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晚饭很可口。尤其是对于天恒这种在格洛流浪了许多天,只靠吃干粮和清水来渡日的人来说就更加可口了。老者凯普斯,就是野山菊的爷爷用一种象胡萝卜一样的根状蔬菜和青面兽的肉炖了一大锅香味飘扬的浓汤,再配着松软细腻的面包,更配着一盘清危爽口的盐渍蘸水菜干,最后再上一杯微酸开胃的红酒,吃得天恒大呼过瘾。
凯普斯看着天恒狼吞虎咽的吃相只是笑,似乎看着天恒这样喜爱自己做的东西而极为开心。透过昏黄的烛光,凯普斯看着天恒,微笑道:“天恒,你是个遗人对吧?”
天恒身体一僵,不由自主的停住了啃食的动作,戒备的道:“你怎么知道?”他记得修·达梅曾说过,族人族是一种神秘的种族,但这个凯普斯张嘴便道出了事实,很难让天恒不起戒心。
凯普斯喝了口红酒,微笑道:“别担心,我没打什么主意。我年青时候最喜欢四处游玩,亚里斯大陆的十一个洲里我就去过八个,我以前还当过呤游诗人呢。所以啊,我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过遗人,但是他们的事却听得不少。必竟遗人族是全亚里斯大陆最神秘的神族,人人茶余饭后都乐于谈论它。”
天恒松了口气,因不必因为遗人这个身份而节外生枝松了口气。天恒抹了抹嘴边的面包屑,奇道:“那你怎能那么肯定我就是遗人族?”
凯普斯笑道:“你头顶上顶着的那个宝贝百分之百的是待魂之玉。我以前因为那股子寻宝热而想寻找到它时不知看了多少遍关于它的图谱,所以我是不会看错的。为了求证它是不是真的,在你昏迷时我曾摘下它来察看,一不小心就看到了你的第三只眼睛和那对光之翼。你不是遗人是什么?”
天恒酒量不好,只敢小口小口的喝着杯里的红酒,嘴里道:“是啊,我是个遗人,可是我却对这个身份讨厌之极!”
“为什么?”凯普斯奇道:“好些人想要遗人的能力想得发疯,你却嫌弃它。”
天恒拉长着脸道:“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因为遗人之力而被麻烦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东西有什么好?自从我知道有自己有遗人之力那一天起,每一次用它就准没好事发生。这次也是这样,要不是因为遗人之力惹来维拉·温斯顿,我也不用躺在云顶这种荒郊野外等你们来救。”
凯普斯摇头道:“这次你可错了。要不是因为你体内的遗人之力,你恐怕已经变成了一块干尸了。”
干尸?天恒脑海里浮起木乃伊的丑恶形像,顿觉一阵恶心。他忙不迭的吐掉嘴里的红酒,问道:“怎么说?”
凯普斯道:“有没有发现自己体内的斗气没有了?”
“是内、、、、、、”天恒刚想说是内息,转念一想,反正内息斗气也差不太多,斗气就斗气吧。“是没有了,为什么会这样?”
凯普里道:“以前就有传说,说是当今的龙王并不是由龙后孵化的。他是由一名遗人孵化完成,直至最后一直由这名遗人培养他长成为成年龙以后才有今天的龙王西尔顿。当初我还一直不相信,直到我看到你胸膛上的两只幼龙。”
天恒专心的听着,道:“这事我知道一半,当年的龙后一共产了两枚蛋,其中的一枚给了一个遗人。只是我不知道龙后的那一个没当成龙王,遗人孵化的那一个倒是成了龙王。接下来呢?”
凯普斯道:“要知道龙在由龙卵孵化成幼龙的时候得需要大量的能量。除了遗人之力和龙天生俱有的龙息,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哪种力量可以承担这个工作。而你身上吸附了两只幼龙,它们在孵化时所要花费的能量当然更比别人多出一倍。”
凯普斯停下话来,拿起餐巾替吃得一脸一塌胡涂的野山菊擦了擦脸,接着又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的遗人之力没有参与孵化的过程。但我却知道最终把两只幼龙孵化完成的并不是你体内的遗人之力,而是你体内的斗气。”
“而这种斗气的强大程度和遗人之力相比较起来就差得太多了!照我说,你能靠种这种级数的斗气把两只幼龙孵化成这样,真是奇迹!”
