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美少年美少女
作者:鸿渐于野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676

() () 苏明海转头看去:却是一个穿白缎袍子的俊秀少年,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人长的甚是俊俏,鼻垂如珠,双唇饱满,下巴圆润,衣着纹花缕锦,连袖口、纽扣等等细微之处,都做工精细万分,应该也是大户人家出身。腰边还悬了一把长剑,配着两条如同要飞起来一般的眉毛,竟给人一种珠玉似在眼前,忍不住就要去细心呵护般的感觉来。

面对这等男子,苏明海也不禁生出好感,点头笑道:“这桌子本就有四个座位,兄台又有何坐不得的。”

“多谢这位小兄弟了”。这少年在苏明海对面坐下,窗外明亮的天光衬着他这一身白衣,连带着这一层茶楼都温暖许多。

凳子又嘎啦响了两声,旁边两条凳子上又坐下两个蓝衣汉子,看样子也颇有些身手,应该是这少年的随从。适才这少年容光夺目,苏明海竟是没去打量这两人的相貌。

不过这少年涵养甚好,水果吃食上桌,都注意着不来影响苏明海这边。人来我往,苏明海老于世故,言谈之间也极为客气。这少年人才俊俏,苏明海因为不想太过低调,把功夫收敛在了高阶战士的水准,肌肤之上元力流转不停,也是容光焕发。这两人相对,正所谓怡然忘情,不知不觉间一顿午饭就吃了大半。

“在下永平雾南郡赵弘之,此番来凤桐颇见识了一番秀溪风物。不知小兄弟要往哪里去?”

埃希大陆大部分国家都规定只有到士一级方可携刀带剑出门。苏明海听他自陈有名有姓,腰间又挂了长剑,那还不知道此人十有**有着秀士身份。闻言笑着答道:

“在下乃水口郡野民,姓苏行十六,此番出门,无非为游历罢了。这正准备往永平方向去呢”。这次苏明海学了个乖,转口就将自己的籍贯换了个地方。

这水口郡在沮桦帝国凤翔行省主城以南二百余里,面积说得特别长,仿似在道这少女前后过于平坦一般。这少女脸上便有些愠色,但见了这眉眼如画,颜色清朗的美少年,却是睫毛一颤,红了脸低下头去。

但这少女身后一个美妇却勃然大怒:“好你个登徒子”!铮然拔剑而上。一旁的蓝衣大汉连拔刀都是不能,掣刀带鞘挥格而出。

那少女一惊,忙道:“六婶,别……”

但这说话哪有发剑快,那蓝衣汉子只拿刀鞘格挡了两下,这几个字还没听完,就被那美妇用剑逼住了脖子。

苏明海身形一晃,手中忽然多了一把长剑。这把剑明显是女子的专用剑,重不过三斤二两,长只有二尺七寸,双面开刃,锋利异常。

原来他身形如电,伸左手在美妇腕上一拍一拿,就夺过了长剑,悠忽之间,又站在了原先的位置。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美妇手中就已空空如也。

这小贼啧啧看着宝剑,扣指在剑尖上一弹,剑声清越悠远,缭绕不绝。赞了声:“好剑”。这美妇出手三剑,快捷如风,端的是好剑法,这小子却怪里怪气,愣是不说“好剑法”三字,用右手三指捏了剑尖,将剑柄递回到那美妇手中去。

那美妇脸上忽红忽白,恨不得一剑砍了他的手。只是见这少年健康的脸蛋上一副“细腻红润有光泽”的俊俏模样,也只得恨了一声,退回那少女一旁。

那跳板边的小丫头也有些明白,原来这船是人家早已包下的。“啊呀”一声,吐了吐舌头,却是人小面嫩,捂了小脸跑回了自家小姐身边。

赵弘之涎着脸,巴巴地走上前去自我介绍道:“在下雾南郡秀士赵弘之,今年二十岁,能与几位……”

苏明海听得脸红,急忙打断:“我们此行乃是向永平去的,诸位若是同路,何不一路同行,反正这船也大得很。”

