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日耳曼帝国和华星联邦共和国的军事技术合作就正式进入了协议会谈阶段。两天后,唐敬尧带着心满意足的正式协议,踏上了返回华星联邦共和国的路程。
蒋希文这两日全程作陪,精神也是十分疲惫,但送走唐敬尧之后,他还是拖着疲累的身子赶回了格兰维尼克的拍摄现场。
杨文烈等人对蒋希文的突然离去又突然回来并不感到惊讶,虽然蒋希文没有告诉他们具体内容,但他们还是能够从一些蛛丝马迹猜到蒋希文这次身负着一些重要的使命。不过见到蒋希文归来,杨文烈还是第一时间找到了他,并转告了他一个消息。
“埃斯波西托他们邀请我去会面?”蒋希文一边用滚烫的开水洗着脸,一边用惊奇的语气对着杨文烈反问。“是的。”杨文烈老老实实地回答到:“本来埃斯波西托先生是过来看小王的,不过听说这次你也来了,就顺便邀请你出席他们的一个聚会,据说是西神洲一些知名电影人组织的这次聚会。”蒋希文没有想太多,随口答应到:“那好吧,我休息一天,明天就赶过去。”
这次的聚会非常突然。其实本来埃斯波西托等人并不知道蒋希文来到兰西帝国,之前的媒体报道中也只提到王志彬是这部《云中漫步》的导演,蒋希文随行前来的事处理得非常低调,知道的人很少。不过作为王志彬的导师,埃斯波西托照例也要来看看这位得意门生第一次执导电影的样子,谁知来到拍摄现场之后,才通过工作人员的口中得知蒋希文也随行前来了,出于对蒋希文的尊敬,埃斯波西托就托人邀请他出席这次兰西帝国组织的电影人聚会。这个聚会也很平常,只是西神洲一些电影界的名人们趁着新年的时间聚在一起,研究一下各个国家电影界的现状以及相互交流一下经验而已。
蒋希文的应邀而至让埃斯波西托等人非常激动,虽然上次卡梅伦、汉内克等人组团前去华星学习蒋希文的拍摄经验,不过当时埃斯波西托正在拍摄一部电影,没有能够一起前去,这件事一直让他引以为憾,如今终于见到了蒋希文本人,埃斯波西托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讨教的机会。
由于蒋希文过来的时间是中午,而聚会却是在晚上举行,所以埃斯波西托先行出面接待了蒋希文。对这位兰西帝国非常出名的电影艺术家,蒋希文也非常尊重,埃斯波西托出名的时间比上次来过华星联邦的卢贝松还要早,可以说,他是兰西帝国电影界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而且他的贡献不仅仅局限在电影方面,他个人还创办了一个私人性质的电影学院,这个学院对外接收任何国家对电影感兴趣的人才,为培养和推动世界电影行业的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见到蒋希文,埃斯波西托显得非常热情,他几乎顾不得吃饭,立刻就拉着蒋希文就开始聊起了关于电影的事情。在两人的交谈中,蒋希文逐渐感觉到这位电影艺术大师的单纯,这种单纯并不是指他的性格,而是他对电影的态度,从他的言谈中可以明显体会到,他是真正用生命来热爱电影的人,对于这样全身心奉献给艺术的大师,蒋希文历来是十分敬重,所以言语之间也显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知不觉间,两人竟然促膝长谈了一整个下午,要不是佣人进来通告两人晚会的时间已经到了,蒋希文估计埃斯波西托还可以再说一天一夜。
当两人收拾好仪表,赶到了聚会的大酒店时,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间了。
兰西帝国的都雪兰是一个浪漫的城市,虽然已经渐渐进入了寒冬,可是在大街巷尾,还是能够看到一群群一对对相依相偎的恋人,毫不避讳地拉着彼此的手心,在寒风中嬉笑打闹。虽然还没有看到后世那种法式湿吻的场面,可是蒋希文觉得,这个地方已经比目前的华星共和国开放了不知道多少倍。
车辆在雪兰著名的大酒店“李兰德尔”门口停了下来,蒋希文和埃斯波西托再次整理了一下仪容,缓缓的步出了车门。
来到门口,一个看起来彬彬有礼的门侍向两人礼貌的招呼到:“两位先生您好,有预订位置吗?”埃斯波西托点了下头,随口说道:“七号大厅,我们是参加导演聚会的。”那名门侍的表情显得更加尊敬了,连忙躬身对两人说道:“请这边来,我们有专人带二位上去。”
正在此时,大厅的楼梯口上突然出现了几条人影,其中有两个保安,有一个似乎是大堂经理模样打扮的中年人,还有一个浑身整洁朴素,但是却显得有些潦倒的棕色皮肤男子。只见那个男子一边往后退,一边弯着腰向那位大堂经理说着什么,但是那个大堂经理神情十分的倨傲,毫不理睬面前的男子正在说话,指挥着两个保安一直将他往门外赶。