“大约在幼龙的形态转化刚刚完成时,斗气的力量就已经用完。但幼龙的转化又不能停下来,这时幼龙就会本能的去催动斗气运转,从中吸取能量,榨干它的最后一滴力量。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别的意外发生,最后的结果就是两只幼龙把你榨干为止。”
天恒听得毛骨悚然。看吧,他就知道这两个小东西不会对他那么客气。
凯普斯道:“如果我没分析错的话,遗人之力一定在这个时候横插了一脚,出于护主的本能而保护你,强行切断了幼龙的进一步转换形态。喏,你身上的两只半成品就是最好的证明。”
天恒道:“这还只是半成品?半成品都把我搞成这样了,要是成品的话,那还了得?好险!好险!对了,成品是什么模样?”
凯普斯道:“我没见过。不过我知道幼龙如果形态转化完成,是不会象这样吸附在你身上靠你的力量生存的。形态转化完成的龙是可以独立生存的。”
“那它们什么时候才肯从我身上下来?”天恒问道。
“我不太清楚。不过我想,等到你的斗气足够它们进行进一步转化时,它们可能就会继续进行没有完成的转化。等到转化完成,它们大概就会自己脱落下来。在这之前,它们得全靠你的内息生存,而你的内息提供的能量还不能满足它们所需要的。如此求大于供,你的斗气当然没有办法运用。等到你的斗气除了提供给它们所需要的之外还有剩余时,斗气自然就可以用了。所以你大可放心,你的斗气并不是没有了,它只是暂时不能用而已。”
听以这里,天恒终于完全的放心了。原来内息的情况不是他想像的那么糟糕。天恒想了想,道:“可不可把它们摘下来?”
“可以。”普里斯道:“你要强行摘它们下来也行。不过这样这两只幼龙就完了。你要不要这样?”
“算了吧。”天恒摇头道:“我还狠不起那个心。”
凯普斯呵呵笑起来,再次将野山菊嘴边的菜汁细心的?干净,嘴里笑道:“你当然不会。看你那模样也知道你狠不起这个心肠。你放心,它们也不是白粘在你身上的。它们依附在你身上,一是把你当宿主,二是把你当作唯一可以操纵它们的主人。它们所给你带来的好处是你想像不到的多。”
天恒没好气的道:“有什么好处?我可不喜欢挂着两只会动的胸罩四处游荡!它们在我身上白吃白喝的,最多能在我寂寞的时候陪我聊会儿,别的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处。”
凯普斯一愕,突地放声大笑:“哈哈哈,你这少年倒是有意思。白吃白喝,真亏你能想得出来。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你却唯恐避之不及。告诉你吧,它们有什么本事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两点。一、幼龙可以任意的改变自己的颜色和形状,这是它们保护自己的本能。假如你能活用这它们的这个能力、、、、、、比如说,你让它们移动到你的头顶,包住你头上的那颗待魂之玉,谁还能从这里猜到你是个遗人?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好像不大喜欢头顶着这颗宝石。如果能毫不费力的就将它藏起来,岂不是很妙?二、幼龙由于生存环境的恶劣,使得它们还有一种本能――当它们在和主人共同作战时,只要主人对任何事物发动攻击,它们就会本能由主人的行动得到进攻的信号,出于本能的发动攻击。这种攻击不必你去想怎么做,它们本能的就做了。所以这种攻击是突如其来的,叫人防不胜防,又因为这个特点,这处技能才会被人称作突袭。有了这种技能,以后你战斗时无论攻防时都会感觉轻松如意许多。就这两种能力都应该足够叫你欢喜了,你还嫌它们?”
天恒辨道:“我不是嫌它们。如果它们什么都不会做,只做寄生虫,我还是会让它们安全的呆在我身上。这不仅因为我答应过母龙维拉,更是因为它们也是活生生的生命,我也狠不起心对它们怎么怎么样。只是、、、、、、我向来不太喜欢这种肉肉的东西。它们看起来又实在很肉、、、、、、象那种肉滚滚的肥虫、、、、、、恶!我不想说了。”
凯普斯一呆,随即笑道:“你这孩子想法倒是挺怪。哪有这种理由的?算了,你就当它们是你身上刚长出来的两块肥肉好了。”
肥肉?!更恶!天恒只觉酸水正不停的往胃上涌。“停!”他赶紧叫道:“别再说了。再说的话,今后我一看到它们就会想到自己?两个之中又是哪只大哪只小?问它们,它们也是一片茫然。最后天恒一怒之下,依照前、后、左、右的原则,左的那只就算大,右边的就算小,其它一切反对意见统统无效!然后轮到取名问题。既然这两只幼龙像寄生虫一样贴在自己身上,那么左边的那只便就叫做大寄,右边的那只就叫做小寄。反正自己也姓季,季与寄读着差不多,勉强把这两个当作自己的儿子好了。天恒却没想到自己把季和寄放在一起来比较,相当于自己也沦为寄生虫一级了。
大约在十五天以后,天恒在沉睡中被胸膛上的异常感觉所惊醒。他睁眼一看,赫然发现两只幼龙已经顶开了他的衣服,离开了他的身体,只用尾巴和他相连着把他的胸膛当舞台而大跳恰恰。这太过份了!天恒大怒,猛的坐直身体大声喝道:“都在搞什么?回去!你们俩就不能安静会儿让你老子我好好的睡一觉?等你们不再吸我的内息时,我就会天天起来做早课,到时候你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但是你们现在得给我好好的呆着,免得一不小心就让别人抓去做研究!”