一场误会就此罢休,那少女和她六婶,连带两个丫环,也上了船一起同行。

这女子却是永平船山郡有名的大世家秦家的嫡系,名叫秦音。言谈之间其实颇懂道理,腹中诗书也读得不少,一路上纵谈风月,和赵弘之很是相得。苏明海在苏令翰那里看书极多,诗歌唱和虽是不能,说些陈年旧事倒也能接得上话。赵弘之少年慕艾,对这前后有些平坦的美貌少女殷勤看顾,不一会儿就将四人熟络了起来。

这美妇名叫林竹琴,还真是秦音的嫡亲六婶。丈夫也是个秀士,整日在家中吟诗抚琴,逍遥自在。她却有些少年心性,喜欢游逛,和这侄女儿极为相得,常常结伴在外面游玩,江湖经验也颇有一套。

这些真正世家的小姐,倒也不象孟家这些刻意模仿大户气派的暴发户一般,完全关在家里。教导固是严格,却也不禁她出外游历交往。毕竟这些闺秀一旦嫁了出去,就是一个家族的主妇,里里外外都要能插的上手,为人处事更要能独当一面。

林竹琴被苏明海猝然夺了手中长剑,心中很是不忿。这过了一天,和苏、赵两人说话随意了,便要借着指点苏明海江湖经验,在言语上占些风头:“十六郎,这‘歇熟、吃生’,你可知怎么解”?

“哦,这歇熟,说的是打尖住宿,一是尽量找村镇客栈居住;二是环境须得摸熟,特别是万一露营,便连周围警报设置也得烂熟于心。这吃生嘛,只吃鲜活宰杀的肉食,若是没有,也得挑清淡生鲜的下口。”

歇熟就是说要算好万一不妥逃跑、伏击的地域,尽量减少遭受袭击的可能;吃生则是防止人家下毒,不吃口味重的,这样一旦入口不对就能发现。这些是每个师傅都会指点的基本知识,苏明海自然是琅琅上口。

那先前站了跳板的丫头,名唤灯儿,生的甚是狡黠,听林竹琴这么一说就知道怎么接口。在旁边一笑道:

“苏先生,你刚才说从桃溪郡到凤桐化了七八天,这一路上如何歇脚吃饭,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苏明海立时愣住,脸上赫然。他这一路全然不改前世的官场习气,一路是走到哪里算哪里,哪有什么歇脚吃饭的安排?仗着自己有神识感应,晚上随便找个荒郊野地,布置些警戒机关就入定冥想;吃饭则七天倒有四天在饭馆喝酒吃肉,大享口福,哪里顾得上清淡二字。林竹琴抿嘴一笑,呵呵笑道:

“十六郎,你这可不成啊。三年前龙安的练武天才于轮山,帝国殿前武试第七,人称桦东第一力士。结果在尚湖郡酒楼吃饭,酒酣耳热之际,就在楼梯上给人扑了一脸石灰,被三个低阶战士刺了十七八刀,连家都没到就死了。到了如今还有一个没有抓到,问起原因竟只是不服于轮山第一力士的名头而已。”

一旁的小丫头灯儿看苏明海脸色尴尬,咯咯而笑,拿了块糕点细细咬了一口,才道:

“我知道!我知道!还有啊,那平水省的准魔师牧信乐,在街头嫌人家挡路,把一个樵夫摔了一跤。后来在城门口和他的仇人,叫什么来着的?哦!叫计浩全,是九级战士那!打架拼上了力气,结果被那七十多岁的老樵夫一扁担打在后脑勺上给打死了。嘻嘻……”

这事极为有名,那老樵夫被牧信乐摔了一跤,自然认为他是坏人。临到卖完了柴回家,便见到这贼厮坏人又在欺负老实人,于是拿起挑柴的家伙就是一扁担!恰逢牧信乐元力耗得差不多了,竟被打破了脑壳,死在了一个连三级战士都不是的老头手下。乃是死的最窝囊的魔师,一时传为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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