等到几个人逐渐靠近了,蒋希文才听到,那个棕色男子口中一直在说一句话:“经理,我真的没有偷钱,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份工作,请您千万不要辞退我。”那个经理却没有搭理他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到:“说你偷了你就偷了,你们玛雅人是出了名的小偷,骗子,不是你偷的,难道还是我偷的?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那个棕色男子紧紧拽着这个经理的衣袖,嘴里还在苦苦哀求,可是两名保安非常粗鲁的板开了他的手指,推搡着他一直往门口这里走来。
蒋希文两人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于是退到一边静静观看,不过这时候,他们身旁的门侍却露出了一副同情的神色,嘴里咕哝着在说些什么。埃斯波西托见到这个门侍的神情有些古怪,于是饶有兴致地问他到:“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人是你们酒店的?”那个门侍表情骤然一僵,打量了一下埃斯波西托,现他好像并没有生气的模样,才鼓起勇气说到:“这位棕色皮肤的男子是我们酒店的洗碗工,不过这两天有人说他偷了值班室的钱,所以经理想要把他解雇了。”埃斯波西托皱了下眉头,继续追问道:“怎么你的样子看起来很同情他,难道你知道些什么?”那个门侍一听这话,赶忙低下了头,过了片刻,他才稍稍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埃斯波西托,看到他似乎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于是有些忿忿地说到:“一个洗碗工,怎么可能偷得到值班室的钱?很明显是因为经理看他是个玛雅人,想要找借口把他赶出酒店去。”
听到门侍这句话,埃斯波西托一下子沉默了。蒋希文不明所以,看到两个人都一副沉重的表情,于是出言询问到:“怎么了,为什么就因为他是玛雅人,你们经理就要把他赶出去?”那个门侍嘴里嚅嚅了几下,却始终没有说出话来,倒是一旁的埃斯波西托有些沉重地解释道:“玛雅人是居住在整个西神洲最北方的土著民族,他们那里除了大片大片的草原,就再也没有任何的资源了。当初西神洲的国家们6续占领了那个地方,却现根本没有任何收益,于是又纷纷放弃了。可是随着西方各国的进入,玛雅人开始流散到西神洲各个国家,他们没有什么专业的技能,只能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可是尽管如此,西方各国的民众还是看不起他们,认为他们是小偷、骗子,玛雅人在西神洲各个地方都受到歧视,生活过得很艰难。”
蒋希文点了点头,原来是种族歧视的问题,但还没等他说话,埃斯波西托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到:“其实不止是玛雅人,在西神洲各国,尼婆罗人、安息人、昆雅达人,很多有色人种都遭受到很大的歧视,他们的土地和资源被资本主义国家占领,自己却过着流离失所,衣不果腹的生活。一直以来,我都很想帮助这些人,但是一直没有什么具体的办法。”说完这句话,埃斯波西托又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深感遗憾。
听到埃斯波西托的话,蒋希文心里若有所思,种族歧视的问题,在任何一个世界,任何一个时间都会存在,即使在遥远的华星联邦,华星人民也同样看不起与他们比邻的拿加帝国。当然,这是因为华星帝国拥有全星球最悠远绵长的历史,而拿加帝国却反反复复的被各个游牧民族相继统治的缘故,而且这种看不起还没有上升到种族歧视的程度,充其量就是觉得比他们高人一等而已。
就在两人准备继续关注大厅中的推搡事件之时,楼上忽然又走下来两个人,看到埃斯波西托,两人脸色一喜,连忙招呼到:“埃尼,这里,快跟我们上来。”埃斯波西托看到这两人,表情也很高兴,于是拉了拉蒋希文的衣袖催促道:“走吧,有人来接我们了。”蒋希文看了看那两个人,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却并没有立刻跟着埃斯波西托上去,而是走到了大厅中正在拉扯的几个人面前。
