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先我要恭喜大家。”蒋希文轻轻地拍了拍掌,向围坐在会议室的各位音乐师们庆贺道,不过这些人现在已经不叫做音乐师,而是成为了蒋希文口中的音乐制作人,“这张专辑很成功,经过我们的统计,过去的半个月,我们已经销售了6o几万张黄莺的个人唱片,这是对大家辛勤工作的最大肯定和表扬!”
围坐的人都跟着鼓起了掌,这张专辑从无到有,作为世界上第一张个人唱片,确实倾注了他们很大的心血,取得如今这样优秀的成绩,也让众人都会觉得心里有种巨大的安慰。
“不过这还不够!”蒋希文蓦然提高了音量:“仅仅依靠一张唱片,还远远不能撑起中华星音乐集团的门面!我们的目标,是不断制作出好的音乐,不断推出优秀的音乐人,只有当有一天我们中华星音乐集团的唱片能够到达星球上所有人类分布的地方,我才会满意,我们才能说中华星音乐集团已经成功了!”蒋希文努着嘴说出了他的野心,刹时间整个会议室的员工们都激动起来,“有人的地方就有中华星的音乐”,只是一种何等的野望,一种何等的信心。
蒋希文环四周,现大家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很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到:“不过路要一步一步地走,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要想达到我们的目标,还需要诸位和我一同努力,从一点一滴的事情做起。今天召开这个会议,我就是希望能够趁热打铁,为黄莺再制作一张专辑,让她的歌声真正能够征服全世界!”
周围的员工心情都跟着一边高兴一边纠结起来,上一张唱片的大卖,他们自然是非常开心,可是《茉莉花》这样水准的歌曲,哪是想做就能做出来的?上一张专辑里蒋希文专门给他们留了一歌的位置,几位音乐制作人绞尽脑汁,都没能拿出让所有人满意的作品,最后几位音乐师联合起来,一起构思创作,才终于交出了一《春风》,勉强跟得上蒋希文的水准。可是现在蒋希文一张口就要“征服全世界”,这让他们心里如何能不底气不足。
看到众人隐藏在笑容下的担忧,蒋希文心里跟明镜似的透亮,好的音乐,就跟好的诗句一样,是可遇不可求的,如果强行给这些员工压力,也许反而会事与愿违。先,这些人虽然也称得上熟悉音乐,但并非都是什么大师,真正的音乐大师,暂时也不会委身于中华星音乐集团这样一个小公司;另一方面,蒋希文理想中的音乐,都是后世数十上百年传唱的经典,以这样的标准要求中华星音乐集团目前的制作人们,显然太过苛刻。
可是蒋希文也有自己的想法。要想让中华星音乐集团一炮走红,将唱片和个人音乐专辑这种音乐形式树立起来,如果任由它向前世一样自行展,可能需要几十上百年的时间,这显然是蒋希文不能接受的,所以他只有选择另外一条路,那就是造星,通过不停地制作优秀的音乐专辑和推出优美的歌曲,人为的制造一个行业内的标杆,只有这样,才能在最短暂的时间里迸出最璀璨的光芒,让唱片业和个人音乐真正走入社会,走入老百姓的生活之中。
而黄莺,就是蒋希文选出来的这根“标杆”。即使没有黄莺,蒋希文为了让音乐行业迅成立并且成熟,也一定会想办法推出“黑鹰”、“白鹰”、“老鹰”,不怕没有好的歌手,就凭蒋希文脑海中上千优秀音乐的库存量,只要能开口唱歌还在调上的,蒋希文就能把他捧红。
明知道手底下这些人都在为制作歌曲烦恼,蒋希文也就不再为难他们了。虽然音乐集团不能始终只靠蒋希文一个人记忆中的歌曲来运行,最终还是需要这些人成长起来,共同拿出好的音乐,但是现在还不是苛求他们的时候,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趁着黄莺的张歌碟被世人接受,继续再接再厉,拿出一张张更加优秀的唱片来,让她迅巩固地位并树立形象。
所以蒋希文不慌不忙地从身前拿出一叠纸来,对众人说到:“这是我为黄莺的新专辑做的几歌曲歌词,你们拿去看一下,歌谱我做不出来,但是大概的调子我已经想好了,还是和之前一样,麻烦大家为他们谱出完整的曲子来。”
周围的员工都睁大了眼睛,对这几张薄薄的纸页期待不已,从国歌到《茉莉花》,蒋希文的音乐从来没让他们失望过,虽然不明白蒋希文连曲谱都搞不懂,怎么能拿出那么优美的歌曲来,可是这些都无法掩饰员工们对蒋希文的崇拜和尊敬,《义勇军进行曲》这样的歌曲,一个人一辈子只要有一,就已经足以被称为“大师”了,更何况蒋希文还拿出了那么多优美的曲子。