两只幼龙大惊,哧的一声缩回到天恒胸前盘着,只传来一阵阵委曲的感觉。
“有没有忘了什么?”天恒问道。
听到他的问话,左边的大寄才委曲的移动着身体,一直沿着天恒的身体往上延伸,将天恒额头上的待魂之玉仔细的包裹了起来。现在天恒的额头由大寄包裹起来以后就只能看见一个可笑的大脑门,再也找不到的待魂之玉的痕迹。
天恒感受到心底深处传来的委曲感觉,叹道:“不是我想对你们凶,是你们闹得太过份。昨天如果不是我阻止得早,只怕连我的内裤里你们俩都会去玩上一圈。我可告诉你们,那里禁区,只要你们俩敢去、、、、、、我要你们好看!不给你们三分颜色,你们就无法无天!有了你们这两个龟儿子后,我就从来没有安静过片刻。你们怎么就那么能动?啊?委曲?我更委曲!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由早课变成了教训你们两个,你们当我真的很喜欢啊?你们两个为什么就不能像我和天翔?当然,我爸虽然也操了不少的心、、、、、、咦?我在说什么?跳过这一段!我是说你们既然要当我的儿子,就得、、、、、、”正在天恒教训儿子教训得极为畅快之时,野山菊带着一股香味,旋风般的跑了进来,嘴里嚷道:“哥哥!哥哥!你猜!我手里有什么?”她将一只藏在背后。
天恒翻了翻白眼,有些不爽自己的训话被打断。他不耐的道:“我猜不着。”
野山菊嘻嘻一笑,将手从背后拿出来,道:“你看!”
天恒一楞,傻傻的看着野山菊手里那一把灿烂的野花。
这真是好大的一把野花,让野山菊这样举在手里,竟将她的整个脸全都藏在花后。野花们被一根枯草捆在一起,红的、黄的、白的、紫的,五彩缤纷的野花杂乱无章的集合成一束,被递到了天恒鼻端。
“这是干什么?”天恒诧道。
野山菊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道:“爷爷说你病了,不让我来吵。我就去山上摘了很多花来送给你。我常生病,但只要看到它,身上没那么痛了。这个方法是树上的小鸟告诉我的。你看着这些花,有没有感觉好些了?”
天恒听着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话,再看着那些仍然沾着露珠的野花,心里流过一道温暖的暖流。原来她大清早来吵自己就是为了给自己带来这束可以‘治病’的鲜花!下意识的,天恒伸鼻闻着花瓣间那种特有的香味,微笑道:“好多了!”
“真的!”野山菊大喜,嚷道:“我再去摘一把!”
“不用了!”天恒一把拉住她,道:“花还是在山上开着漂亮,我有这些已经足够了。今天你想玩什么?我陪你玩。”
野山菊摇头道:“不好。爷爷说你病了,还是我陪你玩吧。你想玩什么?我会学鸟叫,要不要我学给你听?”看天恒没有说话,她又道:“不喜欢啊?要不我去给你摘些野果子回来。味道酸酸的,可好吃啦!”
天恒看着野山菊那张平凡的脸上正闪烁着的最真实的关切,突然明白了凯普斯为什么会说她是个天使。原来她真的是个天使,拥有象天使那样的心肠。是自己有眼无珠,不知道她的好,不可爱的是自己,并不是她。一时间,天恒呆看着野山菊,突然间觉得她那张平凡的脸原来是这样的美丽!
“野山菊,我今天有没有说你很可爱?”天恒微笑道。
野山菊偏头想了会,道:“没有。我很可爱吗?”
