯表露身份的不明舰艇的意外遭遇。
在数次要求其表明身份的通讯没有得到回答的情况下，第二舰队意图将其俘获。吃惊归吃惊，这种从天而降的功劳司令官大人自认没有必要放过，而且他的想法得到了演习观察组的认可，接照其应有的权限，演习即刻停止。
对方的顽强在华龙军人的意料中，舰艇两侧不停喷射的炮台火舌也表明其不愿束手就擒的态度。
第二舰队占据了绝对优势，正是基于这种优势，直到敌方机群出现前的那一刻，陈泓准将仍然希望用简单的消耗战和威势逼迫其投降。
又一架华龙战机冒出浓浓的黑烟歪歪斜斜的飞入距离最近的广义级母舰所展开的拦网中，不明身份的敌方机群对于脱离格斗的对手没有追击，也没有攻击防御力最低的母舰，显然是保持着一种奇怪的克制。如果只是解救已方的舰艇，这个目的他们达到了。
陈泓准将转身向正襟危坐的数名演习观察组将领行一军礼。
“阁下，不知为何，敌方没有攻击广义级母舰。但敌方的支援舰队很快就会赶到，下官不认为洛京号不会引起他们的兴趣。”
在第二舰队舰列中最显眼的当属这艘武皇级主力战舰，它的身形和火力都将是敌军打击的重点目标。
“准将，你是要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像一个低等级的列兵一样临阵脱逃吗？”
帝**务省次长赖玉延大将的不怒自威表明他已知晓舰队指挥官的想法。
“不要说了，至少我们要在这里亲眼看看，是什么人打败了我们。”
真是要感动到痛哭流涕，陈泓准将苦涩地歪歪嘴，他整整军服肃然重申：
“大将阁下，请您明白，下官才是第二舰队指挥官。只在要这支舰队中，即使是皇帝陛下也要听从我的命令。”
近乎大逆不道的宣言震惊了舰桥。
“阁下，无论是下官战死还是洛京号沉没对于帝国而言都没有关系，只要您与各位阁下还在，第二舰队就算是全军覆没了也值得。帝国与皇帝陛下需要您。请您离舰，下官失礼了。”
“全舰准备炮击战，命令庐洲号与旗舰保持同一高度，其他各舰自行脱离战场。”
第二舰队所有的两艘景武级巡航战舰中一艘已在演习中被判定沉没后接受御舰的指挥。还剩下的即是这艘庐洲号空舰。
“要活着，准将。帝国与皇帝陛下也需要你们。”
在卫兵护送下准备离开舰桥的赖玉延大将停顿了稍许后说道：
“遵命，阁下。”
陈泓准将知道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可他至少也要拖对方的一艘空舰下水。
“命令庐洲舰看旗舰炮火指向，集中攻击。”
“左舷10点钟方向，不明舰队，数量战旗！敌方不明舰艇上皆悬挂妖字战旗。”
观察手的高呼引动了“天京”舰中所有高级军官的注目。为统一指挥系统，御舰接掌旗舰功能。
旗帜是一方势力或国家的标志，如同华龙帝国荣耀的黄金龙旗或条顿帝国铁血鹰旗一般，在这块复兴大陆上，妖旗的主人也只有一个人。
“北之妖虎。”
从一介卑微的流民到统军十万的军团统帅，从嗜战好杀的屠夫军人到统领北地的无冕之王。那个人的名字与他独树一帜的战旗为世人所畏惧。
华龙军人对这个名字和这面战旗更不陌生。
“江山代有人才出呀，真是可惜……这样的人……”
亲自在望远镜中证实了这一点的帝国元帅不无怅然的低语。
一年前，在陈国紫云之上，那以钢铁为身躯，以怒吼为声音的滚滚铁流彻底震憾了自大陆统一战争以来仍自负陆上无敌的华龙军上下。那一刻，北方禁军军团的勇名为世人所知晓。
一年后，当华龙天军自信可将无际的天空做为新的领土时才发现这是一个错误的想法。这一刻，北方航空军的存在及其能与华龙天军一较高下的实力无人怀疑。
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不，是一个妖魔，那个世所公认的妖怪手中有一个不可思议的魔盒。
林勋元帅自知这个想法已失去常理的支持，但他不由自主的难抑牢骚，也正是到了这一步，这位老人方知主君为何对这名仅有数面之缘的北方军统帅如此推崇。
华龙天军第一舰队的及时出现避免了第二舰队有可能全面溃败的危局。稳住阵脚的第二舰队立即配合僚军舰艇抢占有利位置，与之相对的则是已暴露身份的北方特遣舰队表现出不合情理的迟钝动作。四艘布满了狞牙的战斗舰艇将两艘体积庞大的巨舰护卫在舰列之后维持着阵容。
“华龙帝国天军舰队通告北方禁军舰队指挥官：贵方舰队擅自侵入我帝国空域，立即放弃武装抵抗解除战备听候我军处理，否则一切引发的后果将由贵方承担。”
对方会放下武器投降吗？如果对手是其他的军队华龙天军还有几分自信，但显然面前的这支舰队绝对不会不战而降。其理由即是那面妖字战旗，那是在北方数十万大军中亦只有精锐禁军军团才有资格使用的旗帜。更何况，在舰载机的较量中华龙军已输了一阵，即便是能将敌方全数击沉，天军自身付出的代价是可以承受的吗？
双方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无声地等待着，尤其是华龙天军各舰艇上的炮手都在等待着御舰上的动静。
“对方没有回应。元帅。”
御舰电信军官在十数一并上传，大大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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