这次蒋希文选的六歌曲也很有特色,和上一张专辑整体的靡靡之风不同,因为市场定位已经出现了变化,而且黄莺也已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在曲风上不需要再那么小心翼翼,可以适当的放开一点,尝试一下新的曲风,所以这次蒋希文拿出来的歌曲,真正称得上是“中西合璧,风格迥异”,这六歌分别是《甜蜜蜜》、《友谊天长地久》、《折子戏》、《喀秋莎》、《斯卡布罗集市》、《天涯歌女》。
这其中,《甜蜜蜜》和《天涯歌女》风格大致上还是保留着上一张专辑的曲风,只是歌词更大胆了一些,开始涉及到一些男女情爱的方面;而《折子戏》则是蒋希文的一次全新尝试,这歌带有一种很浓郁的中国戏曲的风格,曲调蜿蜒曲折,优美动听;《喀秋莎》和《斯卡布罗集市》就不用再介绍了,都是两个国家流传百年的民歌曲调,绝对的百年经典;而《友谊天长地久》,既然斯蒂文森已经开始拍摄《魂断蓝桥》,这标志性的主题曲当然也不能浪费,蒋希文在之前已经和斯蒂文森通过电话,听到电话里蒋希文模糊不清地演唱,斯蒂文森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拍板定下了这歌作为《魂断蓝桥》的主题曲,也许有一点突兀,但是好的歌曲,在任何地方都是会受到欢迎的。
在众人的一致要求下,蒋希文轮流把这六歌曲的调子哼了一遍,即使他唱歌的水平确实不敢让人恭维,但是仍然掩饰不了众人的震惊,“这是哪里来的妖怪?”中华星音乐集团的暂任席音乐制作人邓平娟女士目瞪口呆地看着手里的词谱,耳边还在环绕着蒋希文断断续续却非常优美的曲调,“确实是妖怪!”旁边的几位音乐制作人也是一脸的崇拜和陶醉,面对蒋希文似乎信手拈来的音乐创作才能,他们真正的感觉到五体投地了。
忙完音乐专辑的筹备事宜,蒋希文还得为另外一件事操心。
经过几个月的精心筹备,哈坎特的《贫民窟的百万富翁》也终于要开机了。
为了完成《百万富翁》的剧本,哈坎特这两个月来比蒋希文还要疯狂,他彻底地把自己关进了一间密室,日夜苦思的都是《百万富翁》的剧情和人物情节,几乎已经陷入了走火入魔的境界。
对于这种状态,蒋希文是很乐于看见的,只有这样全身心的投入,才有可能创作出属于自己的优秀作品来。这部《百万富翁》的后半部分,经过哈坎特的大刀阔斧,已经变得有些面目全非了,可是蒋希文一点都不担心,因为正是哈坎特这种几乎入魔的状态,注定了这个剧本是属于他个人的,是有着属于自己灵魂的作品,这样的作品,就算票房会遇到些许挫折,但口碑也绝对不会让人失望。
只是这部电影的场景比较特殊,明显不是很适合华星社会当前的环境,所以哈坎特准备把这部电影搬回奥斯曼去拍,同时也会带走他个人精心挑选的剧组人员,这一点,就需要蒋希文来做统筹安排和协调了。
就在蒋希文这些天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蒋梦白也托人带来话语,他和蒋诗愔的订婚仪式,是时候该定下来了。
蒋希文无奈地撇了撇嘴,之前他向蒋梦白提出了亲事,蒋梦白也应承下来,只是蒋梦白既是女方家长,又是男方家长,所有的事情只需要他一个人乾纲独断,所以蒋希文留下了一句时间听他安排,便匆匆返回了公司。
本来在华星国内,订婚是不需要什么仪式的,有时候甚至只需要双方家长指着对方女眷的大肚子说一声,便算定下了协议,不过蒋梦白对两个女儿一向疼爱,而且蒋希文当下也算有了一点身份地位,因此这件事他也准备郑重其事的向大家宣告一下,才会弄的如此隆重。
蒋梦白亲自请人算了时日,将订婚的仪式定在了5月1日,据说这一天利文定,宜嫁娶,蒋希文两人虽然还没有正式嫁娶,但是也算是一种文定了,所以蒋梦白派人向蒋希文带来了传话,让他5月1日那天,无论如何也要回到家里,把这件事办完。
5月1日?这可真是个好日子,蒋希文自嘲的笑了笑,看来自己天生就是个劳碌命,连订婚都得选在劳动节这天,当真是啼笑皆非。
蒋希文的订婚仪式可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简简单单,安安静静,一听说公司的大老板要订婚了,所有人都出了热情的欢呼声,马连生等人更是暂停了《蜘蛛奇谈》的拍摄,连日奔回公司,只等着参加蒋希文的典礼,就连原本已经准备离开的哈坎特,也将行程推后,等到参加完蒋希文的订婚典礼再走。
5月1日这天,蒋家着实是热闹非凡。
中华星娱乐集团的全体员工都自动放了个大假,成群结队地跑到蒋府来恭贺新人,顾照仁、杨文烈、卢惟中、董和仁,这些平日里一个个忙得看不见人的家伙,一个不落的出现在了蒋府的喜宴上,就连和路雪和进之两姐弟,也代表和文中和路家前来道贺。