天恒点点头,认真的道:“你很可爱,像个天使一样。”
野山菊开心起来,伸手提着自己的裙边,在天恒的床转着圈,嘴里哼着一支不成调的调子,嘻嘻的笑道:“我是天使。我是天使!”
天恒看着野山菊,笑着摇摇头,伸手去扣自己的衣襟。
野山菊停了下来,盯着天恒上胸膛的两只幼龙,突地指着自己的胸膛道:“我这里也有两个。比你的圆,比你的大。”
“什么?”天恒猛地被口水噎了一下。这句话有十足十的让人鼻血狂喷的效果。天恒不确定的问道:“麻烦你再说一遍?”
“我的比你圆,比你大!”野山菊口齿清楚的道。“不信我和你比比。”她作势便要解开衣衫。
“停!”天恒尖声叫道。他一手捏住鼻子,把快要狂喷而出的鼻血捏回去,另一只手则惊慌的想要捉住野山菊的手。
“不比你哪里知道谁更厉害?”野山菊一边道,一边仍自挣扎着,想要解开自己的衣衫。
天恒吓得魂飞天外,拼命的捉住她的手,尖叫:“你厉害!你厉害!我服了行不行?你大,你圆,够了吧?”
老天,天恒可一点都不想这么早就开荤。让他看她的?这还了得?他不怕凯普斯将他杀了,也怕自己会长针眼。换了别的女人这么主动,他一定有兴趣看个饱,但是野山菊就免了。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野山菊停下乱动的身体,问道:“你不想看看?”
天恒点头如捣蒜,生怕她会错了意。
“可是我看了你啊。不让你看看我,好像不对。“野山菊迟疑着道。
天恒连忙道:“不用了!不用了!你随便看好了,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那个也不值钱。你就当参观卫星发射中心好了,反正一马平川的也没有什么观赏价值。至于你的、、、、、、请你留着自己看,不用叫我来参观了,我怕长针眼。”
野山菊有点可惜的道:“这样啊。本来还想让你看看我的厉害的。”
天恒头皮上的汗珠又冒了出来,叫道:“你厉害!你最厉害了!吓得我冷汗直流,你不厉害谁厉害?”见野山菊终于有了罢休的意思,天恒才长长的松了口气。真让人想不到,看女人胸脯也是这么一件让心惊心动魄的事。天恒正色对野山菊道:“你以后可不能随便给别人看你的、、、、、、”指着野山菊的胸脯,天恒突然不知道该用哪个词向野山菊解释比较合适。
“小兔子?”野山菊接道。
“啥?”天恒一呆。“谁教你的?”
“爷爷。”
天恒张着嘴愣了半天,最后道:“我不它是大兔子也好,小兔子也罢,总之,以后谁也不能给他看!”
“为什么?”
为什么?天恒又想尖叫了。“你别管为什么!总之,自己家的东西绝对不能随便给别人看!”
“那你的为什么就叫我随便看?”
天恒一时语塞,惹急了便瞪眼道:“我是你哥哥,我说的话你都不听?”
野山菊赶紧道:“听。你说什么我都听。以后我谁都不让看。”
天恒这才放下心来。哪知等他正在庆幸自己教育成功时,野山菊在话的未尾又加了一句:“除了你。”
天恒顿时瞪着野山菊,感觉无比的郁闷。什么叫除了他?这是什么屁话?真是#$%t^#@@#$***!
“停!我们换个话题。你想玩是吧?好,现在就去。”天恒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巴不得立即带着她出去,再围着这个话题打转,自己迟早会发疯!
