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谦睁开眼睛，想起方才的情况，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在梦中也在练功吗？还是做了个练功的梦？似乎都说的通，但这两种情况怎么能共存呢？

这真是庄周老先生说的那样，不知道是蝴蝶梦见他，还是他梦见了蝴蝶，一笔糊涂账。

手机仍然在响着，陈谦拿起来一看，是姚璇玑打来的电话，他按下接听：“璇玑？我是陈谦。”

姚璇玑清冷的声音传来：“你在那里过得怎么样？电气功学了吗？”

“正在学。”陈谦觉得有点歉意，这两天来，他竟然忘了给姚璇玑发个短信。“我在这边很好，正跟蒙师傅学习。忘了给你发短信，真是不好意思。你们怎么样？马戏团没什么事？”

“没什么，我们都挺好的。我听说平都下雪了，你在那里冷不冷？要不要买衣服？缺钱的话我打到你卡上。”姚璇玑说话的语调很是平淡，但言语中充满了关心。陈谦一阵感动：“谢谢你关心我。我这里一点不冷，旅馆里暖和的很哪。山海那里气温怎么样？”

“这边还行，一直都是晴天。你要学多久？周末回来吗？”

“看情况。”陈谦回答。“我也说不好，顺利的话就周末，不顺利可能还要多待两天。你替我和你叔叔说一下，顺便向他问个好。”

“好的，你一定很忙，我不影响你了，注意身体。”姚璇玑挂掉了电话。

手机回到待机界面，陈谦看着上面的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

“汗，睡过头了。”陈谦下了床，穿上鞋。“我得赶紧去蒙师傅那里。”他洗漱完毕，穿上衣服出去了。

外面果然下着雪，但还不算很冷。陈谦到了蒙莎莎家，和他们父女俩唠了几句，然后到卧室里静坐练功。

蒙胖子倒没怪陈谦来晚了，毕竟天气不好。他像昨天一样，在卧室里一边喝茶一边看着陈谦静坐。

陈谦已经坐了二十多分钟，蒙胖子站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一根脏兮兮的电笔，上面沾满了油污。他手拿电笔，向静坐着的陈谦走去。

走到床前，蒙胖子把电笔伸向陈谦的右手，一直挨近到不足一厘米的距离，上面的氖泡发出了红光，这说明陈谦手上有电。蒙胖子也不撤回电笔，就让它这么一直在陈谦手边悬着。

过了几分钟，电笔的红光开始减弱，然后熄灭了。蒙胖子看看陈谦，见他没有从静坐中醒来的迹象，嘴角不由得露出笑容。他继续手握电笔，几分钟后，电笔又慢慢变亮起来。

“这小子进步好快！”蒙胖子心想。这才第二天，这徒弟已经能够用意念控制电流了。“看来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可以完全学会五雷诀了……”

但具体是多长时间他心里也没个谱，这个五雷诀，除了祖师爷，从来没有第二个人练成过，因为没有金丹。祖师爷也没有说过他用了多长时间。

蒙胖子回到椅子上坐下，又等了半个小时，觉得应该把陈谦叫醒了，否则盘坐过久，腿脚会难受的。他抬起手来，“啪啪”的击了两下掌。陈谦毫无反应。蒙胖子摇头：“看来进展也不是太快。”他走到床边，在陈谦耳边拍了两下手。

陈谦睁开眼睛，说：“师傅你叫我？”蒙胖子笑了：“起来活动一会。你进步不错，已经能控制内气了。”陈谦挪到床边，把两条腿耷拉下来以便血液流通。

他这次静坐，竟然和睡梦中一样，很快的进入了恍惚状态，也能够用潜意识来控制那个金色圆球和细线了。

蒙胖子把自己用电笔测试的事情告诉陈谦，陈谦很有点领悟：“师傅你是说，我控制那个细线伸长，就是把电输送到手上，让它缩回就是断电？内气，也就是我看到的细线，其实是一股电流？”

“你说的对。”蒙胖子坐下来说。“那个金色圆球，也就是祖师爷说的金丹了。其实呢，它应该是雷击的时候，输到你身上的一股电能。祖师爷他们不知道电的概念，就以为是内丹。依我看，咱们也别叫它什么金丹了，就叫它能量球。内气就是你体内的电流。”

“你也知道，我自己创造出了一种电气功。我这个人思想比较先进，早就有内气是生物电的想法。这还是十年前，我听说别人会电气功，就到处求人拜师，可没人肯教我，我只能自己研究，最后终于让我找出来门道了。现在你是我徒弟，我会全告诉你，我说的这些东西你可以记下来，以后慢慢体会。你别和外人说。”

陈谦点头，拿出纸和笔来：“那是，肯定不能外传。”蒙胖子说：“你就是说出去也没人相信，你看我，明明有着一身功夫，却被人当骗子。”

他继续讲：“既然内气就是生物电，那么生物电能控制，外来的电流难道不能控制？我发现了，控制电流和控制内气是一样的，用意念去操纵，去阻止电流的传播，电流就会减弱，甚至中断掉。也许是意念增加了人体的电阻，具体我也说不清楚。我能让电流通过身体，还能让它断掉，就是这么个原理。”

“那么意念是什么呢？我觉得主要就是潜意识。各种气功功法，都要求平心静气，控制杂念。杂念就是正常的意识，把意识限制住，潜意识不就占据优势了吗？占据优势的潜意识，这就是意念。我们用平常的念头控制不了内气，但意念可以，这就是潜意识的作用。我让你静坐练功，其实就是让你学会使用意念，控制潜意识。你现在已经学会用潜意识控制能量球和电流了。再下面需要的就是强化对潜意识的控制能力，让意念和正常意识一样容易操纵，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陈谦觉得这理论似懂非懂，不太容易理解。记下来后他问蒙胖子：“那下一步我该怎么练？”

“呵呵！”蒙胖子笑了：“还那样练。你练功的过程，就是一个强化潜意识控制的过程。你现在是要过很久才能感觉到能量球对？继续练下去，你会发现能量球出现的越来越快，对电流的控制也会越来越容易。等你一闭眼就能感觉到的时候，我们再学下一步，也就是最后一步。”

陈谦问：“那需要多长时间？”蒙胖子说：“我以前不知道你有能量球，估计需要一年到三年。现在看起来，可能会快很多很多。”

他说的很对，陈谦的进步极其神速，两天后就可以学习下一步了。