就在席间,蒋希文被众人狠狠灌了一顿,本来大事小事酒桌子上谈判这个恶习还是蒋希文带来中华星娱乐集团的,只是这一点迅被中华星的员工们扬光大,并且演变成了大事小事酒桌上放翻后再谈,所以今天蒋希文自食其果,被数百员工轮流一顿好灌之后,不得不使出了尿遁这一终极大招。
带着熏人的酒意,蒋希文摇摇晃晃地从茅厕里走出来,刚走了两步,只觉得一阵酒意上涌,不得不踉跄两步,扶住了廊前的一根柱子,开始费力地喘起气来。
这时候,一双冰凉的小手扶住了蒋希文的腰间,并在他的后背轻轻的拍打起来。蒋希文干呕两声,头也不回地说到:“愔儿,去给我端杯热茶来。”
身后那个女子没有说话,转身就离开了,过了片刻,一杯热腾腾的茶水递到了蒋希文面前。
蒋希文狠狠喝了两大口热茶,才总算压住心头翻涌的酒意,这时候他抬起头来,却现身前的女子并不是蒋诗愔,而是一脸复杂神色的和路雪。和路雪的一张俏脸紧绷着,脸上无喜无悲,只是眼神异常深邃,似乎有着什么心事。
看到蒋希文惊讶地张大了嘴,和路雪脸上总算露出勉强的笑容,打笑道:“怎么了,看到不是你的未婚妻,你很失望?”
蒋希文甩了两下头,连忙说到:“哪里,和姑娘见笑了。你怎么不在前厅,跑到这里来了?”
和路雪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抿嘴说到:“前厅有什么好的,我最讨厌那些大老爷们儿拼酒了,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闹得浑身都是酒气。”
听到她的话,蒋希文讪笑两声,连忙收回扶住廊柱的手,想要让自己站直。可是刚一放手,立刻又是一阵头晕目眩,身子摇晃了两下,赶忙又伸出手撑在柱子上面。
就在这时候,和路雪的小手也穿过了他的胁下,一把扶住了他的身子,嘴里嗔责到:“不能喝就不要勉强,你看看你,还要在我面前逞强。”话一说完,她似乎察觉到自己说这句话有些暧昧,脸色一红,但是旋即想到了什么,神色又黯淡下来。
蒋希文正在昏昏沉沉之间,也没听清楚和路雪的话,只是颇为不好意思地说到:“和姑娘,麻烦你,把我扶回房间一下,看来我是真的不行了。”
和路雪努了努嘴唇,一把搂紧他的手臂,嘴里说到:“走吧,这么大个人了,一点都不知道节制。”
蒋希文苦笑了一声,软绵绵地将大半个身子靠在和路雪的肩上,踉踉跄跄地由她搀扶着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一路上,蒋希文醉意沉沉,却似乎总能感觉到,手臂被一个软软的躯体摩擦着,萦绕在鼻尖的,还有丝丝淡雅却好闻的香气。
打了个响亮的酒嗝,蒋希文昏昏沉沉地瘫倒在自己的床上,和路雪细心地替他脱去鞋子,又转出去找了些热水,沾湿面巾搭在他的额头上。做完这一切后,和路雪却并没有离去,而是安静地坐在蒋希文的床边,看着他酡红的脸庞开始起呆来。
蒋希文虽然神智有些模糊,可是还能感觉到床边坐了一个人,他吃力地睁开眼睛,现和路雪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眼里一闪一闪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出声说到:“和姑娘,麻烦你了。”
和路雪被他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做贼似地拍拍胸脯,娇声道:“吓人家一跳!对了,你还记得曾经答应过我,不叫我和姑娘了吗?”蒋希文此时头昏脑胀,哪里记得自己曾经答应过她什么,只是现在都由得她了,于是轻轻唤了声:“路雪,谢谢你。”
和路雪听到他的称呼,眼睛一下子迷蒙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地说到:“客气了。”她将目光投向床边垂挂的流苏,似乎过了好久,才终于鼓起勇气轻轻地说了句:“希文,你知道吗,为你做任何事情,我都是愿意的。”
桌上的烛火在温柔的摇曳着,倒映在蚊帐上的身影,是那样的落寞与倔强,却又透露着一丝不胜凉风的娇羞。
可是这句话说完,等了好一半天,都没有传来任何回应,和路雪忍不住收起心头的羞怯,低下头去查看蒋希文,这才现,他早已经闭着眼睛进入了梦乡,在梦境里,他的嘴角还不时的泯泯,似乎有着一缕余香,还在他的唇间齿角,偷偷的盘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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