※ ※ ※ ※
又过了几日,在这几日里,天恒除了陪野山菊四处游玩,有空的时候就会仔细的去想一些关于施放魔法的理论。内息在近段时间内是确实不能用了,遗人之力天恒对它仍是一窍不通,所以剩下来唯一的选择就是那半生不熟的魔法。照凯普斯的说法,他大概很快就能运用精神力了,现在可得好好加强一些关于魔法的知识才行。
对于凯普斯和野山菊这一老一少的两个人,天恒是越来越喜欢他们。野山菊虽然智力低下,长得又很平凡,但却娇憨可爱,很会关心体贴别人,又有着一颗天使般的沌洁善良之心,想不喜欢她真的很难。野山菊还带着天恒去看过她所谓的那个’野山菊的花圆’--原野深处的一个开满野花的草坪。等到天恒看到她赤着双足在草坪上滚来滚去之时,天恒才体会到野山菊平凡的脸上盛开的最纯真的笑容其实就是最美的天使笑容。
凯普斯则是个博学多才的慈祥老头子,又像娜吉大婶一样有着高超的厨艺,着实让天恒享了不少福。天恒看着凯普斯穿着围裙在厨房里转来转去的样子,还真的想过搓合凯普斯和娜吉大婶。他觉得这两个老人在一起一定能幸福。
起先天恒还颇为对凯普斯的炼金术不以为然,等到他看到凯普斯正在用微积分理论计算配合药剂的公式,还有得知那美味的红酒也有炼金术的功劳时,他就自动的住了嘴。紧接着,由于天恒的插嘴,凯普斯惊奇发现天恒竟然具备有相当的炼金术士知识,(废话,二十一世纪的科技当然要比亚里斯的倡明!)于是便热心邀请天恒加入研究。两人由此在实验室里东搞搞西搞搞,借助于天恒丰富的理科知识,两人竟将凯普斯早年研究的用普通魔力水晶提高人体能力的理论发展完毕,现在就只差最后的实践了。看着最后的结论,天恒和凯普斯都欣喜莫名,如果现在手里有魔力水晶,两人只怕都立即会用自己来试一试。
总之,日子过得平静而又快活,这几乎让天恒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自己也体会到了凯普斯当年逃难逃到这云顶时的最初感受--这里,也许就是梦里的桃源。
但是,梦通常都是不真实的。
亚里斯大陆历3865年9月19日,这个天恒在以后的许多年都记得的一天,天恒正因为喝多了凯普斯的红酒而睡得迷迷糊糊时,他被猛力的摇醒。
“出什么事了?”天恒看着凯普斯紧张的脸,不解的问道。
“别出声!跟我来。”凯普斯道。他大难临头的表情让天恒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凯普斯领着天恒来到屋后的干草垛里让他藏在里面,天恒不安的拨动着干草,看见了同样也藏在里面的一脸惊惶的野山菊。“到底出什么事了?”天恒惊慌的问道。“让花儿藏在这里,我和你一起去。”
“你别去。”凯普斯道。“是卡图的骑兵来了。他们已经有快五年没有到过这里了。这次是我们运气差。”
天恒一惊。这哪里叫做运气差?只怕应叫做大祸临头才是真!天恒急道:“我跟你去!”
凯普斯厉声道:“听我的话,藏在这里。你现在什么也无法运用,只会帮倒忙!那帮人就缺你这种少年人去替他们采矿。我已经因为这个失去了艾伦,我不想把你也扯进去!你就呆在这里,万事有我!”他匆匆的用草将两人盖好,自己奔了出去,抄起地上的斧子装作劈柴。
凯普斯奔出一会儿,天恒便听到远处蹄声响动,约有二十来名骑兵骑着一种像骆驼一样的坐骑开了过来。
天恒透过草杆的缝隙往外看去,只见一群骑兵在凯普斯身前站定,为首的骑兵转头往四周环视了一下,用长枪指着凯普斯,问道:“老头子,你家里人呢?”
凯普斯一脸恐惧的道:“家里没别人了,就只有我一个糟老头子。”
“当真就你一个了?我赫尔姆斯就那么好骗?”
凯普斯诚惶诚恐的答道:“阁下,家里真就只有我一个人。我哪里敢骗您?”
赫尔姆斯露出一个血腥的笑容,道:“就你一个人?家里照顾得不错啊。啊哟,院子里还挂着女人的衣裙,你这个老不死还有这种易装的爱好?给我搜!无论男妇,四十岁以下的全部带走!”
凯普斯脸色大变,紧握住斧柄不发一言。
过了一会儿,搜查的骑兵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天恒和野山菊换下来的衣物,道:“大人,这里还应该有个少年和一个女人。这老家伙不老实。”
天恒在草垛里看得冷汗涔涔而下,就怕这个时候野山菊会发出什么声音。如果换了是刚从响铃岛出发的自己,打发这二十来名骑兵当然不在话下。可在这种时候,只要有微小的差错,自己会发生什么事倒是其次,首当其冲的凯普斯和野山菊却难逃大难。天恒下意识的将汗湿的手伸出去,紧握住野山菊冰凉的小手。
随着天恒的心情波动,大寄和小寄察觉到了寄主的危险,本能的活动起来,一个伸展开身体将天恒额头包住,将待魂之玉藏起来,同时护住天恒的前胸;另一个则将天恒怀里的细碎事物,包括丁多一起都仔细的裹了起来,移动地天恒的背,护住天恒的背心。
赫尔姆斯紧盯凯普斯,缓缓的道:“我的耐心很有限,在我数到三时你还不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我以前也不是没杀过老人,杀起来的感觉和杀其它人也没有什么分别!”