看到一身穿着得体的蒋希文走过来,那个大堂经理终于收起了高傲的表情,对蒋希文有些恭维的说到:“这位先生,很抱歉打扰到您,这里只是有一些小小的纠纷,您不必在意,请先上去吧。”蒋希文冲他摆摆手,并没有接话,而是从身上掏出一张名帖,递给那个棕色男子道:“你好,我是中华星影业的蒋希文,如果先生不介意的话,可以带着这张名帖到比利电影器材制造一厂去寻求帮助,我和我的朋友很乐意为你提供一份得体的工作。”那个棕色皮肤的男子一开始显得不知所措,当听到蒋希文愿意为他提供工作时,他的神色忽然拘谨起来,一张嘴唇开始剧烈的颤抖,隔了半晌,他才哆哆嗦嗦地接过那张名帖,犹豫地问到:“您说的都是真的?”蒋希文友善地冲他笑了笑,重重地点了下头。
得到肯定的答复,这名男子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他忽然翻身跪在地上,冲着蒋希文连磕几个响头,哽咽地说到:“谢谢您,谢谢您,先生……”蒋希文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力把他扶起来,用鼓励的语气说到:“赶紧去吧,记住,不要为生活随意弯下你的膝盖。”那名男子眼眶再一次泛起深红的颜色,又冲蒋希文重重地鞠了一躬,才转身匆匆地离去了。
这个时候,大厅里面一群人终于反应过来,蒋希文?那位大厅经理白眼一翻,天呐,竟然是蒋希文!两个保安的脸色也飞快一变,望着蒋希文的眼神里开始充满了崇拜和羡慕,而之前和蒋希文说话的那个门侍,更是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一双手紧张地开始起抖来。
不过蒋希文并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而是从容地走向埃斯波西托,对他和他的两个同伴再次点了下头,跟随他们一起走上楼去。
宴会似乎开了已经有一小会儿,整个金碧辉煌的七号大厅里,此刻播放着舒缓的音乐,在洁白柔和的吊灯下,满是各式各样衣冠楚楚的男女们在交际穿梭,不时有一小群人出了阵阵低沉的笑声,看起来,这里和后世的所有高级酒会一样,充满了一种高雅,时尚的气息。
看到埃斯波西托的到来,不少人举着酒杯向他走过来,可以看出,埃斯波西托在西方电影界的名望非常之高,一路上不断有人向他问好。对跟随埃斯波西托的蒋希文,这些人也非常好奇,不过看到埃斯波西托没有向他们一个个介绍的意思,也都压下了这股好奇心,只是用各种表情友善地和他打着招呼。
两人一直走到大厅的中央,埃斯波西托这才停住了脚步,向周围的人群重重地拍了拍掌。在这样安静的氛围中,他拍掌的声音显得异常响亮,所有人都停下了交谈,看向埃斯波西托所在的方向。等到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埃斯波西托这才清了清嗓子,高声的宣布:“诸位,很高兴大家今天能够聚到一起,请允许我为大家介绍一位特别的来宾,来自遥远的华星共和国,电影界最杰出的天才导演,蒋希文先生!”
“哗!”四周顿时响起一股惊叹声,接下来,蒋希文现有数百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到了自己身上。面对这样的阵仗,蒋希文再也无法保持先前的从容,只好露出和善的微笑,开始向周边的人群致礼。
现这个陌生的男子果然就是蒋希文,周围的人群顿时沸腾了,很多人迫不及待地端起了酒杯,开始小步地向这边走来,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蒋希文身边就围满了人,将原本和他站在一起的埃斯波西托挤得七歪八倒。
带着略有些僵硬的笑容,蒋希文一个个和这些上来见礼的电影人们寒暄,费了好半天的功夫,他才终于从这种热情的氛围中脱身出来,看到一旁埃斯波西托带着促狭的笑容,蒋希文明白自己被这位电影大师小小的捉弄了一下,于是露出了然的苦笑。
就在这时,一个粗豪的声音传了过来:“噢,亲爱的蒋,我终于又见到你了!”蒋希文刚一转身,就被一个热情似火的拥抱牢牢的搂在怀里,晕乎了半天,才看到一个浓密的络腮胡出现在他的视线中,顺着这从茂密的胡子看上去,原来是卡梅伦-斯特里普这张皱巴巴的笑脸。
热情的搂着蒋希文的手臂,卡梅伦把他带向身后的一群来宾,一边走,卡梅伦一边高兴地说到:“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一群新朋友。”接着来到这群人前面,卡梅伦用夸张的语气介绍到:“嘿,斯蒂文,这就是你念念不忘的《勇敢的心》大导演蒋希文先生,怎么样,这次你算是见到活人了吧。“这句话一出,蒋希文和那个被称为”斯蒂文“的中年男子一起咳嗽了一声,这话说的,什么叫见着活人了?