凯普斯浑身一颤,猛烈的喘了几口气,仍是一言不发。
“一。”
、、、、、、
“二。”
、、、、、、
“三!”
长枪寒芒一闪,在空中划了个弧线,一枪洞穿凯普斯的肩膀!
凯普斯惨叫了一声,手里的斧子跌落在地,他踉跄着往前走了一步,跪倒在地。
天恒躲在草垛里,浑身一震,这一枪竟像是剌在自己身上!野山菊全身颤动起来,几欲狂奔而出,天恒一把紧抱住她,用手堵住了她的嘴。不出去,凯普斯也许还有活路,野山菊在此时冲出去,他俩人必死无疑!
赫尔姆斯俯身看着地上痛得紧抱住自己肩头的凯普斯,轻笑道:“很痛是吧?如果你一早就告诉我实话就不会这么痛了。我再给你一闪机会,快说!那两人在哪里!”
赫尔姆斯的长枪剌穿凯普斯的肩头以后并没有收回,他把长枪的枪尖留在凯普斯的身体里,正自转动着,满意的看着凯普斯紧咬着牙,痛得全身像抽筋一样颤抖。
“死老头子,快说!” 赫尔姆斯厉声道,长枪突地抽出,再次一枪剌向凯普斯的大腿。
凯普斯长声惨嘶,厉叫道:“你杀了我吧!恶魔!你已经夺走我一个儿子了,这次你们别再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赫尔姆斯突地笑起来,赞道:“有脾气!我喜欢!”话声中,枪尖一颤,手臂再伸之际又剌穿了凯普斯的另一只腿。凯普斯这时已经没有气力再惨叫,只从嘴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倦在地上象一只等待被屠宰的羔羊!
天恒看得手足冰凉,他知道凯普斯再也没有半点生机!他想要冲出去,又怕因此断送了野山菊的性命,整颗心在去与不去之间来回摆动不停,竟不知道该怎样才好,只又惊又怒的紧抱住野山菊,希望能保住野山菊这个凯普斯生命中最后的阳光。
突地,天恒手指传来一阵巨痛。野山菊竟狠狠的咬了天恒的手指一口。大痛之下,天恒手一松,野山菊已经跑了出去,嘴里疯狂的叫着:“爷爷!爷爷!”
天恒大惊,紧跟着就想奔出。这番心里冲动让他本能的调动体内的力量,让他体内本来就失调的平衡更加的紊乱。天恒的身体微微一动,凯普斯所说失**形已经出现,天恒只觉全身一阵酸软,竟然动弹不得。天恒又惊又怕,望向凯普斯那边,已经看到野山菊冲到了凯普斯的身边,惊慌的用手去堵凯普斯血流如注的伤口,口中乱叫着:“爷爷!血!血!流血了!我害怕!”
赫尔姆斯将长枪从凯普斯身抽回,自己从马上滑了下来,一手将野山菊从凯普斯身边扯开,另一手将枪扔到地上后托起野山菊的脸看了一下,啐道:“还以为是个美人。原来竟是丑鬼!这老家伙的爱好就是与常人不同。兄弟们,你们谁要?”
“我要!我要!”骑兵嘻笑起来,道:“大人,老长时间没有摸过女人了。她再丑也是女人,总比自己摸自己强。”
“下贱!”赫尔姆斯笑道:“送给你们,回去慢慢玩。噢!”他一出神间,野山菊竟然张嘴对着他的手猛咬住不放!
“臭女人!”赫尔姆斯大怒,一脚揣在野山菊肚子上将她踢了出去。“找死!”他怒喝道,伸脚在地上的长枪上一踩,将长枪弹至手里,就待挺枪剌出!
凯普斯猛的翻身紧抱住赫尔姆斯的腿,嘶声叫道:“大人,请放过她。她是白痴,什么都不懂。我跟你去。我跟你去!”
赫尔姆斯将被野山菊咬出血来的手指放到嘴里舔着,嘴边浮着一个诡异的微笑,道:“我要你做什么?活到你这个岁数还不死,你除了只会浪废粮食以外还能有什么用处?”
看着赫尔姆斯越来越冷的眼神,天恒和凯普斯两人的心不断的往下沉去,一直沉入那无尽的深渊!凯普斯身上三处伤口一齐住外喷着鲜血,他自己却似恍然不觉,拼命的叫着:“大人,求你放过她!我还能动,我还能干活,只要你放过她,我愿意待候你一生一世!”
凯普斯声嘶力竭的叫着,一双又惊又惧的眼睛死丁着野山菊,拼命的示意她能避多远就避多远。可是野山菊丝毫查觉有到半点山雨俗来的危机,正如一头母豹一样从地上跳起来,扑向伤害了凯普斯和自己的赫儿姆斯。
赫儿姆斯越笑越开心,道:“一生一世?太长了,我不喜欢。我比较喜欢杀人!那种一刹那的快感才是人间极品!”陡地,他的?孔猛地收缩!就在这个表情细微的变化之间,赫儿姆斯的长枪已经如毒蛇般的啮出,一枪剌穿了野山菊的胸膛!
凯普斯的?孔放大,绝望的眼睛里映出野山菊的脸。
“嗤!”长枪退回,野山菊仿佛是鱼线上垂生挣扎的鱼一样往向抽搐着随着枪势走了两步才向后倒跌。在中枪的那一刹那,她的生机和精神像是都让长枪吸尽,只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不解的看着凯普斯。
“爷爷、、、、、、我流血了、、、、、、很痛!爷爷。”她用手抓住胸前伤口处的血衣,踉跄着走向凯普斯。
“天使、、、、、我的天使。噢,别这样!不!我求你了!”凯普斯努力的想要接住野山菊,但她就像凋零的枯叶一样从云端不断的往下坠落,凯普斯只能徒劳的伸手捞着空气。
野山菊软倒了下来,离凯普斯只有一步之遥。但这一步之遥所代表的距离就是天人永隔!
凯普斯无助的看着野山菊的眼睛。那双在他生命里最明亮的睛睛现在却变得越来越暗淡。生命之火不堪太多的折磨,在野山菊眼里渐渐变得微弱,只剩下依稀的半点星光。
“别这样!求你了!没有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凯普斯颤声道。
突地,野山菊眼里的星光猛地亮了起来!在这一瞬间,她仿佛是恢复了所有的智力!“爷爷,我要先走了。你不要害怕,无论我到了哪里,我心里都会惦记着你。唉,爷爷。命苦的爷爷。”
声音渐渐淡去,如同风过了无痕。野山菊眼里最后的星光也熄灭了,只努力的向凯普斯伸出一只手,想给递给他一些自己的力量,抚平凯普斯心里的创痛。
只是,这只手最终也没有接触到凯普斯的手,就如同凯普斯终其一生也接触不到的幸福。幸福、、、、、终究只是南柯一梦!
如今,梦已醒。天地间万事万特对于凯普斯来说已经没有了意义!
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凯普斯终于爬到了野山菊的身边,眷恋的着着野山菊的脸庞。他将野山菊抱进怀里,轻柔的替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又替她抚平了衣裳,最后将她轻轻放下,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凯普斯看着赫儿姆斯,神色很平静。“她倒底做错了什么?”凯普斯问道。
“做错了什么?” 赫儿姆斯淡漠的看着地上野山菊的尸体,漫不经心的道:“她做错的很多。她不该咬我、她不该长得这么丑,她不该是个白痴,她更不该让我看见了就烦。所以她该死。说不定她还要感谢我,我杀了她,好让她早点转生,下辈子做个漂亮的聪明女人。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众骑兵哄笑起来,仿佛赫儿姆斯剌死野山菊的那一枪是给她的最大的恩惠。
凯普斯也笑了。他笑道:“我明白了。大人,你想要另一个人是不是?好!我给你!他就藏在屋里,我去替你叫出来。”说着,他转身就往屋里行去,那三处枪伤好像是剌在别人身上,自己无关痛痒一样。
凯普斯走向屋里,在药罐里抓了一枚东西放在嘴里服下,转身走了出来。就在他吞下那枚药丸的同时,凯普斯伤口处流出的血液诡异的变成了一种黄绿颜色。
凯普斯出屋,慢慢向着赫儿姆斯行去,嘴里缓缓的道:“我活了五十六岁了,也够了。这五十六年来,我从未放弃过希望。我大儿子死了,我还有妻子和小二儿,所以我希望明天会更好。跟着,我二儿子也让你们带走了,我只剩下了妻子。这时我对自己说,还好,还有人陪我一起受苦。再跟着,我妻子也走了,把我孤零零的一个留在世上。我本以为再没有希望了,想随着她而去。可是光明之神对我厚爱有加,给我送来天使一样的好孙女。于是我又有了希望。经过这么多的折磨,我已经不再对自己有什么侈求,我只希望看到她活得快快乐乐、平平安安,更也许会有个好男人会要她,给我生一打的曾孙。可是你!你!你夺走了我最后的幸福!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无论上天入地我都不惧你!”