没好气地白了卡梅伦一眼,这个看起来很有些斯文的中年男人友好地伸出自己的右手,对蒋希文自我介绍道:“你好,蒋先生,在下斯蒂文森-皮尔洛,久仰你的大名很久了。”原来这就是美利国家电影制片厂另一位大名鼎鼎的导演,斯蒂文森-皮尔洛。蒋希文不敢怠慢,连忙握住他的手回礼道:“你好,皮尔洛先生,我也对你的大名也仰慕已久了。”皮尔洛微笑着额道:“蒋先生太客气了,就叫我斯蒂文吧,我的朋友们都这样称呼我。”蒋希文点了点头,又把目光投向了卡梅伦。
卡梅伦哈哈大笑一声,又对斯蒂文森旁边另一个戴着眼睛的的男子介绍到:“蒋,这位是国家电影制片厂的总经理,詹姆斯-瓦雷纳先生。”原来这就是被称作“电影沙皇”的詹姆斯-瓦雷纳?蒋希文忍不住多打量了一下这个男子,他的年龄看不出来,有可能三四十岁的样子,却又好像五六十岁的样子,气度俨然,面带微笑,似乎并不起眼,不过蒋希文知道,从电影被明出来的第一天开始,这个男人就一直是美利电影界的先驱人物。
接下来,卡梅伦又对詹姆斯旁边一个矮胖的老头子介绍到:“这位是兰西帝国百代电影公司的总经理,图尔南多-雷克萨先生。”蒋希文心头微微一惊,现事情可能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果然,随着卡梅伦一个一个的介绍过去,蒋希文现这群人里竟然不光有詹姆斯和雷克萨,还有克罗马帝国联合电影公司总经理托纳蒂-马切拉齐,格陵兰帝国“图克南”电影制片厂总经理休-格里尔,奥匈帝国“狮王”影业总经理帕普洛-达克多普洛斯,以及各个大电影公司的著名导演们。
看起来,这群人似乎是在商量着什么话题,蒋希文与他们一一行礼之后,就静静地站在一边,等着听取他们的谈话。果然,这些人并不会毫无目的地聚在一起,特别是蒋希文过来之后,他们的谈性似乎更浓了,随意寒暄了几句,詹姆斯-瓦雷纳就颇有深意地向蒋希文问到:“蒋先生,您是第一次来参加这个聚会,感觉怎么样?”
蒋希文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能随性地回答到:“很好啊,大家相互交流和学习一下拍摄电影的经验,对促进各国的电影界展都很有好处。”瓦雷纳笑了笑,又继续说到:“可能您不清楚,这个聚会已经举办五年了,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很有兴致,可是每年都是这样一成不变,来参加的人就渐渐的少了,可能再过不了几年,这样的聚会就再也不会举办了。”蒋希文有些遗憾的回应道:“那真是可惜了,这样的聚会应该是电影界的盛事,如果就这样停办了,确实很让人遗憾。”
詹姆斯也附和地点点头,然后说道:“我们这些人这次聚在一起,就是为了商量这件事,我们希望能给宴会增加一些其他的内容和节目,把它举办netg一个真正的世界电影行业的盛会,可是刚才大家提供了一些意见,都不能够得到统一,蒋先生,您是目前东华洲电影界的第一人,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可以为我们解决这个问题呢?”
“我?”蒋希文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想你们自己举办宴会,又关我什么事了?转眼间看到卡梅伦正在对他挤眉弄眼,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这中间,肯定少不得这个大胡子的添油加醋。
不过蒋希文没有苦恼多久,他的头脑中很快闪过一个想法,接下来,这个想法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具有可能性,蓦然间,蒋希文双眼一亮,胸有成竹的对詹姆斯说到:“如果要赋予这场宴会一个全新的意义,我倒是有个提议,不如,我们把它搞成一场颁奖晚会吧。”
“颁奖晚会?”周围的人眼睛也一下子跟着亮了起来,似乎,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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