凯普斯的声音越说越尖厉,到了最后时已如号叫一般!他的脚步也越行越快,疾冲到赫儿姆斯跟前,疯狂的向着他抱去!
赫儿姆斯狐狸一般的感觉察觉到了异常,他本能脱手将枪飞掷向凯普斯,自己飞身向后疾退!
可是晚了!凯普斯陡地厉声叫道:“我要你们陪葬!”口一张,一道黄绿水箭从嘴里喷出来,向着赫儿姆斯喷去。
“是血毒!快退!”骑兵惊恐的叫着,拔马就逃。
“哈哈哈!都给我死!”凯普斯狂笑着,整个身体在血毒的作用下炸成碎片!
血毒的作用强烈无比,凯普斯炸出的碎片四处纷射,每一片碎片所互之处都冒出浓烈的白烟,以牺牲自我为代价的反击将碎片沾染之处全都腐蚀!物体被腐蚀过后所发出的酸雾更带着凯普斯全部的恨意向着骑兵追击,将骑兵队灭去尽四分之三。赫儿姆斯见机得早,也避得最快。但他避过了凯普斯全力喷吐的血毒,却没有躲过随之而来的酸雾。就在那酸雾一掠而过间,赫儿姆斯的大半张脸已经让酸雾侵蚀得稀烂,直如厉鬼一般丑恶!他嘶声惨叫着,全身斗气疯狂的向外狂推,将致命的酸雾扫荡开去。经他斗气这么一推,酸雾转了方向,竟扑向逃生的那几个骑兵!又在这一次酸雾飞过间,赫儿姆斯的骑兵只剩下三人,其余的都凯普斯的恨意下化作一滩黄绿血水。
“退!快退!” 赫儿姆斯叫道,也顾不得正在酸雾中惨叫的马匹和没有溶化完的手下,就待飞身逃。
如果这时天恒一动不动的藏在草垛中就好了。可是,而对着野山菊的惨死,凯普斯和敌人的同归于尽,天恒心底深处那把叫做悲伤和愤怒的火已被全部点燃!
天恒大叫了一声,嘴里、鼻里、耳里鲜血狂喷!那被他强逼出来的力量使他猛地从草垛中跃出来,冲到凯普斯劈柴的木桩前,抓起斧子向着赫儿姆斯砍去。
“我要杀了你!”天恒狂叫着,无视体内失调后引起的巨痛,全力向着赫儿姆斯杀去!
恨!天恒好恨!
他恨自己无用,恨自己从来没有好好煅练过自己的本领,恨自己没有抓住无辜的野山菊,恨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凯普斯碎得四分五裂,连尸体都找不着,更恨赫儿姆斯这只惨无人道的禽兽!他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但现在这种强烈的恨意袭卷了天恒全身,只让他恨不得把赫儿姆斯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可是,在这强烈的恨意之下,天恒完全忘了凯普斯的话,忘记了自己体内失衡,什么也不能运用的情形。
这一斧,虽然天恒已经在恨和愤怒之下超越了自己的极限,但也只劈到赫儿姆斯身前半尺这处便无力的垂了下去。天恒也随之跌倒在地,嘴里吐着血沫,只瞪着两只幽深的眼睛看着赫儿姆斯,恨意如箭一般射向他。
“你不是人!你是禽兽!”天恒倒在地上嘶叫着,徒劳的想要抓住赫儿姆斯的足踝。
赫儿姆斯看着天恒的眼睛,全身莫名的颤抖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这双眼睛看起来和他看过的无数双饱夹恨意的眼睛都不同。没来由的,他觉得恐惧和寒意正不停的在心里滋生。
也许是不服气,也许是男人之间的较量,更也许压制住天恒是赫儿姆斯克服自己心里这种负面情绪的唯一办法,赫儿姆斯一把捏住天恒的喉咙,并没有杀他。他只贴近天恒的耳朵轻声道:“想杀我?很多人都想杀我,但从来没有一个人成功过。敢冒溽我的代价就是我让你在我的矿区里干一辈子苦工,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说着,他一拳打在天恒额侧,将天恒打晕过去。然后,他将天恒挟在腋下,如飞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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